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童年是幸福的，童年是快乐的。他们没有大人的烦恼，做事有思想，行动有目标。童年的生活是无序的，杂乱的，犹如思想一样变幻无常。童年的时代是充满激情和渴望的。童年的世界是五彩斑斓的，犹如百花争艳，充满着希望与生机。

在苗疆山寨里，有这样一个风俗。就是每一个寨子都有一个山坡，是专门让给还没有结婚的少男少女们约会的地方，俗称爱情破。平常日子里，女孩子们会走到自己村里的那座爱情坡上和情哥哥们约会。男孩子们则常常跑到别村庄山寨去找女孩子们玩。而在大年初一到元宵节的期间。是青年男女们最热闹的日子了。在这期间，女孩子们会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或穿用刺绣蜡染制成的嫁妆。然后，成群结队的走到爱情坡上，等待情哥哥们来向他们逗情示爱。而男孩子们也把自己打扮的潇潇洒洒，帅气逼人。也成群结队的去别的村庄，寻找情妹妹。苗疆山寨的习俗，双方一般是以唱山歌来讨对方的爱意，要是双方都产生了暧昧之心，双方就会悄悄地走在一块去幽会。

爱情是幸福的，爱情是甜蜜的。叶子歌也一样，虽然只是一个小屁孩，不懂得什么叫**情，但他知道就玩意好好玩，很有趣。常常和伙伴们在一起，听着大哥哥们谈起关于爱情的东西，自己就很向往，希望自己也拥有神话般的爱情。所以在春节期间自己也和村里的伙伴们一起出去玩，找女孩子约会。

叶子哥很兴奋地把自己重新包装一下。把自己的手和脸洗得干干净净了，把长头发梳得好好的，然后戴上他哥姐们穿过留下的一顶破烂不堪而且没有角的帽子。穿着他的哥姐穿过留下来的的衣服。衣服长的长，短的短，不仅补丁多，而且又不知翻补了好几次了。上衣大多是没有纽扣躺开着。裤子不仅大而长，裤裆又不知改补了多少次而变成一团。缩紧带又没有力，走路时裤子总是往下掉。自己不得不把双手当作吊带，把裤子提着走。而叶子歌穿的鞋子，是他哥姐穿剩下的破轮胎鞋，鞋子不仅长而大，走起路来还伴随着“啪嗒，啪嗒”的响声。又由于寒冷的天气总是爱勾引孩子们两条蚯蚓似的鼻涕流淌到嘴唇上。叶子歌走起路来，边走边吸两条蚯蚓似的鼻涕一出一入，伴随着脚步的步伐形成一种独特的节拍。由于叶子歌的裤腰太大，走起路来还有一大半的屁股总是露在外面，而他自己却成了一幅画。

叶子歌是一个地道十足的滑稽人。不仅仅是他那单纯的思想，还有他那毫无忌禅的语言和笨拙的行动成了人们的笑料。 村里的伙伴们常常拿叶子声来开玩笑。遇到了女孩子，伙伴们总是怂恿叶子歌上前去逗妹子。有一次，叶子歌和村里的大伙伴们来到桓村。走到那村里的爱情破，眼看着面前的漂亮的小妹妹，叶子歌心里竟开心又兴奋。开始，叶子歌感到有点害羞，不好意思上前去和女孩子们搭讪。看着大伙儿总是在鼓励着他，所以自己也壮起胆子来，双手提着裤子，拖着有十几斤重的鞋子“啪嗒，啪嗒，”羞羞答答的靠近女孩子们。然而，女孩子们看着叶子歌的模样，大伙儿就笑得前俯后仰。女孩子们还没等叶子歌开口，就急着逗叶子歌来了。

“嗯哟！小帅哥，你的造型酷毙了……”女孩子们笑着说。叶子歌还是在女孩子面前羞羞答答的溜达着，不知怎样搭讪才好。

“嗯哟！小帅哥呐，你是不是想约我们的小妹子和你一起去玩家家呀？说话啊？别不好意思嘛？我们这里有好多的妹子都已经看上你了耶……这么冷的天气，找个妹子回去和你暖暖床啊。免得你晚上一个人受冻啊……说话呀，别不好意思吗，别总是羞羞答答的”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姑娘笑着对叶子歌说。叶子歌听到那个女孩子这么一说，然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叶子歌就抬起头来露出一幅傻笑的样子。可谁知，叶子歌一笑，他那两条蚯蚓似的鼻涕就马上滑落到自己的嘴唇上。吓得女孩子们立刻跳了起来，都往后退了一大步，全身起了疙瘩。接着姑娘们便笑得前俯后仰，陪同和叶子歌一起去的伙伴们见女孩子们被吓得一跳，他们就笑得更厉害了。此时，叶子歌被两边的人笑得满脸红了，立刻返回到自己的伙伴们当中来。他的伙伴们有的逗他笑，有的教他怎样去追女孩子。

