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曹刚把菜单递给心梅。

心梅一边翻一边说：我正在减肥，晚上也不敢吃什么的。

曹刚故意打量了她一下：哎哟！你这情商可不行啊，在我面前还说什么减肥，我可不愿意陪着你吃沙拉喝矿泉水。

心梅说：这家餐厅我来也没来过，您推荐一下？

推荐什么呀？那我就让他们配菜吧，味道都不差的。对了，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就是不要太辣的，最近爱长痘痘。

长痘痘好啊，年轻有活力。曹刚叫人点菜，领班来了。曹总！好久不见您来捧场啦，今儿个怎么有空啦？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着心梅，心梅假装看不见。

刚才进来怎么没见到你？是不是又旷工约会去了？曹刚应该和这个领班很熟悉，说得很随意。

哪有啊，谁能看得上我，想约会也没有男朋友呢，要不曹总给我介绍一个？

好好好，就怕天宇的小伙子你看不上，嫌人家穷。

怎么会？是人家看不上我好吧，又没读过几天书。

别贫啦，赶紧备菜去吧。

曹总要喝什么酒呢？

不用了，我开车了。

开车也没关系呀，让这位美女给你做代驾，或者我帮你叫个代驾。

就喝茶吧，把门带上。曹刚挥挥手，不想再说了。

门一关上，曹刚就用不耐烦的语气对心梅说：这些领班啊服务员的，成天就想攀高枝儿，恨不得能马上傍上大款。天宇的小伙子还看不上她们呢，还挑三拣四的。

您不会真的给她介绍过天宇的同事吧？

当然没有，我惹那些事做什么。是她们老板和我说起来的，天宇也是有知名度的，她们议论一下很正常，就是女人啊，可别把自己想得太高了。

没看出您对我们女性有点歧视啊。心梅斗胆地说。现在网上性别对立有点夸张了，不知道是谁在带节奏，她们这一代确实很受影响，尤其是悠悠，明显的有一种“厌男”情结。心梅觉得自己和小敏还算正常，但看着眼前的领导这样，心梅忍不住要“打拳”。

没有啊，我有个儿子，可大家都说我更偏心外甥女呢。

这个倒真的是，不瞒您说，这次调查中大家都太羡慕晓虹姐了，有这样一个舅舅也太幸福了吧？心梅不无憧憬地说。

真的吗？曹刚觉得今晚心梅比平时接触要放得开一些，莫不是刚才那个领班的态度让她对自己不再有领导与下属之间的距离感？他也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提起马晓虹，这一层关系多敏感啊，没办法，在一个如此像贤娟的女生面前，他好象很难再有强大的盔甲和伪装。前两次都是一起喝咖啡，他也简略地问过心梅家庭情况与教育情况，今晚，他有点想多了解一下她的情感生活。

心梅完全不知道曹刚今晚约她的目的，只能顺着曹刚的思路往下走。当问到毕业后的工作生活情况时，她一五一十地说了找房租房的过程，以及和小敏、悠悠合租的事情。

这些我都大概知道了，上次悠悠搬家不是见过吗？对了，后来搬进来的那个王瑾和虹虹很熟悉吧？她现在怎么样了？

心梅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她每天都早出晚归的，看着挺忙的，但我们一般不怎么聊天，真的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不用这么斟词酌句的，我又不是你们审计部的，你不会以为我叫你吃饭，是为了调查你吧？

曹总，您太会开玩笑了，主要是我这个人平时也不太关注别人的事情，真的没注意呢。王瑾姐比我大了不少，不像我们原来三个人年龄差不多，估计她也会觉得说不到一起去吧。

你知道她是谁吗？

嗯？她不就是从海外回来的商务人员吗？有什么问题吗？

曹刚本来想告诉心梅，王瑾是闵博妻子王湄的堂妹，忽然觉得还不是时候。以他现在和心梅的关系，也谈不到那个份上。他嘲笑了一下自己，总不能以为心梅可以当他的枪去攻击闵博吧，何况闵博已经在M国了，级别比自己差了两个层级了，也不能算是竞争对手了，他让心梅盯着王瑾没有任何意义。王瑾做了那么多年商务，又是在东南亚和南美，要是想查她的经济问题，估计是一查一个准，根本不需要心梅帮忙的。

心梅一下子觉得曹刚作为领导也好无聊，估计平时也没什么这样八卦的机会吧。她更加放得开了，俏皮地问：曹总，您不会是准备微服私访，想侧面了解一下员工们的八卦吧？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嘛。曹刚开怀大笑。他喜欢心梅这样放松的样子，过于拘谨反而让他不自在。他对心梅真的没什么企图，就是想和她一起坐一坐，聊一聊，潜意识里算是对贤娟的一种补偿吧。

他后来也没有再找过贤娟，姐姐曹兰说贤娟的家人反正也不在老家了，那个时候也没有手机，就渐渐失去了联系。曹刚也不怕贤娟找到自己，甚至隐隐盼着有这么一天，实际上贤娟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有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定贤哏早已嫁人，有了她的小家庭，也不再记得有过曹刚这么一个人，不再赢得有过晓虹这样一个女儿。

心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看出曹刚应该不是在追求她。那是为什么呢？算了，不去思考不在认知范围内的事，听从领导的安排就好。

菜不断地端上来，看上去很精致，口味倒是家常，心梅很斯文地品尝着那一小碗汤，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舌尖上的享受。曹刚望着她：怎么样？还喜欢吗？

嗯，这个汤好鲜啊。

你口福好，这是刚从云南空运来的菌子，现在正是季节。

谢谢曹总啊，请我吃这么好吃的菌子。

你是不是要问我，到底找你什么事啊？不会找你帮什么忙吧？

那怎么会呢？曹总说笑啦，您是领导，只有我求您帮忙的，哪有您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