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昱拿定主意，心中大定，又沉思了几分钟后，才字斟句酌不急不缓地道：“刘爷爷，齐叔叔，我现在就谈谈我对湘省教育和治安的想法。浅薄之处，还请爷爷和齐叔指教。”

刘子皿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孟昱，微笑着示意他继续。齐春雷则点头道：“请说。”

孟昱道：“我是师范大学的学生，我想先谈谈教育。教育是树人之本，如果齐叔能把湘省的教育质量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那么，齐叔的政绩，便是由目共睹的了。”

齐春雷笑了笑道：“这怕很难啊。湘省自古就是出才子的地方。麓山学院上就有牌匾写道：‘唯楚有材，于斯为盛!‘就是在当今，湘省的学子在高考中也表现突出，一本二本的录取线总是远远地高出全国的平均水平。要在这基础上再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恐怕不容易。”

孟昱微微笑道：“齐叔，教育质量好不好，我们可不能光从高考成绩来看啊。”

齐春雷若有所悟地道：“你的意思是？”

孟昱道：“我觉得，齐叔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全省范围内，不限于教育系统，来讨论什么是高的教育质量；来讨论我们的教育系统，目的是要教出什么样的人才；来讨论要用什么来衡量教育质量。”

刘子皿点了点头，赞许道：“用一套新理论来吸引眼球，打开局面，倒是很现代的做派。不过，其风险也是大的。昱伢子，依你看，你齐叔要怎么提这个新理论呢？”

孟昱胸有成竹，一字一顿地道：“于公，教育是为国家培养合格的公民；于私，教育是为受教育者提高自身的修养。”

齐春雷想了想道：“你如何阐述这两句话？”

孟昱道：“合格的公民，是守法的公民，是有社会公德的公民，是有社会责任心的公民。而守法意识、社会公德、和社会责任心，都是要从小培养的。就拿社会公德来说吧，我见网上有人把我华国的教育和米国的教育做了如下的比较：在米国，幼儿园的时候学不要随地大小便；小学的时候学幼儿园的知识；初中的时候学小学的知识；高中的时候学初中的知识；大学的时候学高中的知识。而在华国，幼儿园的时候学小学的知识；小学的时候学初中的知识；初中的时候学高中的知识；高中的时候学大学的知识；大学的时候才学在幼儿园里就该学会的东西，那就是：不要随地大小便。大学公共厕所里的小便池旁，还要写下：‘上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都大学生了，还要人提醒小便入池，便后冲厕，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耻辱。”

孟昱说到这，想起自己上厕所时，很多时候要冲两遍厕所。第一遍是冲掉前面一位留下的“遗迹”，第二遍才是冲掉自己的秽物。孟昱不由地心中暗叹一声，接着道：“撇开其它因素不计，便是光计科学知识，这种只追求升学率教育，也不能让学生最终成才，或者不能让学生达到他本该达到的高度。”

齐春雷提出疑问道：“我最近也研究了一些教育上的事情。根据我收集的材料显示，我华国学生的基础知识比米国学生的基础知识要扎实多了。这怎么能说不能让学生最终成才呢？”

孟昱道：“齐叔，学基础知识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学专业知识做准备。专业知识是在大学学的。可我华国的很多学子，在经历了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整整十二年的强迫式的学习后，早就对学习深恶痛绝了。到了大学后，没有人管着了，

人便不想学了。想想也可惜，却更可怜！在童年少年阶段，正是要玩乐的时候，却每天被逼着拼命地学习，也没有时间去玩乐。到了青年阶段，正是大脑得到充分发展，是学习的最佳阶段，却已经痛恶学习，再也不努力去学了。这样的话，有很好的基础知识，也不能扎实地学到专业知识啊。”

孟昱接着道：“我刚才所说的，实际上已经阐述了第二条，于私，教育是为受教育者提高自身的修养。人的修养是多方面的。知识是一个方面，守法意识、社会公德、和社会责任心也是一个人的修养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如果我们的教育，光注重知识的教育，而忽略了守法意识、社会公德、和社会责任心的教育，那么，我们的教育，就不是成功的教育，就不是高质量的教育。”

