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总却堵着门口一动不动：“珍妮，把里昂放下我让你走！”

“我说你TM给我让开！”因为平时要见很多赞助商，珍妮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脏话了，但此刻，什么商场礼仪全部被她抛到脑后。

“我说了，珍妮你把里昂给我放下！”但赵总为了那巨大的利益也丝毫不愿让步。

“我告诉你，赵彪，就算今天我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放下里昂的！”珍妮同样也毫不退缩，但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还是害怕的有些颤抖，但她还是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不放下里昂，我不会让你走的！”赵彪看到身后的吴总那早已不耐的神色，着急的喊着。

珍妮一时间也失去了主意，她不能硬闯，因为那样肯定出不去。

但她除了硬闯又能怎么做？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珍妮越来越慌乱，眼泪也变得越来越多。

赵彪见到珍妮的心里防线似乎已经全面崩溃了。

他慢慢走上前，轻声开口。

“珍妮，放开里昂吧！只需要里昂牺牲这一次，以后不光他我们公薄的其他艺人也会平步青云的，到时候我一定给他大把的资源，绝不辜负他的付出，你相信我，你看陈玉最近的资源不就很好吗？”

赵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些话，企图催眠珍妮。

但珍妮却一点不为所动，眼看着招标的手就要接触到里昂了，珍妮迅速拖着里昂往后一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报完警，到时候舆论一出来，我们整个公薄就完了，同样的你的事业也完了。”

珍妮出身不好，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她拼死拼活挣来的，所以赵彪在赌，他在赌珍妮不会为了一个里昂毁掉自己打拼了好几年的事业。

其实，就在赵彪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珍妮也愣了一下，她知道这几年她过的有多么不容易，好几次都喝酒喝到胃穿孔，半夜发高烧因为不舍得打车钱，她硬生生的带着三十九度高烧的身体骑了半个小时共享单车去到医院。

就在那一瞬间，这几年的一幕幕全部涌上了她的脑海，她走到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她好像有些动摇了，怎么办？

她真的要这样做吗？

会不会其实里昂明天不会责怪她？

要不就这样吧？

就在珍妮准备交出里昂的最后一刻，她的脑海又浮出了里昂的笑脸。

她还记得在一个夜黑人静的晚上，她陪赞助商喝完酒去公薄继续处理事物，那一天里昂也因为练舞没有走，记得那天晚上，那个男孩对他说的一定要她成为世界第一经纪人时的笑脸。

也是从那之后，他无论什么综艺都会姐，即使是那种整个节目下来说不了几句话的综艺他也非常珍惜。

她还记得不久前他还为了一个游戏摔断了胳膊，但他没有休息，反而是继续带着不能动的胳膊参加完了整个需要快速跑动的节目。

他很努力真的很努力。

但在这个圈子，只需要努力就够吗？

以前珍妮认为是够的，但今天看着这幅情景，珍妮恍惚了，她变得不确定了。

“珍妮，你要知道，这一行光靠努力是不够的？就算你们拼死拼活，就算你在外边喝酒喝到胃穿孔，也抵不过人家一个关系网，你要明白。”

珍妮一点一点被赵彪说动了，架住里昂的手都快要松掉了。

但就在这时，最开始的时候她和里昂和陈玉的一次谈话的画面出现在她眼前。

那是她刚签他们两个的时候，那个时候公薄规模还很小，就只有陈玉和里昂两个艺人，但因为里昂长得实在是太过俊美，也有不少人对他动了歪心思。

但全都被她给严正拒绝了。

那个时候，她将两人喊来，告诉他们，她不需要他们去做什么，他们只需要好好工作，剩下资源的事全部交给他，就算拼了她的命，她也不会让人欺负了他们。

那个时候，里昂非常认真的保证自己绝不会去做那些事，但……

陈玉也保证了，她不还是变成这样了吗？

“留下里昂吧！听我的珍妮！”赵彪还是不放弃。

但珍妮却忽地抬起头直接一手拿着打开通话界面的手机，一手架着里昂走了出去。

其他人看着珍妮已经按下的号码，不敢上前阻拦。

珍妮就这样毫无阻拦的走到一半，却没有看到陈玉跟上来。

她扭过身看着不争气的陈玉大喊：“陈玉，你给我过来！”

陈玉或是看在之前珍妮对她很好的分上，也或是她自己本身也有写挣扎，总之，陈玉在听到珍妮的大喊后立刻快速的跑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

终于离开了包间，珍妮慌乱的心满满平静下来，她将里昂架住里昂的手伸出来，让他靠着电梯，在轻轻的歪着身子抵着他，防止他摔倒。

将里昂安顿好之后，珍妮这才看向陈玉。

看着陈玉已经满是眼泪的脸，珍妮已经在嘴边的训斥与责怪也说不出口了。

她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是说过你们只需要努力做好自己的事，资源的事不用管，我拼了命也会给你们争取到好资源的，我不是说不要心急，不要想这些歪门邪道吗？”

珍妮的语气非常低迷，她现在也对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还是错，她不知道她之前擅自做主将所有可能有危险的资源都帮他们推了的行为到底对不对。她不知道她所以为的他们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不是他们想要的，甚至她更不知道明天早上里昂醒过来之后会不会怪她？

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话啊。说话啊。”

但无论珍妮怎么说，陈玉就是一个字都不说，只是不停的抽泣着。

毕竟是自己带起来的人，珍妮看着她的眼泪还是心疼了。

她拿出一张纸巾递给陈玉：“别哭了，擦擦吧！”

陈玉伸手接过纸巾，但眼泪却始终没有停。

很快电梯到了一楼，珍妮又一次艰难架起里昂往外走。

陈玉也在后边一小步一小步的跟着。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就在他们走出酒店没多久后，陈玉的手机响了。

陈玉看着手机显示屏，眼泪越流越快。

只一眼，珍妮就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