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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回怼

书名: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字数:2272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4:21

苏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看得一众小郎君们瞠目结舌。

“这酒怎么被她那随行的丫鬟给喝了?”

“太不懂规矩了!”

“她刚刚明明是要冲着我来的!”

“你做什么梦呢!明明是我!”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不解和厌烦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了破坏了他们美梦的女装大佬苏迟。

苏迟自是熟视无睹,对阮娇无辜一笑,顺手将酒杯收入了袖中。

既然如此,阮娇也就顺坡下驴,抚掌而笑道,“这酒已经喝了,便进行下一项吧。”

随后,她那含笑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小郎君上。

那郎君被漂亮的眸子一望,脸上飞快地晕上了两道彩霞,拿着折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即兴道了句“绿酒春色好心事——”

众人纷纷扫了兴致,本想看看阮娇得意之人到底是谁,结果,不但被一个丫鬟给截了胡,还被这唱词的黄毛小儿给打乱了节奏。

诶,他们太难了。

一上午,各位娘子和郎君们各显神通,各有各的彩。

中午时,阮娇便带着苏迟去吃东西。

从小到大,阮娇一直都相信,跟着沈慕卿就会有肉吃。

此时,她带着苏迟,和几个小郎君坐成了一圈,正围着要烤熟的叫花子鸡流口水。

那些小郎君都是沈慕卿的狐朋狗友,跟她也算混的很熟,从小就聚在一块,一起打群架。

一个小郎君看了阮娇一眼,嘴角露出斜笑来,“我说阮娇,你这次可是表现不错,搏得不少公子的青睐啊。”

“小意思,小意思。”阮娇含含糊糊地笑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土块子,恨不得用炽热的目光将鸡给灼烧熟了。

那小郎君爽然一笑,手指把玩着腰配,神神秘秘地,说笑道,“听说你那后娘给你说了个醉欢楼的小相公,跟我说说,滋味怎样?”

此话一出,剩下的一双双眼睛随即望了过来,像等着彩票开奖似的,眼睛亮的吓人。

阮娇抖着嘴角,感觉到后面骤然冷下来的凉风,恨不得转过头去,用水泥将苏迟的耳朵给糊严实了。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沈慕卿向苏迟的方向一瞥,勾了勾嘴角。

那几个小郎君依旧在不依不饶的,兴趣满满地看着她。

“听说,你当时病的连水都喝不下了,结果那龟奴才收几日,你就大好了?”

“那龟奴可真是有两把手段。”

“那个城东的王老爷,都八十岁了,整天拿药吊着,见你这冲喜的法子见效,在醉欢楼买了好几个姑娘!”

“我知道我知道,”又一个小郎君插了话,“当时苏妈妈还问他要不要龟奴呢!”

阮娇见他们七嘴八舌,一个个人模人样的,说出的话比黄鼠狼的屁还臭。

她眯了眯猫儿般狡黠的眼睛,凉凉的目光在各位郎君身上一扫,慵懒道,“俗话说,亲自下河知深浅,亲口尝梨知酸甜,莫不是你们没有下河的能力,才来问这梨滋味?”

此话一出,一群小郎君们如受当堂一喝,当头一棒,嘴鼓了鼓,不说话了。

他们再问下去,估计阮娇得回怼他们真是有隐疾了。

诶,咱也不敢再说,咱也不敢再问啊。

就在气氛很是尴尬,相当尴尬的时候,叫花子鸡很有自知之明地,一个个自己裂开了。

阮娇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他们本就口无遮拦,标准的纨绔子弟,心眼却是不坏,她就怕苏迟给一笔一笔记着。

好歹他们也陪她打过架,掏过瓦,她可不想让他们以后哆哆嗦嗦,死在苏迟的白玉剑下。

于是,她干脆抱走了一只鸡,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算好好开导下苏迟,?普及一下什么叫以德报怨。

她带他去了山顶。

两人吹了半天风,鸡都吹凉了,阮娇也没好意思跟他说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的。

毕竟,要是她被这么侮辱,早就拿弹弓打瞎他们的眼了。

她都做不了,凭什么要求他做?

苏迟见阮娇闷闷不乐,喷香的鸡放在眼前,她连看不都不看一眼,指尖攥的越发泛白。

又是因为他,才让她不堪了。

自他进了醉欢楼,他就注定只能像一潭污泥,谁沾上他,都没什么好名声。

她把他从泥潭带了出来,也无可避免地,遭了一堆热讽和冷眼。

他感觉心里一痛,想发奋读书?,博取功名,掌权夺势,把他们踩在脚下的心也就越迫切。

阮娇转过来,猛地见到他那毫无温度,泛着冷光的眼睛,吓了一跳。

这神情,和他提着白玉剑要杀她之时,一模一样。

他不会把所有的委屈和债都记在她的头上了吧…

阮娇吓得瞳孔一缩。

苏迟迅速垂了眸子,隐下所有阴测测的情绪,一抬头,又是目光纯粹,温文尔雅的五好青年,声音酿得甜糯的很,“二小姐,我给您添麻烦了。”

“没…没事。”阮娇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您到时不宰了我就行。

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各怀心思,只是静默地坐着,山上的寒风很大,吹得树枝摇曳,尘土飞扬。

那只闷熟的叫花鸡,身上一点儿热气都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娇才拖着发麻的腿儿站了起来,表情平常,说不上什么情绪。

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开始摘路边的野花,紫色的无名小花很是漂亮,茎也很高,若插在花瓶中,能观赏几日。

苏迟静静地跟着她,看她飘飞的衣摆,看她飘然的头发,看她认真又带着小心翼翼,折下一个又一个花枝。

阮娇很会调节自己的心情,她采采花,看看风景,也就不那么别扭了。

沈慕卿在山底等着她,手里拿着包好的鸡腿,笑得好整以暇,“怎么,伤心了?”

“你太低估姑奶奶的心胸了,”阮娇一把抢过鸡腿,将整只凉的交给他,“去给我热热,一会送我屋里。”

沈慕卿用扇炳一敲她的脑袋,“你可是想的真美,”手却很诚实地接了过去,云淡风轻地笑道,“他们就是口无遮拦,你要跟他们生气,得死个千八百遍。”

“你可别说教了,语气跟你原来的教书先生似的,”阮娇嫌弃地瞥他一眼,“婆婆妈妈。”

苏迟在后面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心里莫名地紧了起来。

他宁愿她现在还是不开心,也不想她跟别人笑。

他攥紧了拳头,自己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