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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为聘:乖张女相爷

作者:喜种瓜 | 分类:古言 | 字数:71.7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其貌不扬的石头

书名:寰宇为聘:乖张女相爷 作者:喜种瓜 字数:2212 更新时间:2025-03-30 02:20:56

连鸩这次没有消失不见,一路都跟在白诀安身侧替她撑伞遮挡着夏末夜里的凉意,白团儿屁颠屁颠跟在两人身后跳腾,像个肥大的扑棱蛾子。

白诀安大概是已经接受了“安乐”这个称呼,当听到身前不远处再次传来女人的声音也没什么抵触顺势抬头看过去。

还是上次河边儿的女神仙,正盈盈站在城郊那片据说被下了神诅的乱墓堆之前,提盏淡青色的水墨灯笼。

她见到连鸩时明显愣住了,满脸不敢置信:“……大人?”

他们……认识?

连鸩只往那人方向投去了个意味不明的淡漠眼神,然后继续专心盯着白诀安前方不远的地面,生怕有有不长眼的石头硌了他家姑娘娇嫩的脚心。

接到连鸩看似轻飘飘的目光,女神仙吞口口水,身后柔顺的长发都好像被冻住似的僵了一瞬,硬把自己视线掰回到那个在伞下有些无所事事背着手踢石头玩的纤瘦窈窕的女子身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乐若是想去神诅地,恐怕要失望了。”说完后,她见白诀安还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懵懂模样,突然反应过来握着白嫩嫩的拳头一捶自己脑袋:“嘶——这脑子!”

“我是文雁,是个神仙哦!”

嫩到出水的圆脸小姑娘竟然真的是个神仙,眉眼带笑弯成个月牙,烟青色长衫墨发半绾,别一支并蒂海棠的白玉簪子,眉心一点朱砂更添上了半分明媚。

白诀安眨眨眼睛:“……哦。”

下意识敷衍后,她也察觉到了那张笑脸上逐渐僵硬的尴尬,轻咳了声加上句:“那个……神诅地怎么了?”

文雁随意的转着手里灯笼柄,墨青色灯罩透出的光影撒在她身上一晃一晃显得分外缥缈:

“三天前,城外地仙得了消息,神诅地里边儿的镇守之物叫鬼域一具骨头架子盗了去,天帝使我来看看,这不!刚看完,好好一个神诅地失了镇守,硬是成了野鬼窝!”

越过文雁往她身后墓堆看,本该满天阴气的地方被层透明的东西遮了个严,不细看根本与往常无异,但所有气息都被尽数隐藏了起来。

这话的意思,就说白诀安今天肯定是解不了心头那股子诡异的好奇了,不过当下她只是有些失望,垂了眉眼也不抱怨。

但,在她旁边的连鸩能清楚察觉到那一丝细微隐晦的黯淡,如墨般在风里摇曳的青丝都无力耷拉下来,就像兔子垂下耳朵一样试图把自己包裹起来,小心翼翼的退回角落。

“从西圣回来这地方差不多就该恢复了,到时候来也不迟。”连鸩半点看不得白诀安受丝毫委屈,哪怕追其根源是为她好也不行。

听到这地方很快能再来一趟,白诀安耷拉下来的头发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光彩照人,鬓角还有一小撮碎发被风一吹翘了起来。

“那就好!”

文雁很能理解这位大人的心情,但是谁能知道这里边儿那成百上千的野鬼什么时候呆够了愿意走啊!

天帝只吩咐她来查探一番顺便设个屏障把凡人护住了就好,怎么这尊大爷一句话就又给她找了事儿呢?

恢复?还要在他们从西圣回来之前?她文雁就只是一个管雨的小神仙而已啊!

对了……跟鬼打交道该用什么开头来着?你好还是早安?

看她一个人思考的认真,白诀安抬头看了看连鸩:“那就回去吧?”

“好。”

眼瞅着这两人已经打算离开,文雁急了,突然大叫:“安乐!”

白诀安回头:“怎么了?”

文雁把灯笼提在身后揪着手指头咬了半天嘴巴才开口:“那个……其实我上次是说着玩的,你也没有丑多少啦!就是……就是突然不太像以前的安乐了……”

闻言,白诀安只是有些无奈于她的直白,对于那些被忘记的恩恩怨怨,也懒得特意去寻找。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突然很好奇以前的安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压根不是人?

连鸩毫无情绪的瞟了文雁一眼,鬼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雨神是个很聪明的雨神,搜索了印象里这位大爷给她为数不多的几次眼神非常认真的总结整理最后终于得出了个结论——他的安乐最好看,怎么着都好看!

没错,连鸩还真的就是这个意思,附带的还有一句以文雁的灵性暂时悟不明白的威胁:

再多说一句就离死不远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一路无言,银白的月光透过树影撒在伞面上,使得伞骨生辉。

狐狸好像对连鸩很有好感,连自家主人都顾不上搭理跑去他脚边儿摇着尾巴转悠,不过连鸩对这家伙也是摆上了脸的嫌弃。

在它第二次挡住了自己脚步的时候,看都没看,迈出的步子一顿,然后脚尖一晃绊了它一个狗啃泥。

白诀安看到这一幕在旁边笑出了声:“相爱相杀吗你们?”

连鸩在她们二人独处的时候一直还算温柔,细心又分外体贴,听这话稍抬了眉梢,瞥眼甩着脑袋上土渣的狐狸脚步不停,声音突然略低了些:

“如果没有存在的必要,杀就杀了罢。”

这话,可真够薄凉的。

白团儿大概也听懂了,突然就安静下来也不再闹腾。

白诀安不会苟同,却也没有去反驳什么,侧过头认真看着比她要高上一个头的连鸩。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连鸩的下颌线锋利的很,皮肤有些偏白,整个五官轮廓冷锐的让人会打骨子里心生怯意。

他的长发好像是修剪过,没有那天在屋里铺了满地的壮观,松松垮垮半绑着只到腰下。

她问连鸩:“你杀过很多人吗?”

“很多。”连鸩执伞目视正前,声音依旧是他特有的,稍低些的清朗:“比你师父见过的都多。”

她的师父年过双百,百年之前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活神仙了,人世间走了不止几趟,见过的人多到了什么地步,谁也想象不来。

不知道他活了多久,但既然有那么多人都站着他的对立面,一定很累的吧?

这个连鸩,还真是会叫她心疼。

心疼之余还有个问题:“那……安乐呢?”

以前的安乐,会是个怎样的人?杀人如麻?普度众生?又或者就是个平平淡淡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