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没有反抗或是挣扎，就这样靠在冥神的腰腹上，缓缓地呼吸着。

能让他放下所有的警惕，获得片刻的安逸的，怕是，也只有玄禋了吧……

接下来几天，依旧在沉睡中的凌寒多半交由冥神的器灵醉照顾着，冰寒常常在医神殿的四处游走，多半会出现在医或是花园。

称时称他为花园，但还不如说是药园，各种各样的草药围绕在小径周围，时不时地有小兽从小径上跑过，并不惧怕冰寒的样子。

绕过如迷宫一般的错综复杂的幽径，隐约可以看见一套石桌椅掩映在密林之中。冰寒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很快就到了那套石桌椅前。他吸了一口气，很自然地坐了下来。

以往到这里来的时候，总是不止他一个人的。至少，风悠总会在场。

正在冰寒还在恍惚之际，一个无比熟悉而缥缈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月，这茶对灵魂起到稳固作用，你也可以喝。只是这甘甜的味道……”

冰寒蓦然穿过头去，看见一个身影坐在石桌的另一侧，手中持着刚刚满上的茶杯，桌上也摆满了茶具与茶叶。

“阿悠？”冰寒低声地喃喃道。但是，那一切在一瞬间之后灰飞烟灭。

冰寒不得不回到现实。

风悠已经陨落了……

他刚刚所看到、听到的，只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

冰寒那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抹难看的苦笑。若是没有上界之乱，也应该就没有那么多陨落的上界神魔吧。

冰寒歪着头，微微睁大双眼，目视前方却没有什么焦距。显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与回忆之中。

“月，在想什么？竟如此入神？”他突然被一个人从背后揽入怀中，那人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询问道。但不知为何，冰寒从那话语中隐隐听到了些许担忧。

“往事罢了。”冰寒摇了摇头，同样没有什么反抗。

“你若是又像上次那样奔溃了怎么办？”冥神抱着冰寒的双手微微用力，语气中的担忧更加强烈了一些。

“不会了。”冰寒放松下来，头部直接倚在冥神的胸腹上，“就算记忆恢复，他们也不是单单的他们了。我也应该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过去多少年了，我也希望你能走出来，但是……”冥神欲言又止，冰寒仰头看了看他，眼中有些不悦，冥神只得换言说道，“若是可以，我早就把你的记忆封印了。”

冰寒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努了努嘴，不悦道：“如果这样，你确定我还会记得我存在的初衷么？”

“正因如此，我才没有则样哪。”冥神无奈地耸了耸肩。

冰寒闭上了眼睛，脑中还是那些烦乱的场景。

他的过去，只有在最初的一千多年内，殇月等人并未确定自己的党派，礼神党并未发现他的存在之在时，到他在魔族的时期，才是快乐的。

随后的几万年之中，便是上界最大的混乱，被称为“上界之乱”的神魔混战。冥神党联合幽主魔族，墨主魔族保持中立态度，而暗主魔族则联合礼神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