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芽的裙摆，能从下面看出漂亮的坠子，不是他给准备的喜服款式。

永夜不知怎么，在靠近的时候心跳的有点快。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这心跳加速，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某种自己也不可知的危险预感——

又或许是单纯因为自己对自己的新娘在动心。

总之他挑开了红色的纱幔，身着绝美嫁衣的新娘子就安静地坐在那里。

永夜闻到了莲花香味，他恍惚了一瞬。

莲花香气馥郁芬芳，但其实灵芽身上的莲香，向来不这么重的，平日里只是很淡很淡的。

永夜没想明白，只当她今日大婚，或许那群化妆的女鬼给她喷了香水。

他对灵芽伸出手：“灵芽，走吧，我们该拜堂了。”

灵芽缓了一口气，从红盖头下看着那只手：“走不了了。”

永夜手僵住，脸色微微一沉，灵芽抬起手，把红色的喜帕放在他手上。

永夜刚想问这是做什么，然而他马上察觉喜帕是湿的，然后他用力一捏，血红色的血水就流淌了下来。

永夜脸色迅速难看：“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血！”

灵芽抬起手，干脆利落地撤掉了红盖头。

她上了妆，法力也得到了提升，所以看不太出什么虚弱感。

但是就在这之前，灵芽在这个地方，撕心裂肺地痛过。

她死死咬着牙，告诉自己今天妆画得很漂亮，不能咬嘴唇，咬了嘴唇就不好心了！

也不能大喊出声，不然会被外面听到的。

灵芽冲着永夜勾唇一笑，有点得意又有点狂，一挥手，身后的喜被掀开，那里赫然躺着一个男人。

不过永夜也不用生气，毕竟躺在里面的也不是外人，是他熟悉的那具傀儡身体。

永夜蹙眉，脸色难看极了：“你放了这东西在这里干什么？”

灵芽道：“我在里面放了我的心。”

永夜倏地瞳孔收缩。

脑袋里嗡鸣一片。

她的心……

手上的血手帕瞬间烫手一般，被永夜狠狠甩开，他惊的连连退后几步，红色的眸子仿佛要滴血：“你挖了心？你自己挖了心？那是属于我的心！谁准你挖的！”

他说完这句话又踉跄几步突然半跪在灵芽面前：“让我看看伤口，看看你怎么样！”

那得多疼啊，多疼！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对自己这么狠！

她对她自己的狠，全像是淬了毒的利剑，将他扎得千疮百孔。

灵芽抬起手制住了他的手，淡淡道：“愈合了，你不是也知道么，我的心能再生。毕竟是不死不灭，心会自己长出来。”

这不也是他非要娶自己的原因吗？

永夜的手攥成拳头，狠狠砸在一旁。

“是！我是要你的心脏，但你也清楚吧，我没那么轻易下得了手，我在想办法，我不想让你受伤让你疼！”永夜咬牙切齿：“你却伤害你自己！说好了给我的心脏，那也是要我说挖才能挖！谁准你擅自做主挖出来的！”

灵芽紧紧盯着永夜：“因为时间来不及了。”

永夜：“什么时候？”

灵芽：“我大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