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祭
作者:把鱼扔地上 | 分类:其他 | 字数:51.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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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剧本定稿
第二天,夏总有些愤怒地跑来找我:“你怎么给我写成这么个玩意儿?”
我心里纳闷,心想这剧本里我自己都是个废物,你丫还想当个盖世英雄咋滴。
但是我说:“夏总,你不懂,这叫做艺术夸张。”
我说:“平平淡淡的人生虽然是真谛,但是大家过得都一样,根本没有人会看你。”
然后我又把剧本往后翻了翻,指给他道:“你看,这儿老马本来跳的是三楼。”
“但是三楼有点矮了,普通人也能跳。所以我就给写成了十八楼。”
“这样既还原了跳楼这件事,又让这件事很有传奇性。”
夏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说我也没有天天吃挂面。”
“不过你把老马写得可是真传神!”
没想到他竟然在意的是这个。
王霸虎也来找我,他先是表面客套了一番,竖着大拇指对我说道:“你这夏总简直写得入木三分。”
我谦虚道:“你可别瞎说,这不是夏总,只是以他为原型的虚构角色。”
王霸虎道:“噢...虚拟角色啊。”
“那是不是还可以改改?”
我说:“那当然啦,我是编剧,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王霸虎高兴地说:“那麻烦你改改呗,我一直想做个阔佬,当个总裁也行。”
我心想我就是总裁,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我面露难色,说道:“人设这个东西,属于剧本的根本,基本上敲定了就很难改的。”
“要不然,我这大半年就白写了。”
其实王霸虎的戏份又不多,改起来也没几个字。
但我就是不愿意改,更不愿意开先例。
王霸虎点点头,表示理解编剧这个行业,然后又说道:“那你能不能把我这个女朋友改得漂亮一点?”
“女朋友?”我反问道:“我不记得你有女朋友呀。”
他小声说:“就是莫奈,莫总。”
“哦哦。”我心领神会,给了一个表示理解的眼神。
于是莫奈在我们准备拍摄的电视剧里,就变成了面若桃李的出水芙蓉。
-
王霸虎的先例给了我不好的预感。
比如夏总就再次找上门来,要求给他写瘦二十斤。
我当成就同意了,毕竟他就算真的瘦个二十斤,也看不出来。
关键是老马也来了。
就在几天前还说一字不改的老马,跑来对我说:“这个李甜甜,你写得不太对呀?”
我一听,又是要改稿的节奏,心想大事不妙。
这王霸虎一小喽喽,他要改,就看心情随便改改。
可是老马作为剧组的一把手,公司的拍砖,哦不,公司的拍板人。
他先说不改,又来改的话。
这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但凡我因为他动一个字,这剧本只怕永远都停不下来了。
当然,错别字是不算的。
于是我瞪起了不太大的眼睛,用眼神问他:“哪儿不对了?”
老马说:“长相倒是没什么毛病,可是你怎么能把她写成小三呢?”
“我和她是清白的啊!”老马提高了嗓门强调道。
那个李甜甜,我一共也就见过两回,我特么的哪知道清白还是漆黑。
我说:“老马,这个李甜甜,不是你想的那个李甜甜。”
“那个李甜甜我也不熟,根本没法写。”
“这个李甜甜只是一个标志,她可以是张甜甜,也可以是陈甜甜。”
“啥标志?”老马不解地问道,估计是对另外两个甜甜也有点感兴趣,又补充道:
“那还有甜甜会出现吗?”
“当然有!”我说道:“这个李甜甜,她就是你成为成功企业家的标志。”
“以后张甜甜,陈甜甜,杨甜甜,牛甜甜,都会有的。”
“你越成功,就会有越多的甜甜。”
老马听完,点着头高兴地说道:“那我也太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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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剧本,谁都没有大意见,但是谁都有点意见。
没多久,徐达,道哥,刘一乐,也都过来找我。
他们都觉得我把别人写得很到位,唯独他们差了那么点意思。
或者说大家都觉得我写的别人,就是那个样子的,但是我写的自己,好像差了点灵魂。
这不是废话吗,除了你自己,别人有谁能看到你灵魂呢。
反正我也做出改不了的姿态,谁再逼我,我就砸键盘。
当然主要的问题是,我好歹还能弄出个样子来。
他们虽然不满意,可是他们又不会改。
所以他们都没有办法,这应该叫做技术垄断。
于是,在一个秋风瑟瑟的午后,老马说:“大家把手里的工作放下吧,咱们择日开机!”
道哥说:“不用择日,咱们就定四天以后。”
大家不解,纷纷翻黄历,以为四天以后是什么黄道吉日。
那一天是九月廿一,牛日冲羊,葵未煞东,丑不带冠,主不还乡。
没看懂,大家又往下看,忌嫁娶,安床,开市,掘井。
适合喂猪。
没看出是什么好日子。
我们便问道哥看的是哪个版本的黄历,道哥说:“这和黄历有什么关系?”
“你们几个不要这么迷信好不好!什么牛鬼蛇神,怪魔乱力。”
“最早四天以后是因为第一天要咱们要喝酒庆祝。”
一听这话,可把我们几个高兴的,以为道哥怕我们拍电视辛苦,想提前犒劳我们一阵子,后面估计还能洗桑拿,泡温泉,大保健。
正当我们高兴地想入非非的时候,道哥接着说道:
“第二天开始吃素,第三天辟谷,第四天沐浴焚香。”
“四天过后,才能开机,否则不吉利。”
真正好看的人,从不会说别人丑;假装有钱的人,才会笑别人穷。
道哥说我们迷信,原来他自己才是最神道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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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早上,饿了两天的我们精神萎靡,皮包骨头地问道哥:“我们今天可以吃饭了吗?”
道哥诧异地道:“当然要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干活?”
然后我们边吃边问道哥:“为啥就你这么精神?”
道哥说:“昨天就是可以吃饭的啊,那是沐浴更衣,辟谷的是前天。”
这可把我们给气的,差点没把祭祀摄影机之神的贡品给吃下去。
没想到道哥竟然还为此生气:“你们这这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话还听不清楚。”
“把我们的规矩都给坏了。”
从来只听说做了不准做的事,才算坏规矩;这个可以做的事情没有做,也不知道坏的是哪一条。
道哥的话让我们集体忧心忡忡。
这也未免太严格了,我们这群散漫的家伙,能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