齐春雷道：“我们的教育，并没有忽略守法意识的培养，也没有忽略社会公德和社会责任心的培养。我知道中小学都有德育课，很多的学校也都有组织服务社会的活动，如到养老院慰问，到孤儿院探望，等等。”

孟昱道：“齐叔，我承认您刚才所说的，都是我们华国教育系统在为培养合格的公民方面所做出的努力。可是，这些努力，很多是流于表面了。比方说到养老院慰问，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大伙儿都一窝蜂地在节假日的时候搞，平时养老院里看不到义工的影子，这有什么用？如果学校真的想培养学生有做义工服务社会的意识，那么，学校完全可以组织感兴趣的学生，轮流到养老院做义工，把功夫花在平时。”

孟昱接着道：“如果我们把守法意识、社会公德、和社会责任心统称公民素质，那么，公民素质的培养，是需要全民努力的。如果一个学生在学校里学习了要爱护环境，爱护公共卫生，可和父母出游的时候，看到父母乱丢垃圾，可想而知，该学生在学校得到的教育，都打了水漂。所谓言传不如身教，为了孩子，每个家长都要提高自身的公民素质。”

刘子皿笑了，道：“昱伢子，你这些话的信息量太大，有些杂乱的感觉，你能不能总结一下？”

孟昱笑了，道：“爷爷，齐叔，对不起。我一激动，就天马行空地谈了起来。其实我所说的，无非是教育不光是要传授学生知识，更是要培养学生的公民意识。而下一代人的公民意识的培养，是要全民来努力的。在家，学生的家长要言传身教；在校，学校的要把公民意识的培养落在实处，落在平时，而不是走形式地组织几次送温暖的活动或爱国卫生运动便了事。齐叔可以发起一场关于‘教育的目的是要培养公民素质’的讨论，为湘省的教育改革做铺垫。”

齐春雷道：“如果学生的社会服务活动多了，自然就少了学习的时间。这样，学生的家长会同意吗？”

孟昱笑道：“其实很多的家庭作业，是重复的题海战术。齐叔应该有办法让老师少布置些这样的作业，我就不多嘴了。”

刘子皿大笑道：“你倒是很会推开问题啊。好了，你说说湘省的治安吧。”

孟昱苦笑一声道：“湘省是民风彪悍之地。这彪悍之民风，可谓双刃剑。在国家危难之际，湘省人民会奋不顾身，挺身而出，尽全力而救国家于水火。先主席就是湘省人，曾说过这样的话：‘若要大华国果亡，除非湘省人尽死！’但另一方面，在和平发展的年代，湘省的治安，一直就是一个大问题。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民风彪悍，争勇斗胜，好以武力私下解决纠纷。现在我国处于和平发展年代。如何使争勇好胜的湘省人民，学会从法律途径来解决纠纷，是提高湘省治安的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

齐春雷看了看刘子皿，见刘子皿朝自己点了点头，便开口问孟昱：“那你对这课题有研究吗？”

孟昱微微一笑道：“我平时听人议论后，自己也有琢磨。研究是谈不上的，但我倒是琢磨出了一些想法。”

刘子皿道：“有想法就好。你继续说。”

孟昱道：“古人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要想彻底提高湘省的治安环境，最终离不开经济的发展。可经济的发展，又离不开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而良好的投资环境，首先应该是一个治安良好的环境。”

齐春雷笑了，道：“你这一绕，都成死结了。”

孟昱也笑了，道：“齐叔，所以，我们要治安和经济一起抓。还是某伟人说得好，要两手抓，两手硬。齐叔到了湘省后，还得和主管经济的副省长通力合作。”

齐春雷看了看刘子皿一眼，微笑着不出声。刘子皿道：“昱伢子，湘省主管经济的副省长是车显华，是车绍安车老的大儿子。车老人不错，但和我有些私人纠葛，和我合不来。”

孟昱道：“爷爷也说了车老人不错。那么，想必不会因私仇而伤公益吧。”

刘子皿道：“这倒是不会。但车显华会不会全力和你齐叔合作，还是未知数。不过，你齐叔是会全力和车显华合作的。昱伢子，你说得对，不能因私仇而伤公益，何况，我和车老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齐春雷问道：“那么，我这边抓治安的这手，要如何地硬呢？”

（下章预告：天使之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