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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 | 字数:36.4万

交易

书名: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字数:2490 更新时间:2024-10-28 02:47:01

阮娇和紫鸢,几乎同一时间,狠狠地瞪了苏迟一眼。

苏迟一时搞不清眼下的状况,左边弥漫着浓烈的香粉味,右边飘过一缕几不可闻的梨花香。

苏迟想都没想,向右挪了一小步。

与此同时,被挡住视线的阮娇向苏迟伸出了魔爪,一手揪住了他的后衣领。

苏迟转头去看,果然对上了阮娇似笑非笑,暗中含刀的眸子,一双桃花眼向他射出阵阵寒光,“你戳这干嘛。”

不要打扰姑奶奶看小姐姐!

此时,楼下人来人往,十分喧闹,紫鸢用余光打量着相谈甚欢的客人们,心里果断地摇了摇头。

此地可不适合风花雪月。

听苏妈妈刚刚的口气,这位阮公子应该是这里有名的富家子弟,再看看他的穿衣打扮,多是读书人。

紫鸢因为家乡生灾而逃到临安,不料沦落于烟花之地,她心中不甘,一直在找中意的人。

而阮娇,则刚好符合她的要求。

于是,她捏着帕子,袅袅移至阮娇的身边,我见犹怜地行了一礼,眼含娇羞,微声商量道,“不知阮公子是否有兴趣到我的香阁一聚?”

阮娇心里呼之欲出,自然是有兴趣啊!

她想看好看的衣服和首饰!

阮娇自知今日一身文士打扮,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也不能走莽撞路线。

于是,她敛了敛快笑到下巴的嘴角,稳重道,“愿为美人作陪。”

紫鸢听闻,眸子一笑,施施然行了一礼。

于是,阮娇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又回头示意苏迟,给本小姐将这些鱼抬过去。

苏迟垂眸,低声称是。

紫鸢给阮娇斟了满满一杯玉露,又自己满了一杯,抬杯以示“请”意。

美人相陪,阮娇自然不推辞。

苏迟微抽着嘴角,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相谈甚欢的场面,心里一阵反感。

一个将阮娇当成了男子,而阮娇,就是披着女子皮的男子。

她吃?一口饭能顶寻常男子的两倍,说起话来比小贩的嗓音还大,说道兴处时,会一脚踩在凳子上。

像个打家劫舍的山匪。

苏迟眼皮一阵跳动,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女子?

而阮娇,丝毫不知自己被后面的龟奴嫌弃了。

她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脸上现出微微的酡红色,一双桃花眼泛着醉人的红,连带着上挑的眼尾,像是水彩在宣纸上精心映出的彩妆。

一顿饭下来,阮娇鱼没吃多少,酒倒是多喝了两坛。

于是,紫鸢心满意足地看着阮娇摇摇晃晃,如弱柳扶风般趴在了桌子上。

这样一来,就不用她费心去引诱了。

紫鸢见阮娇半晌没动静,小心翼翼地对苏迟吩咐道,“你看看阮公子是不是睡着了?”

苏迟底下头来,见阮娇脸色带着浅醺的醉意,樱唇微合,长长的羽睫垂下,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他看得有些微怔。

紫鸢有些着急,用手敲了一下桌子,苏迟回过神,见她用唇语问道,“怎么样了?”

“她睡了。”

紫鸢这才放下一口气,心中又紧张又激动,脸上显出得意的神彩,却还是压低声音道,“苏迟,将阮公子抬到床上去。”

苏迟愣了一愣,清澈的眸子有些迟疑,“姑娘,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紫鸢瞪他一眼,恨不得将他戳出个窟窿,命令道,“快点。”

苏迟默了默,走到阮娇的跟前。

他俯下身,又是一股清雅的梨花香

仿佛是浓妆艳抹的醉欢楼中唯一的素色。

阮娇好像是在做梦?,嘴角挂着几分笑意,睫翅轻轻地颤着,整只身子软瘫瘫的坐在那,像只勾人的蛇。

苏迟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搂过她的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香阁的软榻上。

“苏迟,这个是什么?”

他平淡无波地转过去,看清闪着亮光的东西是什么后,心中一惊。

他什么时候把阮娇的脚链掉在地上了?

“看起来倒是个好东西,”紫鸢将它转了几圈,脸上却盯着阮娇榻边的苏迟,好笑道,“苏迟,这不会是你的东西吧?”

“不是,“苏迟淡淡地开了口,看向旁边睡得一脸香甜的阮娇,“应该是这位公子的。”

“既然是这位公子的,”紫鸢笑了一声,转头扭着腰肢,将它放到了自己的梳妆盒去,遗憾道,“我还以为这位公子没有喜欢的人呢。”

“它现在,归本姑娘了。”

苏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指微微地蜷缩起来。

等紫鸢再转过身来,她头上的云钗和步摇已经悉数摘去,落下一头如锻如瀑的头发,笑得干脆又露骨。

苏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姑娘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

果然,紫鸢站起身,脱了身上如蝉翼般轻薄的羽衫,对着略带震惊的苏迟吩咐道,“看什么??快把阮公子的衣服脱掉。”

“姑娘,你误会了,阮公子…”

“你闭嘴!”紫鸢一个又准又狠的眼刀子朝他飞来,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他,“你已经毁了我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机会,我要做他的夫人!”

见苏迟又要开口,紫鸢又将刚脱的中衣狠狠在地上一摔?,下了决心道,“哪怕做不成,我也要做他的妾!”

紫鸢一步一步走到苏迟面前,眼中是志在必得的贪婪和阴骛,“当时,你若放我逃走,我就不会过这种在男人脸色中求生的日子!所以,苏迟,这是你欠我的!”

苏迟默了默。

他在醉欢楼里见惯了扭曲变态的面孔,眼里餐食着贪婪,骨子里叫嚣着阴狠。

他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当时紫鸢无路可走,跪求苏妈妈给她一口吃的,可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于是她便想尽办法逃走,最后都折在他手里,她给他跪下,甚至磕了十多个响头,他都没放她。

若他放紫鸢走,苏妈妈得打死他。

看着眼前这个浓脂厚粉,与那日截然不同的人,苏迟沉思半晌,依旧要打破她这迟早要揭的美梦,“其实他是…”

紫鸢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眼里带着一丝疯狂,“苏迟,你想脱离贱籍吗?“

“只要你不说出去,乖乖地帮我,我答应你,我会给你银子,难道你想一辈子被买卖,连死都没人过问吗?”

苏迟微微眯了眼。

紫鸢见有戏,继续蛊惑道,“只要脱离贱籍,你就自由了,你就能过像人的生活!”

苏迟开口道,“先给我银子。”

紫鸢阴笑了一声,跑到梳妆台,在底层的妆匣中拿出一沓银票,向他晃着,“这些够吗?”

苏迟温润地笑了一笑,“够了。”

只要他拿了银子,即使紫鸢发现阮娇是女儿身,他也可以拿刚刚发生的事威胁她。

醉红楼不许姑娘们存私房钱,紫鸢自然不敢将银票之事告诉苏妈妈,更加不敢得罪英国公府。

此事只能作罢。

苏迟心里笑了一声。

而他,只要他能脱离奴籍,他就有读书考仕的机会,他就能堂堂正正地当个人。

就像他十岁之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