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家主
作者:锐舞 | 分类:言情 | 字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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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叔•暧昧
地主婆的理想:种田收租,教养儿子;
饭后茶余,逗弄小N。
睡我男人?可以!
打我儿子?别想!
图我份位?玩去!
贪我家财?嘿嘿,醒醒!
不属于我的,例如你……于我来讲还没有烧饼上的一粒芝麻有滋味!
属于我的,例如陈家记入我名下的产业,想动?要看看有没有那本事!
残烛摇曳,在荧白的窗纸上散下狰狞的暗影,让本就清冷的屋子,益加生寒。已是料峭已退的二月中,温暖似乎还在遥遥之处观望,不肯挪动步子驻入这原本属于它的年华。风毫无禁忌地扫过,打在窗棂屋角,吱呀呀地引来一阵喧嚣,偶后又带着征服与掠夺的意味,行向下一站的安宁。
暗夜中,被模糊了门第的华贵,只有那深邃蜿蜒的一进一进院子,在隐隐流露着,大户人家的风范。三更鼓响,引来几声狗儿睡梦中的呼应,之后就再次陷入夜黑风劲的主导中。
宅邸深处,昏黄的烛火下,帷幔轻纱的架子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眯着眼睛,对着某处发着呆,纤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抠着平滑细腻的丝缎锦被,半晌,才愣愣地转向那抹幽暗的光源,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回眸间,却望进了一片黑漆中。那是一双失了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向一片虚无。她吃力地抬抬手,想去确认下,他,是不是盲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纯净无染的眸光。
刚刚伸出的手,被另一只轻柔地按住了,“醒了?”温润的声线中没有起伏,没有惊喜,只是如清泉般涓涓的幽静。
她微蜷了下指尖,将显露出的无措收起,咽了两下唾沫润着嗓子,“水。”只一个单音,却还是把她惊得一抖,破碎得如同沙砾,带着粗糙的茬面,包含了太多让人不安的东西,冲撞着耳膜,崩紧了神经。
她半抬起身子,接过那小小的茶盅,轻轻地送到唇边,直到,那杯沿柔美的弧度,釉面光滑的触感,才让她找回一丝真实。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静静地适应着脑中模糊一片所带来的空虚。记忆中如一团迷雾,不管怎样都挥散不去,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只手,带着夜深的冷凝,轻刮去她眼角的泪,柔声说道:“小鱼,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了,我保证。”
保证嘛?她很想相信他,只是……满眼陌生,天与地都像是错了位般,让人迷茫得不知所措,这样一句苍白得无法得到一丝安慰的话,在没有信任的基础上,怎么能让人释然?怎么能让人迷信?怎么能让人不再彷徨?怎么能让人不再踌躇?
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那个男人的身影,让她不得不怀疑,那低喃的话语,温柔的安抚,是不是只是梦一场。她缓缓地坐起来,小心地检查着身体,想看一看到底是哪里病了,只是,沉重的头,似是宿醉般难以支撑身体的活动,才一会,就晕眩得眼前一片明晃。一时分不清是睡多了,还是饿的头晕心慌,连手指都不自主地微颤着。
折叶咬合的声音,引得她望向门口,只一眼,就被那个洗尽了疲惫,一身清爽的男子,绞住了视线。
他,发丝有些凌乱,额际有急急行走间掉落下的碎发,白皙细致的脸上没有任何瑕疵,修长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能吸引人灵魂的眸子,清澈幽远,会让人不自觉得想靠近,挺阔的鼻梁,有着让人自卑的线条,唇形有些单薄,看上去略显冷硬,却被左侧一个小小的梨窝中和了。高挑的身子被裹进一袭琉璃色长袍中,呼吸间能看到胸堂的起伏,忍不住让人心中驿动。
昨夜,她一定是病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没注意到,这样一个温雅的俊男儿呢?
她一口一口地喝着米汤,眼睛却流连在粉彩花卉碗上,努力压下心中不断翻涌上来的流泪冲动,她很慌乱,不知道这是看到美好事物的本能反应,还是那些被丢掉的记忆在做怪,只是很单纯地排斥着,这种抓不住看不到,却生生存在的害怕。
“我到底怎么了?”她想尽快弄清楚近况,与陌生人相处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他若有所思地将手上的绢帕放到了她的膝头,垂下眼睑抿了抿唇,低低的声线中毫无生气,“病了……”话中的无奈,浓烈地溢满了他的周围,沾染得本就凌乱在慌恐中的她,更加迷茫起来。
她眼巴眼望地等着他往下说,却只等来一片沉默。虽然有些不耐烦,但对美丽的崇敬让她不得不放软了声线,“这个我知道,我是问,我到底是生得什么病?”粗粗的检查了身体,没有外伤,只是头重而已,可是又被人彻夜看护,怕是很严重的吧?到底是什么呢……
他抬起一双美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很多事很多人,都以画面的形式存在于她的头脑中,蓝天白云,高架车流,长袍折扇,珠花美钿,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一张张在眼前翻过,却独独没有眼前这个人,这是梦?还是……脑中存在的源于梦境?
