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下午5点多，他的某款网购软件响了，起先他并未在意。

“应该是她买的东西吧。”他心想着，只用余光瞟了一眼手机，便继续工作了。

“唉~”--这是他以前偶然录的她的叹气声，怪可爱的，索性降噪调一调，做成了信息提醒--又一条快递信息。

唉~。

唉~。

唉~。

唉~。

他有点慌了，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具体信息：

您的“5080显卡”正在派送，联系电话XX

您的“82年雪碧”正在派送，联系电话XX

您的“情趣内衣”正在派送，联系电话XX，

您的“动漫抱枕”正在派送，联系电话XX

您的......

“完了，全TM完了。”他看到了，十二派送，还有六个正在路上--其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是积极的，比如说惊喜--可银行卡里的数字就不一样了。这花掉的不是钱，是青春呐！

唉~。

唉~。

......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这才是令他最害怕的事情，他有些怯懦的“喂？”了一声。

“你都买了什么啊？怎么这么多？我刚才还以为是骗子发的。这些都是你买的？什么82年雪碧，你是不是被骗了？还有个没有备注的，就写个床上用品，我看盒子不大。还是…哎，你说话呀！”电话那头的声音“嗡”一下涌了过来。

能说什么呢？只能是“地铁、老人、手机.jpg”。

“我这头拒签，你赶紧给人退了。”那头终于做了收尾性的总结。

“内个...要不你都签了吧？”

“疯了？这什么VR我记得小一万吧，谁让你买的？日子不想过了是吧。”

“过，怎么不过了，偶尔消费点吗...”

“它没有七天无理由么？”

“有...啊。不是你看都到货了，也不是什么质量问题。退了不好吧...”他做着挣扎。

“那就无理由退货。运费才多钱，也比买一堆用不到的东西好啊。”

“我丢面子...”

“还，敢，跟我提面子，你还有面子嘛？我说你个大老爷们怎么磨磨唧唧的。等你晚上回家我跟客服说。跟你说话真费劲。”

他一想到她曾经的光辉战绩就心里打怵，不禁整个人抖了一下：“算了，我自己办吧。”

“大猪蹄子。败家玩意，撒冷退了！”她吼完猛然挂断了电话。

最后当然还是退了，不过有几件他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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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像电视演的那样，飞檐走壁？”他双臂撑在窗台看向窗外。今天是周日的早上6点，外面的天气很好，不过有些凉。

“试试呗。”她蹲坐在沙发上搂着抱枕一边看书一边应付着，“我渴了。”

他用余光瞟了她一眼。这能力是可以锻炼的，现在切菜完全不用双手，只要凝神，它们就会自己动起来，虽然切不到手了，可明晃晃的刀口切开自己的“力量”时，心里也有异样的感觉。精度难以掌握，但至少有训练的方法。这像一个“场”，离他越近越强，远则弱，力量也不大，半米内想让用它去“拿”起一个十斤的东西都不行——半米，他伸胳膊都能够到的距离还用得到能力？他不知道这力量究竟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如何加强它。

一个玻璃杯就这样在空中慢悠悠地飘着悬停在她手边。

她抬手抓住水杯：“我觉得这就挺好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我需要更强的力量。”他模仿着。

“那你第一次用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第一次…”他回忆着，当时想顺她头发来着。“当时我看到你美丽的侧脸，若隐若现的胸口，还有那睡袍下堪堪露出丰满得刚刚好的大腿肉，那沐浴在清晨阳光中的健康肌肤，更加突显了的柔美曲线，光凝视着便能带给我一种力量，只要是为了你，世上的一切困难我都能挺过去。就只觉得你美得像...像那个仙女，你知道么？就特想过去为我的女神捋顺那如丝绸般的黑发。”

她“顿顿顿”喝了几口水，又吐吐嘴里的细茶叶丝：“哦。”

“我都这么形容你了，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恶心。起鸡皮疙瘩了。”

“不懂情调的女人。或许秃了就会变强，就像阿拉那样。”他想阿拉那略谢顶的脑袋。

“阿拉有头发啊，而且人家阿拉好像有经常锻炼吧，你？拿什么和人比。”

“那是你太矮了没看到，再说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么，我怎么感觉有点危险呢？”

“嗯...也没有啦，你还是有优点的。”

“比如？”

“......”

“你说话啊。”

“出去买点菜吧，晚上想吃点什么？”

“这才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