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齐格飞眼中的世界仿佛被按了慢放。

他看到那个男人拔刀冲向自己，掠过，再次从不同角度掠过，每次都会在空间中留下一道斩击的痕迹。

可就算如此慢的速度，齐格飞也只看清了前三刀，后面无数的斩击轨迹他都无法分辨了。

再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背朝自己，单膝跪地收刀了。

空间中的无数刀痕炸裂，自己身上瞬间出现了无数血痕，他感觉到了灵魂仿佛也被斩碎了，跌倒在地。

“齐格飞！”

“我说过了，想要战胜崩坏，必须学会利用这份力量。”

“但……前提是，不能……成为崩坏的走狗……是吗？”齐格飞挣扎着站起身。

男人表情似乎闪过一丝异常的表情，但又很快消失，他现在还不能……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齐格飞挣扎着，对抗体内崩坏兽基因的意志。

他身体周围仿佛刮起了一圈红色的风暴，绕着齐格飞旋转，一阵爆鸣过后，红光消散，一只长着角和翅膀，浑身仿佛岩浆熔铸，失去人类面孔的“恶魔”出现了。

对面的男人仔细观察着这种形态的齐格飞，然后微微点头，竟然是在肯定自己的敌人。

说起来，齐格飞体内的基因与他差不多，都是融合了无数崩坏兽的基因，只不过齐格飞经过多代遗传稀释，已经变成了隐性，这次只是利用了催化剂变成了这副形态，而且还有极大的几率失去理智，之后要想再次尝试就更不必说。

“昙花一现啊。”男人横刀，气势节节攀升，竟然也变成了类似样貌的“恶魔”，只不过他的身体散发着肉眼可见的冰寒。

左右相对，互相冲向对方，两刀相击震荡后，男人瞬间后瞬，最后在踏地时收刀次元斩，斩击刀痕追着齐格飞上下舞动。

齐格飞大剑挥出一道烈焰，男人正面闪烁过去，抓住齐格飞刀未收回，力从难出的时机，从右向左挥刀横斩，被斩到的位置时空收缩，齐格飞明白自己受伤了，却动不了。

男人横斩过后直接后瞬，然后拿出另一把剑，击出两道寒波，将齐格飞挑飞，还没等齐格飞落地，天空中落下的剑雨竟将齐格飞所处的空间定住，齐格飞被定在了空中。

眼见齐格飞即将遭受重创，德丽莎驱动犹大拉住了敌人右臂，结果对方猛的一拉手臂，德丽莎连人带犹大全都飞了过去，被甩在落地的齐格飞旁边。

“齐格飞！你怎么样了？”

回应德丽莎的只有浑浊的吼声，他还无法掌控这股力量。要不是现在受伤严重，恐怕会把德丽莎也当成目标摧毁。

男人恢复了原样，展了展脖子，这种程度还不够他热身。

突然身后一道激光射来，直冲冲地向他射去。

“乔伊斯……空之律者的力量你应该清楚……”

男人在背后展开了一道空间，激光没有击中他，而是进到了虚数空间内不知所踪。

“代维，你竟然臣服了那个意志！”

乔伊斯远程操控着他想象中的机甲——阿拉哈托冲向代维。

还没等到机甲冲到代维身旁，就被代维次元斩分解成了无数碎片。

“我一直在追求力量，这并不奇怪，而且，你可是有30万人帮你啊。”

“……但你现在……还有着自我意志不是吗？”乔伊斯希望还有奇迹发生。

“是啊，祂没有控制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对于你这个‘叛徒’，祂还有特别交代……”

代维敞开双手，一步一步走向乔伊斯，乔伊斯的所有攻击都被空间转移。

“你太天真了……！”代维摇摇头，看上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天真？如果我这样算是天真，那我宁愿永远天真下去。”

“你一人天真可没法让所有人天真啊……小子，引颈受戮吧……”

“我没这么想！我的愿望可是……”乔伊斯耳边回响着代维刚刚那句话，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乔伊斯释然一笑。

“既然如此，来吧，我们好好打一场。”

“呵呵，正合我意！”

乔伊斯直接使出了底牌，构造出了理论上的「月光王座」，这种崩坏能消解波动，覆盖范围广阔，代维也无法靠空间转移走。齐格飞因此恢复了原样，德丽莎正把他脱离战场。

在迷惑过代维的空间转移后，波动突然汇聚，集中在代维身上，令他猝不及防，压制住了他。

“很好……！你已经掌控了这种东西，那就更要杀你不可了。”

代维顶住压力唤出魔影分身，分身拥有他本身的全部能力。只需要脱离这个集中点，分身就能够维持。

魔影拔刀冲向乔伊斯，乔伊斯只得转移了目标，激光令由崩坏能构成的分身瞬间消解。

代维也趁机远程次元斩切碎了乔伊斯构造的「月光王座」，而且还顺带砍断了乔伊斯的手臂，这种疼痛让他无法专心使用能力。

“啊——呃……呼……呼——！”乔伊斯深呼吸一口，构造出了魂钢修复剂医疗断臂，并为自己制造了一个义肢。

不过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代维靠近他了，乔伊斯身边的空间被打开，刚刚射出的激光和其他攻击一一射出，乔伊斯完全反应不过来，腹部，大腿，胳膊，都出现了无数伤口。

“对于叛徒，我已经很仁慈了。”

“是啊，希望……你……不会被……背叛……”乔伊斯仿佛再次听到了那30万灵魂的声音，他选择了归入。

“再见……”乔伊斯最后一次挥手告别。

“再见！”代维插手取出了带血的核心，乔伊斯残碎的身体随之消散，无声无息地归入了核心之中。

“让我试试，它到底能带来什么？”代维的目的不仅是理之律者的力量，更是感受那三十万灵魂对祂监视的影响。

当然，在表面上，他是为了处理叛徒。

“我记得今天邀请的人还差一个，她应该来了才对……”代维一边感受着澎湃的力量，一边走向战场中心。

此刻的他拥有理之律者，空之律者，风之律者，雷之律者，炎之律者，死之律者，前文明侵蚀之律者的核心，手中握着两把支配之键，犹大的誓约、天火圣裁以及伊甸之星也在掌握之中，但还是无法对抗祂，因为，这些核心还不完全属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