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家主
作者:锐舞 | 分类:言情 | 字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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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陈淼的□□
对于将李捕头的来势汹汹被自己软语相抵, 陈鱼非但没有兴起一丝的畅快,反而忧心忡忡了起来。
她为不知道对手是谁,又站在何方而焦灼不安。陈鱼一向是喜欢明明白白的人, 纵使是敌人的暗算, 也是想清清楚楚地受着, 现今居然一次次承受着不知是从哪发出的暗箭, 虽说挡了, 却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使的坏,这种滋味,让陈鱼抓心挠肝的无法忍受。
以前猜想着市井间的风言风语是与几位表亲脱不了干系的, 后来在大表老爷的脸色上也得到了证实,可是要说此次彩云的性命, 甚至是在衙门口使银子想拔了自己身边的助力, 与那几位有关, 陈鱼是一百个不相信的,几位表老爷想上位或是想掌权的心思, 她是懂的,可是若说他们罔顾了陈家的利益和体面,这是万不可能的,所以……绝不是他们……
那又会是谁呢?陈鱼想破了头,也是不得其解, 于是决定先缓缓, 左右是出了这样的大事, 府里上下已经重新调派了人手, 暂时应该不出再出什么事了, 而是不是她想多了,将一些巧合错当成了暗害, 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这样想,心里也多少有些释怀,胸口也不那么堵得慌了,于是站起了身,抚平了孺裙的浮褶,想去隔壁看看陈焱。
他已经被陈鱼晾了三天,自从得知他因为跑去为彩云收尸,而又加重了病情后,她原来才生出的怜悯又一下子荡然无存了。她虽浅通医理又撑握着众多调养生息的法子,也只是个凡人,能医病却救不了命,对于陈焱糟蹋她心劳成果的行为,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既然他成心不往好的方向走,那么她有何理由不成全呢?好歹真要就此挂了,自己作为新寡没准还能有片不一样的天空呢……何乐而不为?
可是有些事是要跟他商量的,虽然现在他进气多出气少,却还是彩云的男人,关于怎么收殓怎么安排后世,还是要听听他的意思,昨儿陈总管就来问过她的意思,陈鱼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直接把问题抛给了陈焱,说等他精神好些了问过了意思,再派人着手去办。
午歇过后,有小厮来报,说是今天大爷还算是不错,所以陈鱼才想去走一趟。
才出了房门,陈鱼迎着早春的暮色,眯着眼睛远眺着绯色的天边,就听碧竹在耳边轻语,“陈总管来了……”
调转了目光,果真见着了一道硬朗匆匆的身影行至。
陈鱼恬然一笑,心道也好,省得还要派人去传这话,直接让陈总管听了陈焱的吩咐然后再去执行就好了,自己也不必再做了传话的人。
陈总管走上前,行过礼后才开口道:“刚老奴在角门边遇到了宝珠夫人,正哭闹得想进主院里来……”
陈鱼半掀着眼皮往角门方向看了眼,才扶了丫头的手,缓缓往东屋走去,其间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淡淡地说道:“左右有家法呢,在府里不将我下的令放在心上,这宝珠还是头一个,我承家主信任掌管着陈家的大小事务,本是想以宽和善待他人的,谁成想这却成了我这个主母软弱无能的根源,这实在是个笑话……今儿……这事就且算了,再有下次,不用陈总管亲眼见着,只要得了信,就让人绑了去交给通院里的管教嬷嬷,不必来报我。”
陈总管诺了声:大奶奶英明……
陈鱼可有可无的浅笑着,不是她英明,而是身份在这摆着呢,给再多的脸别人不承这情,她还能怎么办?以后就不给了呗……
到了东屋门口,碧竹挑了帘子让小姐进去,自己就留在了屋外。
陈焱这病已经熬了几个月,早已经身心瘁,失了自理的能力,现在更是下不了床,吃喝拉撒都不挪地儿,身上自是衣衫不整,所以陈鱼才想着自己的丫头们都是没许人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让陈焱这个不知有没有明天的人坏了名节,所以索性上报给了家主,特准了小厮进院子专职服侍陈焱。
