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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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技重施
依照南卅的惯例,新郎官一般在黄昏时分前来接亲,在正午前,英国公府上上下下会沐浴更衣完毕,以最好的形象送走新娘子。
一卓素来起的很早,他沐浴之后,便去了前厅,帮助英国公去接待宾客,撑撑场面。
今日是大喜之日,阮劲竹特意免了未时的请安礼,一卓走后不久,下人们就来给阮娇和苏迟送饭。
有包子,白粥,银耳莲子汤,各式各样的小菜。
还有上好的牛乳,上面泛着微微的泡沫。
阮娇向来是不喝牛乳的,直到她把苏迟留在了身边,为了给他养胃补身体,才叮嘱厨房,只要苏迟一回来,就准备牛乳。
现下,牛乳似乎成了作案的工具——
阮辰知道易渊教了苏迟武功,也知道他的耐力超乎常人,所以,她特意在牛乳中下了过量的药粉。
这药粉与上次的欢散有些区别,因为是给醉欢楼中的客人们准备的,药效极快。
至于阮娇,就让她清醒着,让她为告诉沈慕卿实情付出些代价。
丫鬟们来送餐的时候,苏迟在温书,阮娇难得早起,正打着哈欠,细细地梳着头发。
“二小姐,奴婢们来送饭。”
“放这吧,”阮娇雾气昭昭的眸子望了过来,向桌上一指,问道,“小少爷吃了吗?”
“回二小姐,吃了。”
阮娇点了点头,丫鬟们便鱼贯退下了。
今日是大姐大婚的日子,虽然姐妹情分不在了,但好歹一起长大,自然要以最好的形象,给她撑撑场面。
她瞄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肚子很应景地叫了起来,便走过去,拿起筷子。
苏迟听见阮娇窸窸窣窣地吃着东西,不知道该不该从书房中出来。
毕竟,二小姐还在生他的气。
手中的书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苏迟很是纠结,眉峰淡淡地拢了起来。
“苏迟,我吃完了。”阮娇解决了两个包子,落了筷,冲着书房道,“快来吃饭。”
苏迟感觉贫瘠的心野开出两朵花来,但语气不显,“好。”
二小姐终于主动跟他说话了?。
他放下书本,不慌不忙地理了理头发,十分端正地走了过去。
然而,阮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匆匆忙忙地去挑今日该穿的衣服了。
她得好好挑选一番,风头既不能压过大姐,又不能比别家的姑娘逊色。
白色太素?,红色太艳,青色太沉,彩色太俗。
算了,还是一件一件地看吧。
阮娇将衣柜中的衣服都扯了出来,在软榻上摆了一层又一层,托着下巴,不知选哪个好。
苏迟看着少女忙忙碌碌,连个眼角都没分给他,心里悲凉一叹,很是无奈。
二小姐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会与他同时动筷子,像个叽叽喳喳的小燕儿似的,给他讲很多有趣好玩的事。
现在,她已然不等他了。
在英国府,?苏迟的早餐一向是白粥配牛乳,阮娇说他的胃实在不宜折腾,得细细养护着,他也就乖乖地听话。
即使阮娇没在旁边看着,他也喝下了满满的一杯牛乳。
他也不怎么喜欢喝牛乳的。
阮娇对着一堆衣服左挑右选,最后选了身鹅黄色的流仙裙。
就在她合上房门,打算换衣服试试效果时,苏迟那张沉静透彻的面容,像个白日游荡的无常,不动声色地现在她跟前。
给阮娇吓了一跳。
她确实吓得跳起来了。
少女两手把着门沿,好半天才在惊愕中平静。
她下巴微微一抬,露出个嫌弃的嘴角,娥眉倒竖道,“苏迟,你有没有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
苏迟唇角抿成一个缝,两手慢慢攀上门沿。
不小心碰到阮娇的指尖,激的他一个哆嗦。
“苏迟,你身子怎么这么烫?”阮娇用手握了握他的手,面露怀疑之色,又探了探他的额头,“苏迟,你发烧了?”
“二小姐,我难受,”苏迟全身热到极点,额上沁出一层热汗,神色恍惚,只喃喃着,“我难受。”
阮娇看他神色异常,眸子也越发深暗,像是要把人卷到里面似的。
不觉心里一沉。
这苏迟…该不会是喝了那次七夕夜剩下的酒了?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阮娇不敢想像未来大奸臣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身子一矮,打算从苏迟手臂下的缝隙钻过去。
苏迟被少女一碰,整个身子都紧了起来,反手一抓,将阮娇给拉了过来,往旁边的墙上送。
他两手撑在墙上,将阮娇局限于他臂膀的方寸之地,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面上,“二小姐,您别走。”
“不走…不走我就完了…”阮娇急得也是一层薄汗,后背紧紧倚着凉凉的墙壁,再无退路。
“二小姐…”
阮娇的脸紧贴着墙,双手紧紧环住胸前,前面这人若不是苏迟,她肯定拿把菜刀,照着他的要害,刀刀死疼,刀刀致命。
她喵喵的!
苏迟脸上满是潮红,眸色幽深若谷,呼吸也越发重了起来,更让阮娇害怕的是,他竟然大着胆子,手一点点地移至她的唇前,摩挲了几下。
阮娇不能再忍,两手抓住他的胳膊,想给他表演一下何为飒飒生风军体拳,还有真正的骂人实力。
奈何她的猫爪子还没打出去,炽热的呼吸就将她要骂出的脏话给原路堵回了。
阮娇:“…”
苏迟的吻急促而热烈,似乎要把她给嚼碎了,吞入肚中似的。
阮娇根本跟不上苏迟大佬的节奏,被亲的换不过气来,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仿佛到了没有知识的荒原地带。
太难了。
阮娇别无它法,快要被眼前这人给要吓哭了,只能用眼睛四下寻摸着,想找个东西揍他一顿。
把他打得醍醐灌顶,刷新三观,四肢无力,五脏俱焚。
问题是,她现在连动都动不了…
她感觉头上杵着什么东西,用手一摸,才发现是她的簪子。
想都没想,她利索地拔下一个簪子,朝他的肩膀刺去。
苏迟睫毛一抖,眉毛紧紧地拧在一块,却并未放开阮娇,反而吻得更加厉害了。
阮娇本想给他泼泼水降降温的,没想到却给他扔了一桶油。
她的三观要炸了。
苏迟的药劲儿已经完全上来,身上像被人点了一把火,只有靠近阮娇,才能稍微得些慰藉。
可他觉得,现在还远远不够,于是,他像拎鸡崽子一样将她拎了起来,毫不犹豫,将她丢到了床上。
阮娇几乎使出浑身的力气,不断地怕打着他,呼喊道,“苏迟,我是阮娇,你的二小姐!”
“苏迟!你看看我!”
他的肩头刚才被簪子刺到,流了一肩头的血,阮娇情急不已,一口咬在了他的伤口。
可惜,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