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为聘:乖张女相爷
作者:喜种瓜 | 分类:古言 | 字数:7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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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小人作祟
进到石洞中才知道,它看似简单,里面的复杂却不足为外人道。
只能容纳一人的洞内有条向后延伸的蜿蜒小道,每隔百来丈就会有些让人头大的分叉口,连鸩也没来过这地方,不知道哪儿才是对的方向,全程靠白诀安的运气,走到哪儿算哪儿。
且说这两人实在般配,被困在这鬼地方无法脱身一点儿也不着急,就像在自己家后花园散步,悠悠自得。
左左右右拐了五六次方向之后,白诀安突然站住不动了,拽着连鸩手臂的掌心紧了紧拉住他:“有些不对。”
每一个岔路都一模一样,温度,气味,石壁纹理,地面千疮百孔的石子。
再回头往后看,所有走过的痕迹都消失不见。
连鸩抬了眉眼终于有些惊叹的自问出声:“轮回阵盘?”
“那是什么?”
看着白诀安清雅懵懂的姿态,连鸩神色有些微妙。
想不到这阵盘竟落在了詹拜手里,有它镇守这尊骨肉冢,哪怕上古那些早就消亡的老家伙来了,也不容易拿到里面的东西。
“一个复杂些的阵法,别担心,跟着感觉走,会出去的。”
白诀安神色莫名,她觉得,已经路过了好几次出口,可是什么也见不到,将疑问丢给连鸩,两人对视片刻后一起明了眼睛:
“幻术!”
白诀安看过的古籍上记载,幻术源自南疆相氏一族,以气味惑人心智,轻则使人迷失,重责崩陷心魔。
詹拜怎么会南疆的幻术?是他,还是他的后人?
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着东西要怎么解,可是在白诀安的印象中,书里好像并没有记载解法。
就在她不自知的越来越心烦意乱之时,连鸩及时从她身后灌输了一道寒凉的气息打入经脉,瞬间使人打个寒蝉冷静下来,收回纷乱的念头磕巴着牙关扭头看那人,他面色也有些隐约的担忧。
不是担心这阵法,只怕她会着凉而已。
“收敛心神,什么都不要想!有我在,没事的。”
白诀安原本已经因为突如其来的冷冽收回了思绪,可是一看眼前那张俊异的脸,又控制不住的在脑海中闪过一段段杂乱无章的画面。
有梦里满身伤痕被束缚在死地石柱上的双目空洞的小鬼王,也有不久之前带着她御剑在天上肆意玩闹的连鸩,还有还很多她没有印象的场景,都万分熟悉!
那一瞬间就像无数狰狞小鬼全部挤进脑海里,用薄凉刀刃从头皮开始往里,一层层剥削撕扯!
脑部经脉里仿佛住了一条巨龙,在纤细的经络中剧烈翻腾试图破体而出!
“啊——”
“怎么了?”连鸩不知道他在幻术中对白诀安竟然会起到反作用,神力又全部消失只能牢牢抱住整个人紧绷的她不知所措。
白诀安头痛欲裂眼前还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连鸩,趴在他胸膛之上下意识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胛!
“嘶!”
她恶狠狠的姿态贯穿着始终,直到连鸩血液如泉的涌出白诀安嘴角浸透了二人衣衫,也没能让他生出退后半步的念头。
寒凉入骨的血腥液体顺着白诀安齿间滑进口中,被她下意识的咽进去不少,当两人血液在体内相融之后,她的意识也逐渐恢复。
剧痛的脑袋刚缓和了些许,白诀安立刻瞪大了眼睛推开连鸩!
从他的肩膀到衣摆处,暗红衣裳颜色更深了,有猩红血水顺着衣角滴落在脚边,腥甜的味道还在白诀安口中弥漫,舌头早已经冻麻了。
说话还不方便,她只用复杂难明的眼神注视连鸩,质问他为何不躲开?
可能是因为失了血,连鸩脸色更苍白,单薄的嘴巴红里透着青紫,脖子上都被蹭了不少血迹,他看着白诀安那双剔透到看不见底的眼睛,牵扯出一个淡然笑意:
“不碍事,不疼。”
“是……傻?”白诀安原本是想问他你是傻子吗?可话到嘴边舌头不靠谱,只憋出了这两个字,硬显得她有些娇嗔。
连鸩不顾肩膀深可见骨伤口,上前几步走回到白诀安身边,她的嘴角脸侧都是连鸩的血,素白的裙子前襟也沾了不少。
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大手,替她一点点轻缓的擦干净脸,整理好散乱在鬓边的长发,然后突然的按住脑袋一把抱在怀里!
“你千万不能出事,我会很害怕……”
白诀安自己都不知道她刚才有多吓人,脸色只在几个呼吸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的发白,满身死气目眦欲裂!
想他连鸩活了十多万年,明白透了人情冷暖浮世万千因果轮回,唯独对一个安乐,摆在心尖尖上护着,看不得她受丁点儿委屈。
也只有白诀安,能看到他这般不堪一击的模样。
舌头缓过来了些,她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怔,等反应过来已经环着连鸩脖颈踮起脚尖挂在了他身上,脸埋进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完好的肩窝,像个食髓知味的小兽般深深嗅着那丝凌冽的干枯草木气息。
这回反应过来了,可白诀安却也无论如何不想松手,依旧以这个极度缱绻的姿态依偎着连鸩,慢慢静下心来哄着他:“放心,不会有事的。”
良久之后,两人再次出发,还是白诀安随着性子遇到岔路就挑一个顺眼的走,每一处依旧和之前完全相似,可是半个时辰之后,他们都能隐约感觉到,周遭温度稍低了些。
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了路口了,阴暗的地道中只有隔着老远一盏镌在墙壁中的烛火散发微弱光芒,白诀安记着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
这个迷宫好像一个没有尽头的巨大洞穴,蛛网一般交错复杂,不给人半点希望和活路。
“就是这!”
走了这么久,只有现在脚下的地面让白诀安有种踏在地上的感觉,不再那么轻飘飘的好像踩着朵云随时可能踩空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听她出言,连鸩凭空扯出了那把缀红络子的弯刀,微迷着眼猛然将其深深刺入地下!
“嘶——咔!”
石子摩擦刀壁的声音持续至刀刃撞上一个类似石板的东西,戛然而止!
“下面有东西?”白诀安问的随意,她本来就没指望能在这个鬼地方捞什么好处,能出去就好,不过既然被碰到了,也断然没有听之任之的道理。
“嚓啦——”
连鸩将刀拔出,对白诀安习惯性挑了眉梢眼尾,递过去一汪绚烂:“站我身后护好自己,有没有东西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