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查克拉从鸣人的身体里弥漫而出，形似薄膜覆盖在他全身上下。

肆意舞动间卷起一阵凛冽罡风，激荡的风暴将鸣人立身之处的沙尘全部清扫一空。

狠戾、阴冷、残暴、森然、嗜杀等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凶煞之气迅速蔓延，冰冷刺骨的杀意侵袭而来，让人不禁心生颤栗。

鸣人体表的查克拉近乎化为实质，在他的背后隐隐浮现出一张狐狸面孔，散发着压迫感十足的邪恶暴虐的气息，那种气息比白的冰遁更加冷冽，令人感觉仿佛置身地狱冰窟之中。

趴在佐助身上哭喊的小樱顿时止住了哭声，颤声道：“鸣……鸣人他，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那个孩子身上的气息太可怕了……”帮佐助清理身上千本的达兹纳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接近风暴中心的白的感觉更为强烈，被震撼得无以复加的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是不可能的！查克拉怎么可能具体化，而且那个查克拉非常丑恶，这个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你准备好了吗？”鸣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宛如勾魂索命的死神，但他的眼神一如往常的清明。

由于和九尾和谐相处的关系，九尾并没有使用负面情绪侵蚀鸣人的神智，只是单纯地将自己的查克拉输入了鸣人的体内。

除去裹上一层查克拉外衣和脸上加深的六道胡须印记，鸣人的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鸣人之所以要动用九尾的力量是因为他的实战经验太少，他的速度比不上白这种作战经验丰富的忍者，而且白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不会像再不斩第一次见面那样产生轻视心理，也不会给鸣人有机可趁的机会。

何况鸣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在卡卡西起杀心用雷切对付再不斩之前，他还必须对白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劝说。

所以鸣人需要借助九尾的力量来弥补自己的短板，九尾的查克拉不仅只能提升查克拉量而已，还能在力量、速度、防御、恢复等全方面提升鸣人的实力。

大桥另一边，被茫茫浓雾封锁了视线，满手都是鲜血的卡卡西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查克拉，“刚刚那是再不斩吗？”

卡卡西略一思索便察觉不对，再不斩不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查克拉，否则也不会与自己相持不下这么久。

“怎么回事，这查克拉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难道是卡卡西？”隐身在雾中伺机而动的再不斩也是同样的迷惑，“不对，如果是卡卡西也太巨大了，到底是谁？”

这一刻再不斩和卡卡西两人默契地对对手的实力进行了否定。

“这种充满灾祸的查克拉，难道是……”卡卡西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准确的猜测冒了出来，“鸣人！”

“为什么在这种时刻发生这种事？难道说他体内的封印解开了吗？”卡卡西眉头紧锁，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迫不及待地开始仔细感应鸣人释放出的查克拉。

九尾的查克拉的确从封印的裂缝中外泄了，但这是经过鸣人准许的，不然鸣人体内的波风水门早就加固封印了。

而且没有开启封印的钥匙，八卦封印就不能完全解除，不清楚状况的卡卡西完全就是在杞人忧天。

一会儿后，卡卡西提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些：“太好了，封印还没有完全解开，现在还来得及。”

“不能再和再不斩耗费时间了，要是让九尾跑出来事情就糟糕了。”卡卡西拿出一个小型卷轴，随即打开卷轴，手指一划将血液涂在卷轴的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面。

卡卡西将卷轴抛向在空中，双手相合，四指竖立结印，对不知身在浓雾何处的再不斩说道：“你听得到吧，再不斩，我们两个都很忙，也许这会违反你的做法，但我决定不跟你玩下去了，下一击我们就分出高下，你觉得怎么样啊？”

“哼，有意思，在这种状况下你能干什么，卡卡西，就让我见识一下吧！”再不斩的声音响起。

……

魔镜冰晶中。

鸣人抬头看着已经融入冰镜中的白，道：“白，你准备好了吗？”

白没有回答，此时的他还处在极度震惊之中，鸣人身上的查克拉和杀意太恐怖了，跟之前相遇时完全不同，让他没有一点自信可以抵挡鸣人的攻击。

少顷，回过神的白终于有了动作，他试探性地甩出几根千本射向鸣人。

面对袭来的千本，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千本还没抵达他身前一尺的距离，就被缭绕在他身体周围的查克拉给弹开了。

鸣人瞥了眼掉在地上的飞针，面无表情地问道：“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吗？”

“什么！居然用查克拉把飞针吹走了！”

白吃惊的同时也没有失去冷静，迅速将自己融入身后的冰镜里，穿梭在数面冰镜之间。

鸣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似乎在等待白继续出手。

白的身影从鸣人背后的冰镜浮现出来，拿着千本刺向鸣人的脖子，不过这次他还是没有下杀手，想用让再不斩假死的方法使鸣人倒下。

第17章 代打上线：开挂模式

但鸣人不会如他所愿，他快到极致地转身，不闪不避地抬起左手手掌接下千本，道：“抓到你了，白！”

