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声离开京城后，陆少言接了蒙声的位置。

陆少言拉付缜出去喝酒。清远楼完全交给老崔管了，他若是嫌麻烦，那清远楼就只有关门了。

付缜滴酒未沾，陆少言却已是半醉。

“都怨我，都怨我。我那日若是再快些，蒙世叔怎么会有事！”陆少言悔恨地趴在桌上喃喃道。

付缜抢过他手上的酒杯，道：“这是预谋已久的局，与你无关。

我们那日拼尽了全力也没能改变的事情，不是你一人可以扭转的。”

陆少言脸上尽是醉意，可眼里一片清明。

“你对阿声，还有不可言说的情谊吗？”他突然问。

付缜一怔，很快道：“阿声于我而言，是朋友，是妹妹，别的没有其他情感。”

陆少言呵呵一笑：“你不磊落！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的心思，就阿声看不出来了。

可是她对你清清白白，所以我没有戳破，没有帮你。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蒙家哪个不把她当眼珠子似的捧着。

我们哪个不疼她宠她。

可是这么娇宠着长大的姑娘，现在却要背负着仇恨去战场。这时候，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了。”

付缜看他一眼，道：“你喝醉了。回家吧。”

陆少言不走，还问：“你在五督司那么久，查三王爷的下落，查他的据点，总会知道些什么吧？

兰林坊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可你放了那个叫明月的。为什么？你动情了。”

付缜面不改色地扯着他起来，道：“你今日说的话，我全当做没听过。

在国子监好好做。别让你爹再失望了。”

陆少言一把推开他，“你少说教我！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秘密？京城那么多人在找兰林坊的下落，却一无所获，是不是你把人藏起来了？”

付缜有些火，却还是冷静道：“陆少言，说出去的话是要负责的。你说我窝藏重犯，却无凭无据。别平白伤了兄弟情分。”

陆少言听他义正言辞地指责，笑了。

“付缜，咱们出生起就认识了。我多了解你。你有什么反常我会看不出来？

我究竟是不是信口胡说，你心知肚明。你要还拿我和蒙声当朋友，就去问问那位有没有背着你做什么。

没有，你当我没说过。若是她真做了什么，把她交出来。

你爹还在威县拼命，你别在身后帮别人捅刀子。”

陆少言的话一点也不客气，字字诛心。可付缜没有反驳，他就知道，怎么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送陆少言回去，付缜去了城南。

甩掉身后的尾巴，拐身进了一条不起眼小巷子里。

“你怎么来了？”明月看到他一愣，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晾起衣裳。

付缜负手等她忙活完，问：“这一月你有出去过吗？”

明月想了想，道：“有过一次。”

“哪日去的，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明月停下脚步，看他，“付大人是在审问犯人吗？”

付缜：“不是。但是这些问题你必须回答。”

“月初出去过，去了东市转了转，什么也没做。还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