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双法则神明？第一位是……”

莫玄眨眨眼，虽然他现在距离神级，似乎还挺遥远但这并不妨碍他内心好奇的诞生。

“第一位你也认识，林七夜。虽然现在他将因果两种法则分了开了，但在他成神后，定会融合，他比你更早走上双法则的道路，所以，他可以说是第一位。”

因果……

刚刚听闻这个力量，没想到，这强大法则的拥有者，离自己如此接近。

“我觉得，这力量你更需要一些，有了它，你还有抵御克系污染的底气啊！”

“没用了……没用了……”可利维坦只是摇头，眼中，是绝望，是悲怆，“在完全成为眷者后，我的记忆中，也多出了许多关于克系神话的信息，别说是混沌法则了，祂们完全能污染整个世界！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已经有四个世界沦陷！”

闻言，莫玄皱起眉，脑海中，一张张壁画划过。

他双眼一眯，那是在大夏西部的地下，库苏恩栖息之地。曾经【幕后】众人看到并猜测的壁画内容，完全能与利维坦的讲述一致。

“想要净化污染，有三种方法。一是至高甚至至高之上的存在出手，强力镇压；二是拥有米迦勒祂们那样，专门可以净化外来污染的力量；三是融合两个不同世界的同源力量。”

利维坦娓娓道来，没再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祂并没有满足上述三个条件之一。

混沌法则再强，也强不过【奇迹】这样开挂般的存在。

话音落下，利维坦的精神力依然在控制着混沌法则，直直地，利维坦将混沌法则送入莫玄体内。当然，莫玄体内的【谬】，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极力迸发着力场，想去阻拦混沌法则。

但莫玄现在根本还没到神级，体内的【谬】也仅仅只是禁墟而已，并不算法则，又如何是混沌法则的对手？

在利维坦精神力的压迫下，混沌法则缓缓融入莫玄左半身——

——没错，就是左半身！

察觉到混沌法则根本没跟自己占地方，【谬】也算是消停了些。

但左肩上的【黑山羊】烙印却几近疯狂，若将莫玄左肩处的衣服拉开，可以发现。

烙印正在持续闪烁着墨色光芒，而随着光芒闪烁频率，一阵阵炙热也刺激着莫玄。

嘶！

疼痛蔓延全身，莫玄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冷气。

可利维坦这哪儿是要给莫玄机缘啊，完全就是想要噶了他的节奏？！

察觉到【黑山羊】烙印的反抗，祂竟然干脆将包裹混沌法则表面的精神力散去。

这下好了，法则的力量，可不是莫玄凡人之躯能够扛下的。

但莫玄是凡人，他的左半身可不简单。

莎布·尼古拉斯的眷者身躯，天生便带有极大韧性，竟然硬生生，释放出大量【黑山羊】本源污染，扛下了法则对凡人之躯的破坏！

这并非是一边倒的局面，而是如同冰雪遇高温，是一种互相消磨的过程。

混沌法则的锋芒毕露，被克系污染强行压制了一部分，而【黑山羊】的本源污染，也不断被混沌法则湮灭着，不知不觉中，莫玄左右两半身躯的分界线，向着左边移动了几分。

照道理说，这是莫玄被转化为眷者的身躯缩小的征兆，但莫玄此刻，可没什么心思管这个。

混沌和克系，可以说是以他身躯为战场，进行着两方博弈，毫无悬念，混沌法则占据一定上风。

莎布·尼古拉斯的污染虽强，但祂可没把完整的法则力量，灌输入莫玄体内，莫玄的灵魂未被污染。混沌法则解决不了利维坦灵魂上的污染，但解决这样肉身污染，还是绰绰有余。

跟这两股力量相比，右半身的【谬】就显得弱势了许多，此刻，它就像是一个彷徨的观众，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够影响战局的能力。

莫玄只感觉自己的左半身开始了膨胀，这膨胀并不是那种水肿的感觉，而是自己半边身体，像是成为气球，不断被人吹大……吹大……

可埋头一看，从外表看，他的左半身依然正常，没有任何膨胀的迹象。

这就很难受，就像有时候你感觉手臂很痒，去抓那个痒点，却发现根本无法缓解，这痒似乎不是蚊子的原因，倒像是来自于你的皮肤深层。

就是这种很难熬的感觉，莫玄估摸着那些武侠玄幻小说里面的“万虫噬心”之苦，莫过于此。

噗！

左半身虽然没有了任何器官内脏，但这半边身体，依然是属于莫玄自己。

一声清脆撕裂声后，莫玄整个左半身被体内的磅礴力量，愣是划出无数道条状血痕，而从伤口淌出的鲜血，完全是墨水的纯粹黑色，看不到一点儿红。

啊啊啊啊！

只是器官全部挪移到了右半身，神经依然存在，一阵阵潮水般的剧痛，刺激着莫玄脑神经，他快受不了了，精神力不受控作用在右半身的【谬】，不断创造着bug，想要缓解痛楚，但只是杯水车薪。

即使如此疼痛，生不如死，但莫玄并没有让利维坦停下。

他发现在混沌法则的倾轧下，【黑山羊】的本源污染正在以一种能被轻易感知的速度削减，如果能完全将莫玄半边身体的污染瓦解……

莫玄渴望着自己身体能回到正常状态，渴望着自己这定时炸弹般的半边身体能够恢复……这也正是他没喊停的原因。

可就在他已经做好承受许久这种痛楚时，利维坦却将手一招——昂，应该说是把鳍一招。

混沌法则像是一个练了线的悠悠球，瞬间脱离莫玄身体，重新悬浮在莫玄身前。

混沌法则是收敛了，但【黑山羊】的本源污染依然肆虐！

轰！

浩瀚污染力量拍击在左右半身交界处，竟是像有主动意识，想要将刚刚失去的“地盘”夺回。

“靠，利维坦，你到底想干啥啊，这混沌法则你究竟怎么处理好给我？”

莫玄瞳孔一缩，大骂出声，因为在他的感知中，被混沌法则压迫，爆发强势污染的左半身，他光凭【谬】，已经无法有效压制！

而这个时候，让污染在“士气大增”时侵染【谬】所在之所，完全能够侵染莫玄整个身躯——

——甚至侵染莫玄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