手掌立即被千本穿透鲜血直流，鸣人却浑不在意，右手握拳迅如闪电般打向白的腹部。

“怎么可能！”白大惊，鸣人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杀意侵袭入体，使他动作一滞，“不行了，我没办法抵挡这股杀气！”

“呕哇……！”

被鸣人的拳头击中，白登时吐出一大口血，双眼鼓瞪，脸色苍白地捂着痉挛的肚子，脱力地跪在了地上。

覆盖在鸣人拳头表面的九尾查克拉在击中白时，将白身上的衣服搅了个稀碎，在其光洁平坦的腹部留下了螺旋状的红色纹路。

白的伤势很重，但他也是幸运的，鸣人对敌的选择向来是以脑袋为目标力求一击必杀，可是鸣人没把他当成敌人，于中途改变了手势，不然白也难逃被爆头的命运。

干净利落，没有繁多复杂的结印，没有花里胡哨的忍术，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鸣人便于瞬间平平淡淡地结束了这场战斗。

鸣人拔出左手掌心的千本，鲜血淋漓的伤口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消多时他的左手便已恢复如初，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一丝。

九尾或多或少还是影响到了他，不然以如今的鸣人的性格岂会傻傻地使用徒手接武器这种自残的方式，其原因应该是受到了九尾暴戾的情绪影响，或者说是九尾的查克拉挑起了鸣人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残暴的一面。

这场单方面碾压秒杀的战斗干净利落，完全称不上精彩，没有繁多复杂的结印，没有花里胡哨的忍术，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便于瞬间平平淡淡地结束了。

低头看着蜷缩跪在地上抽搐，半晌没有起身的白，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对不起啊，白，我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力量，一时有些不适应，所以出手稍微重了点。”

白像是没听到似的，口中喃喃道：“对不起，再不斩先生，我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喂！白，你没事吧？”鸣人担忧道。

许久没有等到鸣人动手，稍稍缓过神的白抬起头，道：“你重要的伙伴被我杀死了啊，你杀不了我吗？”

“你刚才的气势跑到哪儿去了？你这样杀不了我哦，时常会有人搞错，对应该杀死的人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之类的。”

“你知道吗？没有梦想不被任何人需要，只剩下活着这件事的痛苦。”

“我了解，我也有过同样的体会。”鸣人面色平静道，即使灵魂和性格不同，可漩涡鸣人这个人本身应该遭遇的经历却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他能够理解白的心情。

“是吗？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我们两个有相似的经历。”纵使身受重伤，白的脸上依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恳求道：“再不斩先生不需要没用的忍者，你把我存在的理由剥夺掉了，请你杀了我吧。”

“因为不被人需要所以放弃吗？可是，我需要你的存在。”鸣人注视着白的双眼真诚地说道。

闻言白的眼神微微一亮，旋即又快速黯淡下去，缓缓说道：“不，除了再不斩先生没有人需要我，很久很久以前还有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的父母……”

“我是在水之国一个白雪皑皑的小村庄中出生的，那时非常幸福，我的父母对我真的很好，可是在我懂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白擦了擦嘴角，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液，道：“因为这个血统……我的爸爸杀死了我妈妈，而且他还想杀死我。”

“经历过漫长内战的水之国非常排斥拥有血继限界的人，由于拥有特殊能力，所以这个血统常被利用于各种事端，而这个国家把这个血统当作带来灾祸与战乱的象征。”

“战后，这个血统隐瞒自己的身份才得以生活，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的话，随之而来的后果只有死。”

“恐怕那个少年也曾有过很难受的经历吧，一般人最怕的就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啊。”白提到先前与他对战时重新开启了写轮眼的佐助。

“我母亲就是这个血统的人，而这件事让我父亲知道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杀死他了。”

“而那个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是，不，是让我不得不这么认为，而那也因此让我知道了最难受的事，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需要我的这件事。”白的眼神黯淡无光，彻底失去了神采。

“而再不斩先生知道我是血继限界的血统后，他还收留了我，每个人都憎恨的血统，他却很高兴的让我觉得他需要我，我真的很高兴。”泪水从白的眼角滑落，微微蹙眉的模样让人尤为心疼。

鸣人尽管知晓造成白悲惨命运的原因，他还是选择静静听完白的自述。

讲完自己的故事，白眼神涣散，面色颓然道：“鸣人，请你杀了我吧，很抱歉要弄脏你的手了。”

“我说过了我需要你的存在，所以我是不会杀你的。”鸣人摇了摇头，再次询问道：“虽然我不赞同你这种把自己的一生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想法，但就你所说的，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死了，相信重视你的再不斩也会痛不欲生，你真的想要把这种痛苦留给你唯一在乎的人吗？”

“再不斩先生他真的还需要已经没有资格作为武器的我吗？”白陷入了深深的怀疑，虽说一直将自己当成再不斩的武器，他还是渴望得到再不斩的认可，想要知道再不斩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见白的心里有些动摇了，鸣人赶忙趁热打铁，从裤兜里掏出一颗从全能系统那儿得到的灰白色药丸放在白的手中。

“吃下这个药可以让你陷入假死状态，但依旧会保持意识听觉，如果在你明白了再不斩的心意后仍然不放弃寻死的念头，到那时我不会再阻止你。”