无数种想法在心海中翻腾,杂乱得让人无法驾驭,她死死地攥着薄胎瓷碗,指节泛着青白,“你是谁?”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眸中溢满了情绪,受伤,惊讶,心痛,悔恨,还有更多让人读不出来的东西。
“你是谁?”她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你不认识我?”咬牙切齿中含着隐忍,眼神划过段段凌历地盯着她的脸,急于想看清楚她到底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假装不认识。
她摇了摇头,“我现在脑子中有些混乱,很多东西记不太清了,可是,我想我是不认识你的,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那……你还记得你自己嘛?关于你自己的事情都记得嘛?”他的语气中竟有着仓皇的意味,浅浅的流于表面,连掩饰都未曾。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人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呢?陈鱼,16岁,临安陈家的二小姐,爹娘因为要照顾姐姐新生的侄儿,搬去苏州暂住,只留下她与哥哥在家里老宅,还有……还有一些明明很清楚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的事情,可能是还有些乱,一时想不起来,应该会随着身体的好转,慢慢回忆起来吧,她如是安慰着自己。
只是……他到底是谁呢?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一下了泄掉了全身的力气,摊坐到椅子中,低低的呜鸣着:“你终是做到了……”
啊?
良久,他才起身,推开窗,新生的太阳温暖却不热烈的光,映到他的脸上,有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美好。太阳赶走了夜中的凉,将本该从容而至的春姑娘轻轻的扶拥到明媚中,唤醒了沉睡着的暖,开启了属于新生的篇章。
可陈鱼却感到一阵一阵地冷,泪,才出眼角,竟失了灼热,冰冰地滑下脸庞,激得她不住地发抖,“你……”陈鱼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心中的抽痛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一味地疼着。她小心地调整着呼吸,以缓解从内而外溢出的悲凄。
“照理说,我应该叫你嫂嫂。”他的声音很小,在微风中都能被吹散,可是因为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怨有恨有不甘,还有因为她的分神而错过的更多的怅然,就如同叹在耳边的无奈一样,直直地送入了她的耳廓。
嫂子?小叔?深夜里独处一室?还有……她……嫁……人……了……
陈鱼还未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在他眼中又发现了让人更不安的期盼。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她这个失了宠的嫂子能帮他些什么呢?失宠,这个词让陈鱼很不舒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字就很自然地滑入了脑海,贴切的像是理所应当一样。
“小鱼……小鱼……”他轻声念叨着,与其说在叫人,却更像是在自喃。吴侬软语般的声线,梳理了她混沌的头脑,带来了阵阵清明的舒朗。
这个男人,应该送到火星上去祸害火星人!
陈鱼自问不是一个能抵抗得了美色的人,对美的抵抗力是在零以下的负值,再加上这个界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俊美英挺,用这样近似于撒娇的方式,磨着她本就不堪重负的神经,也就是现在她的体力有些不支,不然早就显现了色女的本性。
随后他收了脸上的表情,走回床前,沉声说道:“我是陈淼。”
没想到他敛了温柔后也是可以有刚毅的一面。
“你不要多想,忘记也许是好的。一会我去请大夫,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先安心静养,毕竟现在孩子还不太稳定,等过了头三个月再慢慢地跟你说说以前的事吧。”
孩子?
陈鱼下意识地把手搭在了小腹,想象爱抚着这个苦命的孩子,折腾得妈妈几乎失掉了性命,却依然顽强地想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是他知不知道,他可能是个不受期待的孩子呢?不然做为妈妈的她,怎么会这般不爱惜自己,在孕初,还不小心生出这般意外。也许这个孩子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失而复得,她……是不是要学着珍惜呢?
无力感又涌上了来,她把身子摊到被堆里,“你去忙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我本也没什么事,你现在的情况身边没人个人也不行,正好我有空就多做一些,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就以后补给我吧,我去了,一会就回来,很快的。”说着还眨了眨水润的大眼睛。
难道自己身边就没有个可以服伺的丫头嘛?一句话顶到了喉咙,却被陈鱼又生生咽了回去,是啊,以现在来看,应该是没有吧,不然也不会冒着男女大防的风险,还让小叔来照顾病中的嫂子,看样子也不像是穷苦人家,那就是有些什么不能对她明言的隐情吧。
那……就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其他吧。
总得活下去,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