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暮玖伸出手去，替她把了把脉，而后倒吸了一口气，神情严肃了几分，“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还有方法吗？什么事我都会做的！我都没问题！”叶清月哽咽道。

“取心头血三滴，稀释，喝下。每日三滴即可，喝多一日便能多活一天。”方暮玖皱了皱眉，这还是跟一命换一命没什么区别，心头血对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床上气息微弱的叶清露睁开了眼睛，似乎已经昏睡已久，没办法一下子习惯这亮光，眯起了眼睛，半晌，看见叶清月，她愣住了。

“你……你……”

叶清露像是被气到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滚……滚啊！！离我远点……！”她说一句话出来似乎都要耗费掉相当多的精力了，叶清露喘着粗气。

叶清月不住的摇头，看向方暮玖，眼泪流进嘴里边咸咸的，“方姑娘……心头血要怎么取？”

闻言，方暮玖先是从包里拿出一颗丹药，在叶清露猝不及防之时塞进了她嘴里，见叶清露一脸愕然，随后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你是谁？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点能让你好一些的药物。”

“话说回来，叶姑娘你真的决定要取心头血？这跟一命换一命没什么区别，而且每次只能多活一天……不过一个月你就会撑不住的。”蒋穆稍有了解，还是忍不住问道。

叶清月坚决的点点头，她缓了缓，握着叶清露的手紧了几分，低声说道：“一个月也罢……也罢……这是……这是我欠露儿的。”

叶清露感觉是好了不少，她一把甩开叶清月的手，坐起身来，却忍不住咳了两声，血迹咳到了被子上，叶清月慌乱的一边哭着一边给她擦拭嘴角边的血迹。

“别碰我……别碰我！！”

叶清露凶狠的看着叶清月，尾音有些发颤，竭斯底里的怒吼道：“为什么要回来！滚，快，离开我的视线——咳咳……咳……呕——”

她的脸色越发惨白，像是被这句话抽干了气力，叶清月跪在床边，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般的，眼泪流的越发凶狠，“不要……不要离开我……也不要离开人间……”

“不要躲着我啊……！露儿，我是你姐姐啊！我们是姐妹啊……呜……”

蒋穆于心不忍，她被这场面渲染的有些难过，半晌，悄悄握紧了洛瑾瑜的手。

见此场面，方暮玖又问了一次，一字一顿的问道：“叶姑娘，你确定吗？真的要用心头血……？”

“用，快……”

叶清露身形摇晃了下，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叶清月，相当的抗拒，“不……不要！”

“算是我求你了……算我求你好吗……我时日不多了……活不过今夜，不要再出现我眼前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没多少力气再大声说话了。

方暮玖咬了咬牙，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再拿过放在桌面上的碗，动作干净利落，拉过叶清月的手。

叶清露瞳孔猛缩，嘴唇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