白沉默地打量了一会儿手中的药丸，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罪恶和残酷，让人好生厌恶，而你的笑容能够温暖人心，我不愿让这世间最珍贵的事物消失。”鸣人笑道。

波之国的任务鸣人之所以会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再不斩认清自己，使温柔的白能够得到应得的善待，至于能不能收服倒是其次，毕竟白和再不斩的实力不算太强，对鸣人的帮助终究有限。

……

卡卡西双手交叠将卷轴按向地面，道：“忍法召唤！土遁·追牙术！”

“哼，不管你干什么都是没用的，你完全没办法掌握我的行踪。”隐身雾中的再不斩紧闭双眼，立起结印手势道：“可是我对你却是了如指掌，卡卡西，你已经完全落入我的陷阱了。”

“汪！汪汪！汪汪汪！”

突然八只身上绑着木叶护额的恶犬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刹那间扑到了正要施展忍术的再不斩身上。

八只恶犬中体型最大的一只趴在再不斩背上咬住了他的肩膀，而体型最小的一只则咬住了护额的长带吊在半空晃荡。

剩下的六只中的四只咬住了再不斩的双腿，还有一只啃住了再不斩结印的右手手臂，最后一只则叼住了斩首大刀。

卡卡西看着被八只恶犬逼得暴露显现的再不斩，开启了日常解说模式：“如果眼睛跟耳朵都无法发挥作用，那就用鼻子去追，因为浓雾挡住视线你才会被我逮住，这是追踪专用的召唤术。”

“而我挡下你的两次攻击都故意流血也是为了在你的武器上沾满我的血液的味道。”

“那些是我养的可爱忍犬，鼻子比什么狗都灵，我看落入陷阱的人是你啊。”

听到狗叫声，雾外的达兹纳和小樱皆是一脸茫然环望四周，道：“这是什么声音啊？”

同样也听到声音的鸣人脸色一变，连忙对迟迟犹豫不决的白催促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既然我想救你，清楚再不斩在你心里的分量的我就不会让再不斩死。”

也不知是被鸣人的真诚打动了，还是心中的渴望愈发强烈，白不再迟疑，果断地闭上眼睛一口吞下药丸，下一秒就晕倒在地一动不动，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此时卡卡西不再留手，快速结印：丑——十指十字交叉，卯——左手虎口插入右手无名指和小指间的缝隙，申——右手上左手下掌心合叠，最终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右手中凝聚出蓝色雷光的电球。

“滋啦啦！！！”

雷声轰鸣，尖锐刺耳，电光闪烁，耀眼夺目，一股股雷电交织在一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激涌的电流释放出极端危险的气息。

“什……什么！居然可以这么清楚地看见查克拉聚集在掌心！”再不斩惊悸不安地瞪大了眼睛。

卡卡西手持雷切，神色冷漠地斜睨再不斩道：“你想杀死的达兹纳先生是这个国家的「勇气」，达兹纳先生要建的桥是这个国家的希望，你的未来只有死！”

“你的野心太大了，这不是忍者该做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为了理想而战，以后也是一样，不会改变。”被八忍犬压制得无法挣脱的再不斩嘴硬道。

“我再说一次，死心吧，你的未来只有死。”

话音刚落，卡卡西举着雷切奔向了再不斩。

“糟了！”

雷切发出的噪音瞬间将鸣人惊醒，可是他距离再不斩有点远，而且卡卡西经过了雷切加持速度更快，鸣人显然赶不及，情急之下他只能呼叫九尾加大查克拉的输送。

可九尾却趁人之危，一脸讨好地磨磨唧唧道：“我好久都没有活动过了，要不你把身体交给我来控制？我保证帮你挡下卡卡西的雷切，你觉得怎么样？”

眼看卡卡西就要捅穿再不斩的胸膛，鸣人哪有心思和九尾啰嗦，不假思索地连忙道：“好，身体就交给你了，务必给我挡下卡卡西！”

“对了，给我把白也带上！”鸣人补充说完，灵魂退入内心世界，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九尾。

“哦吼！”得到鸣人的允许，九尾忍不住兴奋地叫了一声，随即老气横秋地傲然道：“放心吧，区区小事，老夫只需要用两根尾巴就足够了！”

尽管只是用查克拉操控鸣人的身体，但对于常年被封印的九尾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在鸣人不反抗的情况下，它轻而易举地用查克拉接管了鸣人的身体。

刹那间，鸣人趴下身体四肢着地，双手上的指甲变得狭长尖利，蔚蓝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竖瞳，脸上的胡须印记再次加深，面目异常狰狞。

缭绕在体表的九尾查克拉越发庞大，从纯粹的气体转变为气泡状，身后浮现出两条巨大的狐狸尾巴，虚幻的九尾模样更为清晰——尾兽化外衣模式开启。

九尾控制着鸣人的身体一把提起白，兴奋地冲向卡卡西，利用鸣人的嘴巴畅快大笑道：“哈哈哈哈，颤抖吧，你们这些该死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