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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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怒
众医官被冰凉的目光一扫,纷纷低下头去,只有阮娇,因为心系病榻上的李将军,侧对着帐帘,目光定在他胸前瘆人的脓包上。
所有的医官都统一服饰,但阮娇的樱唇琼鼻,还有美艳绝伦的侧脸,即使脸上涂着一层暗粉,苏迟在扫到她后,也立即认出了她。
他捻了捻手心,沉默一瞬,终于转头走了。
众医官们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李将军气息奄奄,众人都不敢上前,毕竟刚刚王副将放了狠话,他们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因此,阮娇非常顺利地把医官们都打发了出去,叫他们去看那些受伤的士兵了。
无盐在李将军周边做了帘子,以防别人进进出出带来的污染?,又按着吩咐去厨房配置盐水。
阮娇打开自己新作的手术包,先用自制的消毒酒精涂在创面上,又用剪刀剪去上面的腐肉,因为没有贴膜,她只能用纱布去尽量包裹,防止细菌进入。
无盐端来了配好的盐水,阮娇接过来,细细地喂李将军喝着。
他还在烧着,阮娇便用酒精给他擦了擦脸,然而并无甚作用,阮娇见他上衣已经敞开,但下衣还穿着,便开始解他的腰带。
隔着一层帘子,无盐的脸刷地一红?。
“你在干什么?”
一声厉斥,让阮娇心中一吓,刚扒到裤子边的手一抖,像个落汤鸡一般,垂了下来。
阮娇是以陵川王府医官的身份进来的,一切要听从将士的旨意,因此,她不得不对以前的小跟班低头,恭敬道,“我正在给将军降温。”
降温,降温需要脱裤子吗!
该不会是在酒席上看上李将军,来这边境千里寻郎了吧!
苏迟眸中暗雾翻涌,阴云笼罩,隔着一层暗帘,阮娇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逼视。
正当她打算再解释一遍时,苏迟的脚步已然慢慢靠了过来,他脚步声很轻,面上也无甚表情,却给人一股十足的压迫感。
“我来帮将军脱。”
“不,不用了吧…”阮娇为了尽可能保证无菌的环境,连无盐都没让进来。
苏迟却对她的话视若罔闻,反而走的更快了些。
阮娇不想让努力功亏一篑,急中生智,禁闭双眼,几乎是以光速,将李将军的裤子给脱了下来。
无盐:“…”
苏迟:“…”
医者眼中无性别之分,相比于无盐的羞燥,苏迟的震怒,阮娇倒是没觉得有啥,况且,她又没看清什么。
在二人惊诧的目光中,阮娇视若无人地扯过一条事先消过毒的白布,凭着直觉,将李将军该盖的地方给盖上了。
苏迟看的是火急火燎,气急攻心。
他眸中寒光四射,抿起的唇无情而薄凉,斥道,“你给我出来!”
“干,干嘛?”
“要我去里面抓你吗?”
阮娇也不敢现在就露了身份,只能乖乖地出去。
她刚走出帘子,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将她拽出老远。
阮娇这暴脾气正要发作,对方却将一直淌血的胳膊横在了她面前,寒声道,“我受伤了,需要包扎。”
阮娇也不能跟一个伤患生气,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你坐这吧?。”
“这是将军的军营,得去外面。”
阮娇知道军营中规矩众多,应了声“好”,又叮嘱无盐道,“别让任何人进帘子内,谁要进去,谁就要负责。”
“是。”
阮娇话音刚落,只觉手上的禁锢又加紧了几分,她连头都没转过去,就被苏迟那厮给拉扯到了外面。
他将她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营帐,步步紧逼,迫使她倚在一张粗木桌子上。
阮娇的腰被硬桌板子硌得生疼,心中的怒气也上来了,粗着嗓子,凶神恶煞道,“你干嘛?”
苏迟的目光一寸寸在她脸上打量着,像是欣赏一件玲珑的玉器,不答反问,“你叫什么?”
“林白。”
“林白,”苏迟将这个名字在嘴中嚼了一番,“郎君这么黑,倒是不像。”
阮娇白他一眼,姑奶奶可是天生牛奶肌,哪里不像了?
但她不过是个医官,凡事都要以军爷为准,能忍则忍,加上她怕苏迟认出她,也就乖乖受着,没顶嘴。
苏迟垂眸看她,似乎没料到她如此听话,眼神微诧,慢慢抿出个笑道,“你知道这是哪吗?”
“不知道。”
苏迟凉凉一笑,看向她的眸色深了不少,“这是军妓待的地方。”
“军,军妓…”阮娇眉头皱着,嘴角张张合合,愣是没把两个字说利索。
苏迟还在军帐中那一幕的气头上,他附身下来,目光带着寒霜,看着脊背贴紧桌子的美人,“二小姐,我若早知你如此不重男女之妨,早就该把你办了。”
“你,你认出我,我了?”
“二小姐天生丽质,到哪都自带光芒。”
血顺着苏迟的胳膊淌下来,流到了阮娇的脸上,黏黏的,带着一股腥甜。
阮娇的小心脏被他寒凉的目光盯得快跳不下去了,她咽了口吐沫,手指推了推面前的大山,“你受伤了。”
“嗯。”他回答的含糊,带着一股子的缠绵醇厚,清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在阮娇预感不妙的时候,忽而吻上了她?。
炽热,强烈,像上了瘾般,不顾一切地撬开她的唇舌,横冲直撞起来。
阮娇重重地捶着他,甚至用手去掐他受伤的手臂,却于事无补。
她被亲的喘不过气,虽然被他强吻过几次,但她至今都没掌握换气的技巧,等她快缺氧完蛋的时候,总算是得了空隙。
几乎是出于本能,她软软地捏着苏迟胸前的衣料子,“我,我硌得慌…”
怎么有这么硬的石桌子!
苏迟一把将她抱起来,将她放在榻上。
阮娇:“…”
姑奶奶不是这意思!
“二小姐,您别喜欢李将军?,”苏迟伏在她的心口,双眼殷红地看看她,看上去实在可怜,几乎是在祈求道,“您喜欢我吧,我出生勾栏,懂的不比他少。”
阮娇:“…”
合着苏迟这厮以为本姑娘在那帘子里,是在吃李将军的豆腐?
本姑娘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吗!
在她愣神的时候,苏迟已然开始脱她的外衣,那娴熟的程度,让阮娇很是害怕,她瑟瑟缩缩地将衣衫扯上去,“你,你不用打仗吗?”
“我是斥候,任务已然完成了。”苏迟贪婪地闻着她衣上的梨花香,用手摸索着她的脸颊,“二小姐,您别喜欢上别人。”
“即使您不喜欢我,也别喜欢上别人。”
阮娇无奈地看着头顶的蒙尘,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结结巴巴道,“苏,苏迟,大军正在打仗,咱们这么亲昵,不,?不太好。”
话音未落,几个士兵带着一身汗臭气进了帐篷,一人带着一个姑娘,说着叫人脸红的话,旁若无人地宽衣解带起来。
阮娇:“…”
立马捂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