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叶子歌也渐渐地长大，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鸡叫坡有一所小学，学校是木屋瓦房。一共有两间，有一间已破烂不堪不能住人了。孩子们则挤在另一间狭窄的木屋瓦房里读书学习。村里只有一年级，也只有一位代课老师，而那位老师教学生们所有的课目。

新的生活开始了，叶子歌背着哥哥们背过的旧书包┄┄军垮包。每天起得早早的就跑到了学校读书。晚上，吃完晚饭后就在屋子里摆起一张小桌子，点起一盏煤油灯，用功的读书温习功课。有时因为读书写字入神了而被煤油灯把额头上的头发烧了焦。有时叶子歌一边读书一边翻译给父母亲听，叶家夫妇望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总是乐呵呵的。因为文盲给他们带来诸多不便和麻烦。所以，他们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们的身上。叶子歌很懂事，除了读书外，还常常帮家里做事。煮饭，放牛，砍柴，割草等等。农务和家务就占据了叶子歌的课余时间。叶子歌没有像其它的孩子那样，放学后可以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玩耍，过家家，有零花钱买糖，买冰棒吃。叶子歌的学习用品也很节约，他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拥有自己的铅笔刀或小刀削铅笔。当他的铅笔坏了，他就向同学们借小刀或铅笔刀。可时间长了，同学们就不理睬叶子歌来。叶子歌看见同学们不借小刀或铅笔刀给他，他就自己想法子。回到家向爸爸妈妈反映。可是，叶子歌家里人口多，光说生活上的盐油饭菜就成问题。而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也在都书，一到开学就要一大笔钱。然而，家里的钱又不知从何得来。光靠父母辛辛苦苦缩衣节食留下来的。一年收来的谷子都不够孩子们吃一年就完了，好不容易才养大一头猪。过年了，一家人还舍不得吃几两肉。把好肉都买给了别人，只留猪的内脏和猪头给家人过年。现在，那里还有钱花在孩子们的铅笔和纸张上呢。叶子歌看到家里有父母用断的镰刀，有一端镰刀尖可以用来削铅笔。叶子歌就拿着它放在自己的书包里带来学校。笔坏了就悄悄的把它从书包里拿来削笔。不敢掏出来，怕同学们知道会取笑他。这样，叶子歌就不用愁笔坏了。

可是有一次，老师要同学们在课堂默写。正在默写时，潘武同学的笔突然间坏了，正好潘武那天没有带小刀来。当潘武环头四顾向朋友们借削笔刀时。同学们都忙于默写而没有人理睬他。而潘武正好做在叶子歌的一旁，在潘武东张西望，眼泪就要掉下来的时候。叶子歌发现了，见此情形，叶子歌就随便的从书包里抽出镰刀尖来拿给潘武同学。正当叶子歌抽出刀来给潘武的时候被老师看见了。老师吓得一大跳，以为叶子歌在拿刀要砍潘武而惊叫起来。并慌张迅速地上前来一把夺走镰刀尖。顿时，教室里的同学们都抬起头转身来看叶子歌，同学们个个都被叶子歌的铅笔刀吓得浑身打个颤。因为，叶子歌的铅笔刀不仅长而大。比班里同学们任何一个铅笔刀都要大好几倍。此时，叶子歌看着同学们个个都用惊讶的眼光望着他时。叶子歌就像犯了罪似，用自己的小手扣着头，四顾环望着同学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幸好老师此时用温和的语气询问叶子歌的缘由。叶子歌含着眼泪解释着。当老师们听了叶子歌把事情说明白并且询问了潘武之后。老师才明白事情的缘由。这样，老师就当着全班同学们的面表扬了叶子歌。从那以后，同学们就不再排斥，怀疑和取笑叶子歌了。得到表扬之后，叶子歌就常常学会帮助他人。

鸡叫坡虽然贫穷，但它四季皆有。鸡叫坡虽然落后，但它孕育希望。读书声朗朗入耳，雪花就飞飞而来。雪花覆盖了鸡叫坡的一草一木，一巷一户，却覆盖不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雪花总是那么的迷人，就像鲜艳的花瓣一样从天而降，洒落在人间。雪来了，孩子们活蹦乱跳的在雪地里玩耍着。堆雪人，到田水里打鱼，上山捉野兔，捕麻雀，打雪仗，滑雪等等是孩子们的不容错过的好时光。上学的时候，同学们个个都提着小火盆。从家里用一个破铁烂罐，往里面盛一些火灰，然后把一些火种，木炭放在里面。这样就可以提着一盆暖烘烘的小火盆来学校读书了。可叶子歌家里穷，没有木炭，他的妈妈龙凤就在叶子歌的火盆里放一些火种。这样叶子歌就可以提着一盆火种去上学了。虽比不上别的孩子那么的旺盛，但也很暖和。叶子歌很狡猾，趁他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偷一点玉米带在身上。这样，叶子歌就可以在半路上或是在课间时间。悄悄把玉米粒放到火盆里，不一会儿。“咚”一声，一个雪花似的玉米花就出现在眼前。随便把玉米花吹一下就放进嘴里，吃起来总是那么的脆，那么的甜。同学们见叶子歌吃甜脆的玉米花真让人羡慕，就个个都学起来。不多久，同学们就成了爆玉米花队。放学了或下课了，孩子们就赶紧的跑到山坡上滑雪。有时滑雪滑过了头，都忘了去上学。有时一滑就是一整天，不仅把衣服和鞋子滑湿透了水，还把裤裆和鞋子弄破了。回到家，总免不了被父母们一顿责骂。可孩子们的性格总是那么的顽固。鬼迷心窍总是在怂恿着自己在叛逆。