“子歌，你下次去的时候，你就去找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妹子，你看见没有。那边，那边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妹子，她也是在流着鼻涕呢。她正在看着你呢，她在冲着你笑呢。你赶快过去，对她你要温柔的说‘妹子，我们一起去过家家，好吗？只要你和我一起去玩，我会买糖给你吃哦……去嘛？’等等之类的话，只要你温和，耐心的去哄她，逗她开心，她就会和你一起去玩家家了，你知道吗？”一个青年伙子正在教着叶子给怎样泡女孩子呢。说完，叶子歌的伙伴们有的拉的拉，推的推。大伙儿一起怂恿叶子歌上前去追女孩子了。叶子歌没有办法，又一次上前过去。叶子歌硬着头皮来到一群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妹妹跟前。然后就羞羞答答的找话题与那些小妹妹讲话。当他张着嘴巴就要对那些小女孩说些什么时。可又把刚才伙伴们教他的话给忘了。叶子歌一时讲不出话来，只好站在那里露出一幅傻笑的样子。女孩子们见叶子歌这副模样，更笑得要命。此时，女孩子方也在怂恿着她们的那些小妹妹。叫她们陪叶子歌一起去玩过家家。大的姑娘们也在努力逗着叶子歌和那些小女孩子们。其中有一个小女孩在大的姑娘们怂恿下调皮的上前几步。此时，叶子歌眼看着一个女孩子渐渐地接近。自己搅尽脑汁，也想不出一句话来。那女孩子来到叶子歌面前停下脚步。一幅活里活气的望着叶子歌。此时，叶子歌想对那女孩子说些什么，可就想不出来话来。叶子歌一幅傻笑的样子正慌张着，突然他看见那个小女孩子也流露出从一条鼻涕出来。

“阿幼，给点鼻涕吃，好吗？”叶子歌羞羞答答的对那个小女孩讲。叶子歌的话一出口，就引起站在两边的青年伙伴们笑弯下了腰。那个小女孩子也被叶子歌弄得害羞脸都红了，急忙地跑回去了。叶子歌自己也很尴尬。回头看看他的伙伴们，他的伙伴们个个都竖起大拇指。那个女孩子回到她的伙伴当中，她的伙伴们就教她怎样对付叶子歌。那个女孩子在大姑娘的悄悄话下点了点头之后。又勇敢的走上前来。叶子歌对小女孩瞟了又瞟，心里乱成一团。叶子歌很慌张不知如何是好，一张嘴又是那句老话。“阿幼，给点鼻涕吃，好吗？”。谁料到，叶子歌的话音刚落。那个女孩子就立刻用右手一把捏住鼻子。然后往地上一甩，一大沱的鼻涕就在地上，看起来恶心死了。接着，那个女孩子对叶子歌说：“帅哥哥，你想吃鼻涕，是吗？我有的是，你就慢慢地舔呗，好好地享受吧！”女孩子一说完，就扬长而去。叶子歌也被那一沱鼻涕恶心得吓跑了回来。而站在两边的人都笑弯了腰。过了好一会儿，双方为了取闹，就打起小孩子们的主意来。姑娘们答应叫刚才的那位小女孩出来和叶子歌去玩家家。可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叫叶子歌和那个小女孩摔跤，如果叶子歌摔赢了那个女孩，那么这个小女孩就和叶子歌去幽会——玩家家。如果叶子歌被那个小女孩摔倒了呢。那么小女孩就不陪叶子歌去过家家了。女方这样一出口，男方就一起努力的怂恿着叶子歌迎战。可叶子歌再也不愿意接受挑战了。这样伙伴们就说些刺激的话来刺激叶子歌。

