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像契约苏先生的心尖宠
作者:洛小加 | 分类:幻言 | 字数: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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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信任
对于百里城中不知情人士而言,这天就是一场政策风暴,洛凌谋害星都医院知名医生未果,在家中畏罪自杀;区长候选人陆锦涉嫌谋杀,被捕入狱。
百里城一夜间从特别自治区变成了星都附属市区,咖位大降不说,所有律法政策都承袭星都,什么“规则”、“等级”都荡然无存。
全城被莫名其妙封了两天两夜,然后又恢复如初。
对此,城中市民也两极分化:有人喜上眉梢挺起脊梁,有人功亏一篑损失惨重,前者继续留在了百里城,后者为了挣钱不得不出去谋生。
失衡许久的百里城,就在时小寒昏迷不醒的日子里,渐趋平衡。
陆颂已经复原,知道是时小寒救了他,每天定时定点的过来探望。他来时,总会看见坐着轮椅的苏辞守在病床前。
一直以来,苏辞在陆颂眼中就像槐树,向阳而生,温暖强大,是个无时不刻让人觉得安心的存在。
时小寒被送往医院后,有个姓钟的男人出现,叮嘱医生只需给她做些简单包扎就可以,其他的不要多管。她像个留守儿童被孤零零地扔在医院角落,直到苏辞醒来,才得以精心照料。
大多数时候,苏辞都温和细雨的,嘴角带着陆颂最熟悉的微笑,但是陆颂却觉得他似乎少了点什么。
后来他看着那守在病床前的瘦削背影,突然心里一咯噔,他明白如果时小寒再不醒来,苏辞哥哥可能再也不会开心了——这些日子他就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本能保持着风度与礼貌,从未有真正的感情表露。
好在第八天时小寒醒过来了,陆颂看到苏辞脸上终于出现活气,他很识趣地减少了来探望的频率。
时小寒睁眼后发现自己被包扎成了木乃伊,浑身上下都不能动弹,也没法儿开口说话,她很郁闷,看着苏辞费力地帮她把病床摇起来,她十分想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洛凌死了。”苏辞说,“车库里的孩子……没能救过来。”
时小寒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安慰苏辞节哀顺变。
“不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陆颂非常感激你,他甚至想认你做姐姐。”
“……”他这是在表扬她?
时小寒觉得无语,但是眼睛不觉弯成了月牙。
哦对了,还有确诊者的事情。确诊者是谁?救过来了吗?百里城其他人有没有感染?我们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么?
时小寒努力眨眼,也不知道苏辞能不能透过这个动作看到她“对知识的渴望”。
苏辞看着她忍俊不禁,伸手拨弄了她额头碎发,柔声说:“等你能说话了,我慢慢讲给你听。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乖。”
时小寒失望地吐气,但苏辞那个“乖”字就跟有魔力似的,他一说完,她顿觉困意袭来,再眨了几下眼,又陷入沉沉睡梦。
每次睡眠都是体力恢复过程,再醒来人就明显比睡前好了不少,时小寒睡了三天,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苏辞状况可一点没好转,仍是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
时小寒不忍心看他再照顾自己,让他坐在旁边讲故事。
“讲什么?”
“讲你怎么坐上轮椅的啊!”时小寒眨巴眨巴眼,三天的哑巴期让她眼部肌肉很发达了。
“……被司机用匕首刺穿了大腿。”
“你做啥了?”这司机真够狠的。
“当时已经到了临界点,我怕再不往回走,你……”
时小寒努力从这语无伦次的语句中拼凑信息,半晌后终于明白:“你为了缩短和我的距离,被司机刺穿了大腿?”
苏辞点头。
时小寒感觉心里好像有根线被轻轻拨了下,她无意识地抠着指甲:“我什么都没跟你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利用手环引洛凌上钩?”
“你求洛凌放了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唯一的筹码是你自己,洛凌一定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并且不想伤害到你。我本想着无论如何都要陪着你的,但是你那么希望我走,我就猜到了手环。”
“你不怕我为了你不顾生死,真的葬送在洛凌手上吗?”
不知为何,在他一本正经说这些的时候,时小寒突然生了玩笑之心,就随口说了,可苏辞却手指微颤,明显慌了慌。于是时小寒又开始后悔自己的不知轻重、不分场合。
“你那么渴望自由,”苏辞看向她,忽而笑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你不会前功尽弃的。”
所以,这就是他说的我信你?
带着坚信,事后又忍不住后怕?
不过话说回来,她当时就觉得苏辞会懂她的意思,也是莫名自信了吧?
“嗯……你还挺了解我的。”时小寒咂吧着嘴,带着点意犹未尽的意思,“其实是在你来之后我突然想到了手环,在那之前我一直纠结怎么才能趁洛凌不注意把针扎进去。哦对了,你知道当时……”
说起扎针,时小寒简直佩服自己眼疾手快,千钧一发之际那叫一个快狠准。她模糊带过发针由来,得意洋洋地跟苏辞描述起当时情景。
苏辞含笑听着,看着她眉飞色舞,心口微微发疼。
那个情况下,他必须信她、配合她。可是,如果他能拥有可以与洛凌相抗的异能该多好?他多想护她安然无虞……
大约是前阵子睡得太多,时小寒这会儿兴奋异常,把自己说得口干舌燥了,又让苏辞告诉她板寸头的事情。
苏辞给她递了杯温水,简要说了他和板寸头是如何套出陆锦的话,又如何躲避巡捕。
“……他在我离开后也下落不明,后来那些物证被警务人员在陆家找到。”
“这么说,板寸头在你走后也离开了那个藏身地,转而把视频藏到了陆锦家里?他这么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好怪的人。”
苏辞默然,这人身份不明样貌不明,像滴雨冷不丁从夜幕落下,后又融入涓涓细流,自始至终都踪迹难寻。
不过,缘分这事儿是个玄学,苏辞觉得板寸头和他们有缘,冥冥之中也许还会相见。
两人就这么在病房里坐着,天南海北地聊着,好似万事万物都与他们无关,却有个声音很不客气地闯入——
“苏先生在里面吗?”
是连门也不敲的钟言。
时小寒苏辞都变了脸。
时小寒是醒来后听见护士说钟言隔三差五就往医院打电话问她有没有醒,猜测钟局长是因为车库里的孩子没能救出来想治她,又碍于人没醒不好发火,现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头皮发麻。
苏辞同样也是从护士那里得知钟言最近十分关心时小寒情况,但他和时小寒想的方向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