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作者:不相烦 | 分类:古言 | 字数:3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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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紫鸢被生活戏耍了这么久,自然也长了不少心眼,为自己打好了主意。
等一切准备妥当,她便让苏迟去叫苏妈妈,就说阮公子强行灌了她酒,还把她拖到了床上。
听苏妈妈今日的语气,这位阮公子必定是个有钱有势的书香门第。
读书人嘛,最爱面子,即使她做不了夫人妾室,也能拿上一大把赔偿金。
远比她给苏迟的银票,多的多。
稳赚不赔。
紫鸢心中暗暗窃喜了一番。
很快,她回过神,一把将钱甩给苏迟,眼里是目空一切的盛气凌人,鄙夷道,“见钱眼开的下贱龟奴!”
苏迟对“下贱”两字早已习以为常,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不慌不忙地俯下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银票。
“你分不清轻重缓急吗?”紫鸢一脚揣在他的腰背上,低声斥道,“这些钱又没人跟你抢,先把阮公子的衣服脱了!”
苏迟拿钱的手一滞,眉心几不可闻地皱了起来,缓缓站起身,向榻边走去。
“你现在也算是帮凶了!”紫鸢看着榻边迟迟不动的苏迟,斥道,“快点!你想不想摆脱你那贱命了!”
苏迟垂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睡得香甜的阮娇,两手微微动了起来。
有些下不去手。
苏迟转过头去,看着地上散落的银票,猛然想起四年前家中被屠的惨状,想起浑身是血的娘亲临终时对他的嘱托,“活着,好好活着。”
对,他得好好活着。
苏迟清澈的眸子中闪出一丝狠厉的光,像是平静水面下涌动的急流,也像浓密草丛后蛰伏许久的饿狼。
他不再犹豫,干脆利落,一件一件,带着有些泄愤的快感,将阮娇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去。
最后,她只剩下一件里衣。
“你快点!”紫鸢在屏风后面催促道,“愣着干什么!”
苏迟咽了口吐沫,两手有些发抖,好不容易碰到她的襟带。
“你干嘛?”
头顶传来娇软的声音,带着一丝随意的慵懒。
苏迟像触了电似的松开手。
阮娇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看见一脸无措的苏迟,还有只剩下里衣的自己,以为身在梦中,她无力地抓住苏迟的手,向一旁甩去。
怎么搞的?她怎么梦见小龟奴了?
继续睡。
而苏迟,被突然睁开眼的阮娇吓得瞳孔一缩,手心竟然有些冒汗。
像是在锅台偷油的老鼠被抓了包。
他这四年,为了能活下来,做过亏心之事,也害过无辜之人,起先他良心不安,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到最后,也习以为常了。
他已经许久没如此心虚过了。
他犹豫不决,一抬眼皮,又对上阮娇似醉非醉,潋滟如水的眸子,正在一脸嫌弃,表情扭曲地看着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怎么还在我梦里啊?”
他用唇语回她,“我这就走。”
阮娇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翻了个身。
紫鸢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一脸惊疑地转过头来,小声问道,“阮公子是不是要醒了?”
苏迟对她摇了摇头。
紫鸢觉得事不宜迟,越耽误越容易出事,她披了一件轻薄的纱衣裹身,赶苏迟走,“拿着钱,赶紧去找苏妈妈!”
苏迟从软榻上起身,低头捡起地上的银票,他没有去找苏妈妈,而是快步向醉欢楼的门口走去。
一个龟奴看见他,对他打着招呼,“苏迟你去哪啊?”
苏迟眼神温润地回看他,眼里如同一潭平静的春水,“紫鸢姑娘让我去买点东西。”
那龟奴点点头,走了。
苏迟继续走,刚过大堂的拐角,却碰见摇着骨扇,一脸闲情逸致的沈慕卿,扇子“啪”地一合,笑道,“小龟奴!你刚刚说紫鸢姑娘?”
苏迟预感大势不妙,还是尽力保持平静,“是。”
沈慕卿玩弄着扇尾,在手上击打了几下,思索道,“刚刚有人说看见阮娇和她在一块,你带我去。”
苏迟立马垂下眸子,恭敬道,“回小王爷,阮公子和紫鸢姑娘只聊了一会儿,现在应该不在她那。”
沈慕卿四下瞧了瞧,问道,“你知道她去哪了?”
苏迟两手蜷缩了起来,抬起头来,清朗的眼睛直视着他,“奴才不知。”
沈慕卿问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有些生气,拿着骨柄对着他,“你是怎么当龟奴的?什么都不知道!下去!”
“是。”
“等会!”沈慕卿看着热闹非凡的楼上楼下,觉得自己找人的机会不大,吩咐道,“带我去找紫鸢姑娘。”
苏迟心里一惊。
他正要一本正经地扯谎,苏妈妈却从前面扭着腰肢过来。
她看了一眼沈慕卿的神色,已经猜到他的目的,讨好道,“小王爷,您找的人,在楼上的香阁呢!“
说罢,苏妈妈又用冷刺刺的目光将苏迟上上下下扎了一遍,不识好歹道,”苏迟,怎么不带小王爷去找人!”
苏迟无法继续扯谎,只能带沈慕卿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一阵不可思议的懊悔声,“怎么会这样?”
“这怎么可能?”
沈慕卿皱了皱眉,用探究的目光向后看向苏迟,后者也是一团迷雾,淡淡的回望了他一眼,垂眸道,“奴才先进去看看。”
沈慕卿点点头。
苏迟慢慢推开了门。
紫鸢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一吓,猛地转过头来,看清是苏迟后才松了口气,责怪道,“苏迟,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苏迟立马跑了过去。
他不能让沈慕卿听到他们之间的交易,不然谁都活不了。
苏迟一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用被子将只剩下裹胸的阮娇盖上。
他用力地钳制住紫鸢,低声在她耳边道,“门外是小王爷,他不能知道今天这事。”
紫鸢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她不过是想找个冤大头收了自己,怎么会招惹上小王爷?
等等…小王爷?
当个王妃或侧妃,岂不是更好?
她示意苏迟将手松开,稳了稳心神,一边披上衣架上的云锦披风,一边温柔道,“小王爷,您请进?。”
沈慕卿推门而进,对着暗送秋波的紫鸢熟视无睹,四下扫了一圈,最后径直到了软榻前,一脸惊疑,“阮娇?”
“你怎么喝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