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为聘:乖张女相爷
作者:喜种瓜 | 分类:古言 | 字数:7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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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窥视者
乔九舒没有理会杨从的万般劝阻,让卫风一掌推开已经风化的门就走了进去,几乎是用闯的。
巷子里那些看热闹的乞丐们虽然不认得乔九舒和杨从,但他们见过知府老爷吴禄丰啊,眼看在这两人面前吴禄丰都不敢放屁,就一个个机灵的跑出了巷子,只躲在巷口伸着脑袋偷看。
没想到那姑娘居然进了恒王府!这可是个鬼窝啊!
外面的野狗才不知道什么人最好不要接近,眼看门开了也一窝蜂跑进去,四散开就不见了踪影。
乔九舒进去之后,吴禄丰脑门到脖子上的汗汩汩如泉冒出来,大冷天擦都擦不完,杨从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也跟进去,留胆子最小的家伙一个人待在外面。
如果不看满地比人还高的杂草,恒王府一点儿都没变,还和乔九舒印象中一般无二。
前厅挂着几副很大的画,是王府里的几个前辈,恒世子的祖父母和曾祖父母,他父王和母妃的,还没来得及画。
卫风很识趣直接用自己衣袖擦了为首的红木椅子让乔九舒就坐,杨从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杨尚书为何吓成这样,怎么?这地方会吃人?”
杨武完全是没想进去的,但耐不过卫风简单粗暴直接把他提了进来。
自从进屋,杨武整个人脸色惨白发青,这让乔九舒近乎反射性地抬起指尖轻敲了两下椅子扶手。
她不信恒世子会和漠北暗通款曲,也不信掺和了这桩案子的其他人会完全干净毫不知情,但却没想到随手指了个关系比较僵硬的杨从就直接找对了人。
看他这模样,没鬼就怪了。
月弦传信来说漠北的帝玺在木老将军手里,刚好木老将军就是派人毒杀老恒王夫妻的人。
乔九舒潜意识里觉得,这两家一定有什么道不明的关系。
最后看杨从那模样是真的害怕,但哪怕乔九舒催眠他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一进入催眠状态,那人只会啊啊啊救命救命的乱叫。
所以,昏过去的杨尚书直接被乔九舒丢在了前厅,然后带着卫风独自循着记忆往后院走。
恒王府后院偏厢的角落有一个很小的洞,差不多只能钻过只老鼠,但周围的砖块很松散。
那时候她和谢裔都是走这个洞进出的,打通进去之后还要再给它堵上,否则被恒世子发现了,绝对少不了一整天的黑脸。
那个洞现在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杂草堵严实了,不拔掉那些草的话,绝对没人能发现下面还有个小洞。
偏厢门被推开,扑面而来的就是阴冷的湿气和尘土,房梁上摆满了一整排各种各样的小瓷瓶,里面的药早就已经没办法用了。
很小一间屋子,用屏风隔开了床和外面就当做房间用了。
卫风留在外面乔九舒没有让他也进来,独自走到床边怕了拍起霉的被褥,正打算走了却突然感觉手底下触感不太对。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乔九舒知道,恒王府根本就是个看着大一点儿的空壳,恒世子也没什么钱过得很拮据,家里被子全都是最便宜那种棉絮的。
可是现在……这触感有点软过了头。
这次过来有不少人都知道,乔九舒没敢轻举妄动,被子抖了抖摆回之前的样子然后就跟卫风回家了,走到恒王府外面看吴禄丰还在,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尚书大人,乔九舒头都没抬回了一句:“不知道。”
至于半夜醒来的杨从吓成了什么样子,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乔泱今天难得没有待在书房,下人告诉乔九舒说:
“老爷下午又晕倒了,还好有长止大人跟着才没发生什么意外。”
走到北苑,卫风还是没忍住多嘴提到:“主子,老爷他……”
“回去歇着吧,这几天没什么事儿。”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乔九舒态度难得强硬的打断,无奈也只好应了声退出去。
伊岚也已经被乔九舒派人送回长安那里,星儿青萝和水意都不在,整个北苑乔九舒硬是没找到一个能面对着发呆的人,干脆饭也没吃就踹换掉衣裳钻回被窝里。
不过今天也是奇怪,她刚躺下没多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没有想清楚就莫名其妙困意上涌睡了过去。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差不多,在乔九舒门外守夜的小丫头突然就失去了意识,却还睁着眼睛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宓闲这人从来没走过窗户,到哪儿都是大大方方的进出,从来没遇到过任何阻拦,连进人家小姑年闺房也是一样,毫无隐晦的拘束和尴尬。
可是他进屋之后什么动作也没有,在半开着的里间门口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直到天亮才离开,外面的守夜丫头也是一直等他离开,眼睛才再次会眨。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次乔九舒是真的没有彻底睡着。
她一进屋察觉到空气中极细微的甜味就立刻封闭嗅觉,只不过一只躺着而已。
宓闲推门进来的时候,乔九舒甚至想过他会不会多走近一点儿,但是没有。
有些时候她在睡醒之后,能感觉到夜里的不对劲,却说不上来什么,今天才算破案了。
一整夜里宓闲动作都很轻,如果不是她一直提着警惕,说不定真的会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可是第六感不会骗人,那种被注视的感觉经常会让乔九舒非常不舒服,不论在哪里,她其实都不太喜欢有人盯着自己,不过从来没有表现过。
因为年幼的时候经常被指点,每次以相府嫡女的身份出门,在马车里都能清晰听到外面人群的各种议论和诅咒,实在很不好受。
可是今天晚上,宓闲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就站在不远处看了她一整夜,除了有点拘束外,乔九舒居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会有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
手腕上乳白色的镯子冰凉凉的,不断散发着浅淡的药香,时时刻刻提醒她,这东西是宓闲戴在她手上的。
宓闲离开后,乔九舒叫门外的下人送进来热水顺便沐浴,然后就把自己脱光了往水里一泡,一直坐到冒着热气的水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