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渊是西苑冷门的艺伎之一，只卖艺不卖身，刚来那会还有很多人点她的，但自从之前有个人借着谈心为理由，居然对她动手动脚。

但是这是青楼，你一个卖身的，大多数都会选择忍着吧，但是她就不，她把人打的鼻青脸肿的轰出去了。

这人家里也算显贵人家，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芜渊。

就在大家都准备看芜渊出丑的时候，这名登徒子居然上门道歉了。

自那以后，就有传言，芜渊有贵人护航，寻常人可碰不得，一来二去就成了现如今这样了。

芜渊也乐得清闲，老鸨问她身后之人是谁，她也只管说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老鸨心里也没底，也不敢逼问，平时对芜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祁江离点名芜渊，让她不得不猜测会不会这身后之人是祁江离，可是时间又不对，这芜渊可在西苑呆了有两三年了吧，这祁江离回来的时间不过一年左右。

容不得她做再多猜测，就赶紧福身子出去了。

唤来当值的小厮，老鸨准备让小厮去喊芜渊过来，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把小厮打发了。

她决定自己去。

快步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重重的敲打着门。

芜渊穿着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出来开了门。

会敲她门的只有老鸨了，其他那些同行躲避她还来不及呢，不会主动来找她。

“我的好妈妈啊，你来干什么，正好吵醒我睡觉。”

芜渊皮肤细腻，弹指可破，一双眼睛带着几分迷离，让人看不透，眼尾微微上扬，有几分勾人。一双光洁白腻的手拉了拉坠下的衣服，又打了打哈欠，愣是把那份美感破坏了几分。

老鸨把门关上，推着芜渊进去了。

“有人点你。”

本来还睡眼惺忪的，突然间就睁大了眼眸，难不成是他？

“不是说了我不接客的吗？你难道没说？”

老鸨又岂会说她没和祁江离说，毕竟那可是皇上都怜爱着的，想必这芜渊身后之人身份再厉害也比不得祁江离。

况且她觉得这祁江离一表人才，还体弱，应该也就图个雅兴，不会对芜渊做什么的，所以才会什么也不说就应承下来

“我说了，可是他哪里是那些可以得罪的人可以比的，我的好姑娘，你就当救妈妈这一回。”

见芜渊不为之所动，老鸨接着说：“他可是侯府世子，依我看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应该就是想听听小曲什么的。”

芜渊冷笑了一声。

老鸨有点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到底爱好些什么她们这种身份的难道还见的少吗？现在她这样说无非是为了先把人骗过去。

“好了，我会去的。我先换身衣服。”

老鸨自觉的站到了门外等着。

雅间。

青岚先用银针检验了一下老鸨送过来的茶水，才放心让祁江离喝。

一般祁江离吃外面的东西都是要查看一番的，更何况这是青楼，自然更要小心。

赵司正也不敢再问什么，他现在就觉得祁江离做的什么都是有道理的，所以他还是安静呆着吧。

不一会儿，雅间的门再次响起。

老鸨居然跟着送芜渊过来，也不只是不放心还是什么原因。

“芜渊姑娘请进！”青岚把芜渊迎进来后就直接‘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老鸨一人在门外深思。

芜渊换了一身碧绿色的裹胸裙子，衬得本来白净的皮肤更加白净。但是脸上却未施粉黛，头上也仅仅是插了一根同样色系的玉簪子。

仔细看的话不难看出，这衣服款式并不是最新的，就连袖口那些地方都有一定磨损，头上的簪子也是件旧物件。

祁江离看见那簪子的时候眼睛停留了好一会，轻声说了句：“姑娘头上簪子很好看。”

芜渊愣了一会后脸上涌上一阵喜色，难掩心中的激动。

“这簪子是我的恩公送我的，但是我却未曾见过恩公。”

“哦？”语调上扬，脸上却半分没有变化。

青岚直接拉着赵司正往外间走，将内间留给祁江离和芜渊。

“跪见恩公！”无人之下，芜渊一个激动就要下跪。

祁江离起身拦住了，“无需下跪，姑娘还是起来吧。”

原来芜渊刚刚进门看到开门之人时就吃了一惊，当年现身过的就是青岚，她当年朝着青岚道谢，但青岚却说也是奉命行事，所以她并不知道祁江离。

刚刚进来后就在暗地里打量祁江离，没想到祁江离先提到了她的簪子，这个簪子当年还是青岚给她的，让她在西苑里当个眼线，而这个簪子就当个信物吧。

本来当时青岚就说了可以帮她脱身，但是她自愿留下的，因为她无家可归，离开西苑又能去哪里。

“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要麻烦姑娘的。”

“恩公直说无妨，就不用谈谢字了，芜渊这条命还是姑娘救的。”看着眼前的翩翩公子，芜渊不可避免的芳心暗动了。

对于祁江离，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我也就直说了，今天发现了十几具女尸，我怀疑可能跟青楼有关系。”

芜渊一听，马上就回答了，态度上很坚定，“这事绝对跟西苑没关系！”

祁江离低头一笑，“你激动什么，让我把话说完。”

芜渊尴尬的看着祁江离，一双美眸带着委屈，声音极小的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

“好了，我知道。我怀疑跟用尽关闭了青楼有关，西苑既然开的最大，那肯定是正规的，你在这里可有听到那些来往的恩客谈及过？就比如说那些在床上有特殊爱好的？”

芜渊眉毛轻轻皱起，认真在脑海里回想起来了。

祁江离也不打断，就这样看着。

过了片刻，芜渊突然出声，她想起来了。

因为她没有丫鬟照顾，平日里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在西苑里她就是个特殊的存在，只要不去三楼，一般她去哪里都没人问。

前几日，她去厨房的路上还听见有几个人在说什么大人玩死了一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