“山贼？爹征战四方，随从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更是领兵打仗多年。什么山贼如此厉害？”她倏然站起身：“本宫在乎什么，他就毁了什么。夜玖卿他这是把本宫往死路上逼！”

“娘娘……”南絮大惊，也顾不得什么连忙起身扶住沫漓歌倒下的身子，“传千太医！”回头见那小宫女吓得愣在原地，柳眉倒竖，“快啊！”

此事到底瞒不住，连皇上也惊动了。

云宇自打进了未央就眉头紧锁，负手盯着昏迷的沫漓歌好半晌，转眄垂首号脉的千羽：“娘娘这是怎么了？”

收了手，千羽站起身垂眸恭敬答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这是郁结成疾，身体上的创伤可治，心病难医。娘娘心思重，如今又遭受如此打击，便是常人也承受不住。”

云宇眉头蹙得更紧，睨着他的眼神倨傲：“朕的皇后岂是常人能比？”

千羽身子又垂了几分：“皇上说的是，臣这就给夫人开几副方子。”

“娘娘，你就醒醒吧娘娘，皇上都走了……”南絮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喂药，奈何昏迷的沫漓歌愣是一滴没进嘴里。

清兮在一旁站着抹着泪。

“南絮姐…姐，你说娘娘怎么这么苦命，平日待人极好，怎的遭此横祸。瞎了老天的眼！可怜的娘娘……奴婢看了都不忍心。”

南絮抬手拭了拭眼角，没好气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娘娘的命好着呢。”

“呸呸呸，是奴婢嘴笨，奴婢就是……就是心里不舒服。”说着，她又小声啜泣起来。

南絮被她惹得忍住的泪又流了下来，看了眼沫漓歌惨无人色，“娘娘，您就醒醒吧娘娘……”

“聒噪…”

哭声戛然而止，南絮瞪着眼睛看了眼清兮：“我没听错吧？”

清兮抹了抹脸，眨了眨眼，“难道我也听错了？”

二人齐齐回眸，榻上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看着她们，眼里莫可奈何。蹙了蹙眉，沫漓歌的声音有些沙哑：

“水。”

南絮还没回过神，清兮已经欢欢喜喜跑了过去：“奴婢这就去。”

“娘娘，您总算醒了。”南絮说着，眼泪又要上来。

沫漓歌无力道：“南絮，越活越回去了啊……多大的人了跟个小丫头似的哭鼻子？”

“那是娘娘您不知道，您都昏迷两天了。”南絮皱皱鼻子，“皇上这两天一直陪着您，刚去上早朝了。”

沫漓歌垂眸“嗯”了一声，神色没什么波动。

“娘娘，奴婢觉得皇上……”

“渴了。”沫漓歌淡淡打断她，南絮噎了噎，也不再自讨没趣。

沫漓歌目光空洞盯着前方，南絮忧心道：“娘娘当心身子。”掖了掖被角，南絮往外瞥了眼压低了声又道，“娘娘放宽心，皇上已经派人彻查此事，就算……就算是督公所为，在这风口浪尖，他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