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也知道了？”余贤大惊。

接着，他就看到刘长生随手一划拉，他的人体虚影就切换成了密布道韵的元神。

余贤忍不住四处打量，他真的想知道刘长生是通过什么手段把自己从内到外的数据给收集的这么齐全的。

“别找了，这是这小子独有的藏阵和秘法，你找不到的！”曹业显然也有过这样的惨痛经历，补充道：“估计你只有到了合道境才能隔绝开！”

余贤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刘长生：“难道你还是返虚巅峰？”

刘长生神色一僵，曹业却是哈哈大笑：“天道有常，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聪明的同时又有那么高的修炼天赋？这货就是一化神，而且也因为他的智力，根本就入不了返虚，除非他愿意散去自己多余的脑力，否则他的精气神根本不能完全融合，别看他在这里威风，一出智者空间，他估计连你都打不过！”

余贤彻底惊呆了，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是因为他的脑力过于强大和特殊，导致他修来的灵力和灵魂无法完美契合他的身体？”余贤尽量把自己能理解的问了出来。

“大差不差吧，主要是这货过于执着开发自己的脑力，这是他自己毁了自己！”曹业终于找到了扳回之前羞辱的机会，哪里还会留口：“偷偷告诉你，认识这货的私底下都称他为史上最天才的笨蛋！”

你这也不是偷偷告诉我啊！甚至你连声音都没有收敛！

余贤心里吐槽，但此时他两面都得罪不起，于是只能就事论事（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地说道：“可刘先生完全可以在满足自己的研究愿望后，再散去脑域，进阶返虚啊！”

余贤这么偏颇的话，竟然对曹业没有丝毫影响，他道：“你懂什么？时机已经过了，他的脑域已经彻底固化，一旦散去就是自斩，更不可能返虚了！”

竟然这么残酷？

余贤忍不住问刘长生：“您之前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怎么可能？很多人劝过他！”刘长生还没有开口，曹业已经率先揭露隐秘：“不然他怎么配得上史上最天才的笨蛋这么个称号？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回答我们的吗？”

说着，曹业还清了清嗓子，模仿当时刘长生的样子道：“不能搞研究，长生又有什么意思？”

曹业说到这里，刘长生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是啊！尤其是看到你们愚蠢的样子的时候，我真不敢想象自己堕落到那种样子该有多么凄凉，之前研究自己理解不了，遇到问题不能立即解决，看到事物只能流于表面，真是有眼无珠，有脑无用啊！”

曹业和余贤的呼吸同时一滞，刘长生这一剑不仅封了曹业的喉，还戳了余贤的心窝子。

要不是改进空间瞬阵的诱惑，余贤是一刻都待不了了。

“到了返虚就不能开发脑域了吗？”余贤问出自己的疑惑，此刻唯有知识能缓解他的伤痛。

“不能。”刘长生遗憾道：“返虚之后是净化的过程，那时候的修士事实上已经没有了身躯的概念，唯有让自己和道相契合，就像之前曹业向你展示的那样，他只是用天地间的道韵就挡住了你的攻击，当自身净化后的道韵足够时，就开始融入天地，这就是合道境！”

余贤豁然开朗，真是真传一句话，前方的路途余贤已然清晰了许多。

出于追求长生和力量的修士固有思维，余贤忍不住宽慰刘长生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认为你没有机会，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现在只是我们的认知还没有达到一定的宽度！”

刘长生自然比余贤看得更透彻，他的选择本就是他内心的声音，所以他并没有什么不开心，之前的脸色变化更多的还是在戏弄曹业。

于是他对余贤做了更深入的解释：“现在的天道基本上已经没有了秘密，有得必有失，极得必有极失，这就是天道的本质之一，要想两者兼得，除非……”

此时刘长生抬起了头：“除非这天破了！”

余贤也抬起了头，只是他的神色更平静一些，曹业也是如此。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曹业声音低沉起来。