“叶子歌，你这个懦夫。早知道你这么胆怯我们就不带你出来玩了。”阿虎说道。

“你这个胆小鬼，不要和我们在一起。滚远点儿。”阿凯怒道。

“去不去，不去就回家去，以后就不要和我们一起出来玩啦。去吗，怕什么，她又不会把你吃掉。走吗？堂堂一个男子汉，怕什么。连一个小小的弱女孩都不如。快点去嘛，我们在这里等你，不会丢下你一个溜走的……”阿力努力的劝道。说来说去，叶子歌很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迎接挑战了。叶子歌和那个小女孩各从一边来，一起走到一条田坝上。田坝两边的田里是灌满田水的，然后他们两个就在田坝中央决战。可此时叶子歌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幅傲慢的样子走到田坝中央。他总以为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岂能是堂堂一名男子汉大丈夫的对手。可聪明的小女孩子早就有了计划。叶子歌和那个小姑娘的双手互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做好摔跤的架势之后。等待着裁判员的号令。叶子歌的双手搭在姑娘的肩膀上时，他由于没有什么代替双手提裤腰而裤子就往下坠，屁股一大半就露在外面。而叶子歌的鞋子太大了，不合脚，又长又大，行动极其不方便。此时的观众就被叶子歌模样笑痛了肚子。决战要开始了，裁判员一声号令，双方就用力的扭动着想扳倒对方。就在双方不分上下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很聪明，很狡猾的趁叶子歌不备时。左脚往前一移踩在叶子歌的鞋子上，然后用力往右一扳，“噗嗵”一声，叶子歌被摔倒掉到田水里去了。“哇”的一声，叶子歌放声大哭起来了。叶子歌满身上下都湿透了水，衣服裤子上都沾有许多的泥渣。叶子歌赶紧的从田水里爬上岸，可他有一只鞋子掉在田里，陷进泥巴里面去了。叶子歌只好下田水去寻找他的另一支鞋子，找了好一阵子，鞋子还是找不到。此时，叶子歌冷得浑身发抖。鞋子找不到就爬上岸，找一些毛草树叶擦一下身上的泥土，把身上的衣服随便拧一下子。就放声大哭的一个人独自回家了。而那个小女孩子高兴得跑回去了，看着叶子歌流着两条银河在哭而笑弯下了腰。而在两旁的观众们便笑出了眼泪来，肚子笑痛了都站不直腰来。许多时候，叶子歌也常常被人取笑而陷入孤独寂寞之中。可孩子毕竟是孩子，不懂得如何去悲伤和忧愁，也许这就是孩子幸福的缘由吧！

从那次之后，叶子歌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有时候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叶子歌就约同龄的小伙伴一起出去玩。有一次龙中文和叶子歌这两个小屁孩，说说笑笑的一起出去到别的村庄去玩。他们两个沿着弯曲小路朝着别的村庄走去。可是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作爱情，就更不用说谈情说爱了。他们俩走在路上，只要遇见女孩子，不管是大人是小人，他们总是兴奋激动地上前去说：“妹子，我们约会去，好吗？”

一天下午，他们两个去别的村子玩回来，他们在返回家的路上，走在一个山坡上的时候。他们两个看到有一大群姑娘，在山沟沟里走路。那些姑娘大概有二、三十来岁左右。是刚刚去送情哥哥们归来的。叶子歌和龙中文当时就很高兴。他们两个就争先恐后地抄近路往山下跑，也不管破上有没有路，也不管是否有茅草或刺棘沟坑，只管拼命地往山下跑。他们两个在急忙的奔跑中，几回把鞋子弄丢了就赶紧穿上去就跑，自己也不管是否把鞋子弄坏，只管拼命的跑。他们两个好不容易的从坡顶跑到山沟底，几百米的斜坡不用多久时间就跑到了那些姑娘的面前。而他们两个的鞋子在奔跑中已被扯烂了。衣服和裤子也被草木棘沫刺拉扯破了东一块，西一块的。来到那些姑娘们的面前，露出一幅傻笑的样子，然后对那些姑娘们说：“阿幼，我们约会去，好吗？走嘛……”姑娘们看见两个小毛孩从老远的山坡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追他们。叫她们一起去约会而姑娘们再看看叶子歌们的模样，她们就禁不住笑了起来，开始拿叶子歌来开玩笑起来。

“小帅哥啊，你的造型酷毙了……你已经吃了几只鸡腿了，学会追女孩子啦，会谈情说爱啦”其中一个大姑娘笑着对叶子歌说。

“小帅哥，我们都可以当你的妈妈啦，你还叫我们和你去玩家家啊……哈哈……哈哈”另一个大姑娘大声笑了起来。

“哦，原来你们急着从坡顶跑过来，是来叫我们和你去约会的呀。我以为你们追兔子呢。看你跑得那么快那么累……来来来……过来，我给你一点奶喝，看你好可怜哦……”另一个说完便放声大笑。叶子歌在姑娘们大伙嘲笑中保持着一幅傻笑的样子不知怎样才好。姑娘们嘲笑一番后就不理睬他们两个就走了。他们两个望着渐渐走远的姑娘们，自己很沮丧地傻傻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