一进屋子,冲面而来的气息砸得陈鱼一个趔趄,腥恶的味道中夹杂着浓烈的药味儿,充斥在沉闷的空气中动都不动,直让她出不来气儿。陈鱼扫了眼紧闭的窗子,心道也难怪陈焱的病总是不见个好,也不知道开开窗换换空气,长期浸在这馋头的气味中,好人也得生出病来啊。
“把窗打个缝儿……”
被二爷指派过来的宁远,正手里拿着汗巾,准备给陈焱净脸,听了大奶奶的话,赶紧将窗推开了两指宽。
立时一股清新的凉风灌入,吹散了一室的浊然。
陈鱼这才环视一圈,见着了正在亲喂汤药的二爷,心中有一股暖意划过。陈淼对他这个大哥也真是尽心尽力了,一天两次的请安探望从来没有间断过,就算是铺子里有事回来晚了,也会扣开院门,见了陈焱睡了才会安心。
陈鱼缓步走到床前,站在一边看着正倚靠在被子中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人,不禁红了眼眶。这是人性所至吧?见着了悲惨画面的生理反应,会心酸会流泪……
刚刚还坚定地想让他自生自灭的心也跟着软了,视线内模糊一片,任她怎么努力都再也看不清床上的那个人。
罢了,陈鱼决定还是向心低头了……她要救他,不能让他在自己的眼前死掉。这不是为了陈焱,而是为了她……
这一刻陈鱼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残喘着最后的气息,双亲是怎样的肝肠寸断……不用看,光想她的心就碎成了片片。所以……如果真能出手挽救了陈焱的性命,那在现代的自己,也许也能遇到什么奇迹,就算是在呼吸机的帮助下,也是活着的,也是能安慰了父母的存在。
“小鱼……”陈淼喂完了汤药,又服侍兄长漱了口,轻轻拿了帕子将残渍擦去,却在抬眼间见着了她在对着大哥出神,眼中珠珠分明的泪不停地溢出,看得他一阵的心绞,完全是下意识地出口唤着。
听着了二爷含着心疼的声线,陈鱼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忙用绢帕抹净了面颊上的水痕,招来了当值的小厮到床前,边轻挽着袖子,边说道:“你们都看着些,大爷躺得时间久,腿脚已经僵直了,要时不时地给爷揉一揉,才不至于以后无力走路,这样可以让大爷跟着动一动,胃口也会好一些……”说着隔着锦被,以指腹按压在了陈焱的小腿上,一下一下的用力地捏着。
陈焱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头晕得历害,恍惚间是看到了她站在床尾,只因她一连几月都没怎么进过这屋子,如今自己已病到了膏肓地步,自然更难得她的测目了,正想着是自己想多了,看到了幻影,就听到了她说话,随后又感觉真有股力在上上下下的游走,勉强半掀着眼皮,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看清了她……半躬着身子,有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这样的她让他很安心,于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她难道的温柔。
谁成想,才不过片刻,陈鱼就住了手,转手头身后的小厮,“都看清了?”
两个小厮闻言,重重的点头。
陈鱼边接过了净手的帕子,边说道:“指下要用力,不然起不到效果,大爷以后能不能走路全看你们的揉揉捏捏间了,回头告诉舜丰他们两个,半个时辰捏一次……”
小厮保证般地应了诺……
陈鱼这才看着闭上眼睛静寐的人,轻声问着陈淼,“大爷睡了?”
陈焱听了她的话,半眯着眼睛哼了半声,陈鱼听了声响知道这位是在闭眼养神,于是招来了陈总管,让他去问要怎么办彩云的事情,自己则坐到了矮塌边。
陈焱见她在自己身边待了还没有一刻就走了,心中难免地空落落的……
陈淼看她坐到了一旁,也跟了过去,问道:“才进院子时听说有官面上的人来问话了?”
陈鱼拧着眉,静寞半晌,才微微地点了点头,“是,虽然拿不准,可是感觉那个班头是得了谁得好处,有意在拭探我的,他竟想抓了文公子去顶了害彩云的罪,这也欺人太甚了……”
陈淼面上异常凝重,喉结滚了几滚,才问道:“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二爷果真是懂她的,陈鱼如是想着,对于陈淼的慧心体贴,她一直都是毫不吝惜地赞叹着,尤其以今天为最。
陈淼见她不语,以为她还在权衡着什么,继续开口道:“你调开了所有人,又要了我的贴身小厮进主院,不怕违了祖制的允男丁入院子,如若不是有了全盘的算计,你是万不能出此下策的,小鱼,现今爷爷与兄长身子都欠安,能帮称着你的只有我了……”
陈鱼迎着他的目光,直望进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