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妃自缢于宫中，本是大罪，可是皇帝宽恕了杜家，杜远素也被远派前去耀县。

杜家对此一句怨言也没有，杜远素却在离京前一日自己进宫了。

“鱼儿不会自缢的，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杜远素还算平静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口出忌语皇帝也没有责怪。

“朕去往坤宁宫时她已经没了。唐昭媛的长姐是她所害，坤宁宫也都说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你少拿这一套说辞来敷衍我！鱼儿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什么鬼神之说，宫里最忌讳这些！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不信！”杜远素已经失了理智，全然忘了君臣尊卑。

皇帝也沉了脸，道：“你最了解她，那你可知谢昭仪早产是她所为？你可知她曾给宫里的嫔妃们下药，险些导致她们此生无法怀上龙嗣？”

杜远素怔愣，对听到的这一切表现出不可置信。

皇帝下了台阶，站到杜远素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道：“朕从来没跟你提过这些，也从未治她的罪。少年情分还在，朕不愿撕破脸。可是她毫不收敛，朕只能处置她。

但是杜家不会因此被她牵连。你去了耀县也不必担忧，朕不会发落杜家。”

杜远素脸色晦暗，这多年，他不知鱼儿已经变了这么多。那些人命，她真的也能不眨眼地亲手取了。

若是当初他全力阻止了她进宫，是不是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好了，此去耀县，一路小心。找到付将军回京之后，朕给你接风。”

婉贵妃薨逝，后宫都传是前已逝的唐昭媛来报仇了。一时间宫里是人心惶惶。

太后近来脾气变得很暴躁，又跟太上皇大闹了几场。

婉贵妃的离世到底是对太后有了影响。太后关了寿安宫的大门，谁也不见，皇帝去了好几回，都被赶出来了。

姜可还似乎没受影响，婉贵妃是自缢，本就是有罪的，丧礼也不能办，能入皇陵已是皇帝的恩典了。

“婉贵妃死得也是委屈，身后事也不能办。”蒙声被姜可还请进宫来说话。

蒙声本是在嘉言生辰后要去耀县找靳时的，但是婉贵妃出了事，杜远素要去耀县，靳时可以回京了。再者靳时来信说他已无大碍，眼睛有莫城城主医治着，已经有了好转。

于是蒙声便搁下了这事儿，安心在京城等他。

霁明已是太子，住在毓庆宫，却要每日来翊坤宫请安。

两人正说着，外头就听到霁明的声音了。蒙声住了口，姜可还起身去迎他。

“世子妃，昨儿陆夫人送了些上好文墨过来，说将来给小世子用的。”走在宫道上，闲云想起这事。

蒙声皱了皱眉，道：“嘉言还小呢，现在送什么文墨。生辰时陆家不是才送过礼么？”

闲云摇头道：“奴婢也不晓得陆夫人是个什么意思。那东西咱收不收？”

蒙声想了想道：“既是送来了，哪有还回去的道理。明儿再回礼就是了。”

结果第二日闲云去了陆府回来后道：“世子妃，陆府的人说陆夫人和陆大人和离离京了。”

蒙声诧异地望过去，愣了愣便忘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