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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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坐针毡
苏迟一手环过她的腰,身体微倾,另一只手熟练地扯下了兔子腿,含笑地递给她,“您尝尝。”
阮娇坐在他腿上,如坐针毡般,浑身都不舒服,虽然苏迟这个混蛋说过,不会在这里碰她,但她素来坚信一句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阮娇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机械般地接过兔子腿,礼貌地应了声好,一口口地往嘴里塞。
她吃的两颊鼓鼓,像一只土拨鼠似的,听着有一股舒服的节奏感,苏迟看得微微愣神,竟有种想投喂她的冲动。
感觉到来自上方的打量,阮娇心里警铃大作,白蚁噬心,生怕这厮下一秒做出点什么。
她舔了舔嘴角的肉沫,皱着眉心,嘴角一压,将没吃完的肉放在旁边,绕了绕手指,干脆跟他聊公事,“苏迟,他们的粮仓,炸的怎么样了?”
苏迟手指覆上她的脸颊,将她没舔到的肉沫给弄了下来,温声道,“只是炸掉了一部分,他们把食物分散在很多地方。”
炸的那些,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不如今晚,你把他们的城门炸了吧,”阮娇扶着额头,细细思虑着,“这样,他们无处可守,就得乖乖投降了。”
苏迟手指轻轻点着地,默了一默,叹气道,“他们的城门是钢铁所造,怕是没这么容易。”
“这林子里,炼硫磺的石头都被我搜罗个精光,明天没法子做火药了,”阮娇咬了咬下唇,喃喃道,“那你一会儿,该炸个什么好?”
他垂下眸子,看她认真思考的模样,薄唇轻启道,“炸个对方的将军。”
“你又不知他住哪,去哪炸?”
苏迟抿了抿唇角,轻掀眼皮,现出冰凉刺骨的冷漠和薄情来,沉声道,“过几日,在战场上。”
阮娇疑惑不解地转过来,眼眸流转间,面容由惊讶转为一片喜色。
是了,总归是要翻过城墙的,顺手向敌方的将军投个火药包,多值当的买卖。
苏迟冰凉的眼底触到她的目光,立马柔成了一滩水,他动动嘴角,声音很是温醇,带着一股迷人的声韵,和煦道,“看的出来,二小姐很是欣赏我。”
阮娇勾了勾唇,得意一笑,从善如流道,“毕竟是我带出来的人,有勇有谋可是标配。”
他矮了矮身子,细密的睫毛划过她的额头,轻声问道,“二小姐,我是您第一个收留的人,从此之后,你也只会要苏迟一个人吧?”
话音一落,怕是会被她拒绝似的,他低下头,唇在她的脸上辗转流连,声音突然喑哑了许多,“二小姐,苏迟真的喜欢你。”
又来!他又来!还没完没了了!
阮娇无奈地叹口气,将他蛮横地推开,正色道,“你脑袋里除了美色就不能想点别的?”
“二小姐不止是美色,还是我的妻子,我以后想共度一生的人。”
阮娇扶着眉心,又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叹气道,“你想娶我,不能只用嘴说说,怎么也得有车有房有三金吧?”
俗话说,爱情与婚姻,只差血淋淋的世俗。
既然这样,就让本姑娘教教你什么叫做现实,什么叫做世道。
苏迟眼睛微眯,茫然无措地望着她。
什么房,什么车,什么三金?
“我这么跟你讲吧,”阮娇一看这个法子有戏,立马严肃起来,丁是丁,卯是卯地说道,“我以前是英国公府的二小姐,现在是陵川王的掌上明珠,你要是娶我——”
她想了想,像亲兄弟明算账般,掰扯起手指头,桩桩件件地跟他比划起来,“首先,你得有一所大宅子,规格不能比英国府小。“
“还要有精美的马车,马要上乘的,至于三金,你怎么也得送我个首饰铺子,材质嘛,依照宫里娘娘的标准。”
苏迟听她一股脑地说完,清澈的眸子亮了亮,笑问道,“有了这些,您就答应嫁给我?”
能躲一时算一时,阮娇一咬牙,干脆地点了点头,同意道,“所以,你现在不要总是跟我说情啊爱的,要好好打仗,建功立业,才有房子和车子。”
阮娇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等苏迟攒够银两时,可能是一年两年之后了,到那时,他可能早就找到真爱了。
还关她什么事?
苏迟心里也十分高兴,只要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立下大功,做到将军的职位,就能得到皇帝赏赐的宅子。
也就实现了二小姐的条件之一。
他心里激动,一时间,手竟然不知往哪里放好,眸中带光道,“二小姐放心,苏迟一定会努力,让这一天早点到的。”
“在这天之前,不许再老说喜欢我,我…听着别扭。”
主要是起鸡皮疙瘩…
苏迟温声一笑,润泽的眸子若风光霁月,林上竹棠,低声应了。
之后,苏迟便把对她的爱意留在了心底,嵌进了血肉,她成了他拼搏努力的动力。
此生此世,他愿为了她,向死而生。
……
地洞阴冷,好在不刮刺骨烈烈的劲风,墙壁虽说也是五黑八漆的,但总归没有纵横交错的树枝吓人。
阮娇对它表示很满意。
因为原料不足,两人没能再做火药,苏迟安心地养伤,抓鸟,打兔子,阮娇除了躺着,就是坐着。
两国战事紧张,一天天的,打得是难解难分,阮娇每天听的最多的,除了鼓声,就是号角声。
几天后,苏迟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天暮十分,两人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出去一看,是许家四兄弟和其余的士兵。
“参将!”
马上的士兵们遥遥看见苏迟,高兴地向他摆着手,没有束缚的马儿,猛地一加速,把他们给颠个够呛。
此时,天色将暮未暮,苏迟远远地看见正在激战的战场,嘴角轻轻一扬。
倒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苏迟与他们交代了几句,众人齐齐一拉缰绳,伴着马儿响亮的鼻鸣,冲向战场。
两边打的混乱不堪,临近边界时,苏迟在马上足尖一点,顺手将阮娇捞了起来,在她心头一跳,惊慌失措地要喊救命时,苏迟怕她张牙舞爪,引起敌军的注意,飞快地点了她的麻穴。
阮娇感觉全身的力气一松,连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人生太难了,连句话都不能让人痛痛快快地蹦出来。
许家四兄弟和其余兄弟直往里面奔,临近那高头大马上的剽悍将军时,大喊道,“南卅的士兵们,跟我走!”
大家愣了一楞,但看到喊的人是军中颇有威名的许家四兄弟,便跟着他们往四周跑。
敌军不明所以,愣怔之际,一个火药包从天而降,砸在了地上。
砰!
那位赫赫有名的北戎大将军,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归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