“如果有机会，你自然也会懂，但绝不是在我这里。”刘长生打起了哑迷。

天道，余贤突然感觉这两个字非常的沉重，恍惚间，大梦带来的压力也不足为道了。

余贤哂然一笑，他的心情终于还是受了此刻刘长生的影响，重新悲观起来。

似是察觉到了余贤的变化，刘长生突然振作精神，道：“别想天道了，你们还是来看看我的成果吧！”

说着，他就为余贤和曹业介绍起了空间瞬阵改秘法的方案。

叹为观止！

余贤只能这么形容。

“竟然能够解构天地之力，达到目之所及，神念所处，皆可到达，这不就是无距之道吗？”曹业同样赞叹。

“什么无距之道，皮毛而已。”

刘长生倒不是谦虚，这事仅从巨阙灭杀红龙魔尊就可以看出，要知道，彼时的巨阙也只是触及了无距之道而已。

曹业忍不住苦笑：“但即便如此我也做不到，你这秘法竟然还需要用自己结丹留下的种子，这样才能在解构天地之力时完成空间瞬阵的映射，条件是有些苛刻了。”

“但对于后来的修士就很友好了。”余贤补充道。

“可后来的修士又有几个能够做到在返虚时候远距离解构天地之力呢？这可是在某种程度达到了合道的标准！要不是余贤你有借刀秘法，你现在也没有施展的可能！关键还是靠刘长生的秘法，这货可不愿意分享自己的秘法！”

曹业对刘长生真是不客气，一有机会就损他，主要是刘长生提及的叫做《解构》的秘法竟然没有传给他，只秘密传给了余贤，这就更气人了。

人比人气死人的那种气人。

“刘长生，我一定要开创一种破解你限制秘术传播的秘术，你等着！”

曹业心中暗暗决定，到时候他不仅把自己从刘长生那里得到的秘术传出去，也把余贤的学过来，然后传出去，让天下修士都知道！

“唔，传送联阵搭建好了！”刘长生突然开口。

大家都在这里，也不见刘长生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也不知道他的消息是从哪里收到的。

“能直接回皇城了？”曹业问道。

“能直接到极域！”刘长生纠正道。

他口中的极域是人族的北域更北，那里的气温极度冰寒，便是返虚都不能长时间呆在那里，可谓是人族极地。

刘长生的言外之意就是：从这里到极域都没问题，更不要说是出于中域皇城了。

“太好了！”曹业说着就拉起了余贤，道：“我们快走，等我把在南疆的事情交接完毕，我们就立即出发去皇城！”

余贤被他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我还没考虑好！”

“还考虑？狱影魔尊都给你了，而且现在到皇城，有好事情等你！”曹业对余贤神秘一笑。

余贤本来也没打算拒绝，但曹业这也太心急了。

他连忙回头，对刘长生道：“打扰了……”

余贤的话还没说完，曹业竟拉着他跑了出去，一点面子也不给刘长生留。

余贤只好扯开嗓子喊道：“再见！”

刘长生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微笑的低声道：“再见，祝你成功！”

然后他啪啪拍了两下手，之前呈现的虚拟影像竟然缓缓凝实。

余贤如果还在这里，他一定会大吃一惊——那分明就是他熟悉的元神——他自己的元神。

随后，这个元神身周被另一个影像覆盖，那是余贤的身形。

这两个逐渐凝实的影像身上的裂痕也完全消失不见，随后元神回归肉身，影像迈步，竟走到了刘长生的面前。

影像低头扭动了几下小臂关节，赞叹道：“身体确实不错，身上道韵也是化神罕有，虽然还有瑕疵，但也够了！”

对面的刘长生微笑道：“不能再深入了，否则会坏了他的计划，而且这样去收集魔乌族的身体组织也是够了！”

影像道：“魔乌族啊！只出现在零星的文字记载上，因为能力太过强大而几乎被魔族灭掉的种族，竟然会出现在七水界那样的地方，好在修为不是很高，只是一个魔尊！”

“还是不能大意，七水界现在是是非之地，余贤这小子身上的因果又多，你可千万别折在里面浪费我的时间和材料！”

“知道了，虽然只是你一个分身的分身，但你这样说话，还是伤到了我！”

“速去速回，尽量低调！”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