冬去春来，花开花谢。每个季节都是美好的，灿烂的，充满欢乐的。春天的山坡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总是那么的鲜艳，满山遍野都是。花之多花之艳总是常常吸引孩子们的心。鸡叫坡的学校周围都是山坡和山沟。而山坡山沟里都开满了许许许多多的野花。孩子们一有时间就往坡上沟下跑，哪怕是课间几分钟，也不会放过。孩子们到原野采集各种各样的花，捕捉各种各样的昆虫。特别是映山红不仅开的火红，而且吃起来又那么的酸甜可口。最有趣的就要算折纸飞机和放风筝了。即使是课间几分钟，同学们都在争分夺秒折纸飞机。飞机折好了，就在学校小小的操场把飞机往空中轻轻一掷。飞机就会轻轻地飘呀飘呀，一直飘到好远好远的山沟脚下。许多时候，正当同学们正在玩得更尽兴时，纸就没了。有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就偷偷的把作业本给撕了下来折飞机。可时间长了，作业本就不够用。有些同学们就连课本也给撕了，这样同学们就常常被老师严厉的批评。父母知道后还得吃棍子呢。可是孩子的性格总是那么的鲁莽，顽固。它需要长者长期的教导和精心耐心的呵护。因为孩子的心总是被欢乐摄走，不是孩子们不想长大，而是生活实在是太美丽，不得不使孩子们留恋忘返，不想长大。

随着微风吹拂满面，恰是放风筝的好时节。不管是中午或是下午放学回家。同学们都会拿起自己的风筝，跑到山坡上放。叶子歌看着同学们个个都拥有自己的风筝。自己也想拥有一把风筝，可是自己不会制做风筝。许多时候，叶子歌就去请求他的姐姐哥哥们帮他做一把风筝。姐姐哥哥在心情好的时候就帮叶子歌做一把，但是没用多久，风筝就坏了。可心情不好的时候却挨一顿骂。叶子歌就只好自己动手了。每当叶子歌看见别人在制做风筝时，他就站在一旁仔细的观看，认认真真的学起来。次数多了，叶子歌就学会了。开始，叶子歌把自己的旧书本一张一张纸的撕下来。再把一张一张纸粘贴成在一块，就变成了一张很大的纸。没有浆糊，他就往家的饭锅里搞一点饭去粘贴纸张，因为饭是有粘稠性的。然后，用镰刀把竹子块削成竹子肉桨。再把竹子肉桨用线捆成一个“王”字形。然后再用饭把纸张粘贴在“王”字形框的竹子肉桨上。这样，风筝就制成了。只要用线系在风筝上就可以拿去山坡上放了。没有线，叶子歌就趁子他姐姐和他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就把姐姐和母亲们用来包裹头的四方巾偷了出来。把四方巾上的线一根一根的抽卸下来。然后再把一根一根线连结成一条很长很长的线了这就可以用来放风筝了。事情搞定之后再把四方巾放回原处。然后就高高兴兴地把风筝拿到山坡上和伙伴们一起玩乐了。可是，这样的风筝经不起风吹，放没有多高，没有多久风筝就坏了。可是叶子歌却感到很高兴，毕竟是自己亲手制作的。这样次数多了，他的秘密终于家人发现。叶子歌被妈妈教训了一番。叶子歌被训后，他就不敢偷家里的饭和姐姐们的四方巾了。可是又不能没有风筝。天天和同学们，伙伴们上山去玩，他们个个都风筝。只有叶子歌一个人没有，看着他们玩的有多开心，多幸福。叶子歌想了好久，还是要制作风筝。叶子歌像以前一样，找一些纸张，把竹子肉桨捆好成“王”字形。没有浆糊，叶子歌很机灵，发现自己的鼻涕可以用来当作浆糊粘贴风筝。因为叶子歌的嘴巴不仅发明了鼻涕有甜味，还发现鼻涕有粘稠性。这样叶子歌就不用愁没有浆糊了，因为他的鼻涕老是像井水似的冒出浆糊来。有时自己的浆糊不够用了，看见几个女同学没有其他同学要她们陪一起放风筝。叶子歌就约几个女同学一起来合伙制作，一起挤鼻涕，一起粘贴纸张，一起放风筝。没了线，叶子歌就把被子里的线一根一根的抽卸下来。因为被子宽大而不容易被家人发现。当叶子歌和几个女孩子把风筝拿到山坡上放的时候。由于线太细，经不起风一吹线就断了。叶子歌们想来想去，后来，叶子歌看到不远处有一堆稻草。叶子歌们就把稻草里面的谷草心剥下来，然后在把一根一根草谷心连结起来，当作线来放风筝。虽然，线是重了点，可还是管用的。这样，叶子歌和几名女同学们就不用愁没有风筝放或是风筝坏了。

无忧无虑，欢声笑语淹没了童年时代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