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美强惨呢,怎么这么娇?
作者:青容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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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埋伏
鸦隐说完,只觉浑身振奋,县主教他说这一句时他可是偷偷记了好久,就为了等这一刻。
胡继昌脸色一片灰败,向来能言善辩的他这一次懒得辩驳了,他苦笑一声,嘴里的苦味同这么多年血汗蔓延开来,
棠世昭真的不愧是他一生之敌,就算他死了,她女儿再次出现的那一刻,事情就不可控起来,他就料到这个局面。
想必如今该知道的都已知道了,他又有什么好辩驳的。
而几位后来被胡继昌提拔上来的将领万分不解,“将军明明对风旗对大曜兢兢业业数十载,怎么可能是北厥的人?”
中护军听到鸦隐全盘托出胡继昌罪状,一直憋着的怒气得到宣泄,一把拎过胡继昌的衣领,对着他脸就是一拳,将他打得倒在地上。
对着质疑的几人回击道:“若他不是北厥奸细,他为什么明知北厥粮草被劫的情况下还要让我们开城门迎敌?”
众人顿时沉默不语,他们也清楚以自己能力若不是受胡继昌提拔也不会做到如今位置,但是联想到胡继昌间谍身份,提拔他们这件事都变得耐人寻味了。
“胡继昌!你一曜人为何做北厥走狗?”吉悦这才从懵怔中回过味来,举起大斧子就要对胡继昌砍过来,几个人团团抱着才将他拉住。
胡继昌苍白一笑,他一个军妓与不知道哪位武将生下的儿子,在曜国受尽欺辱,还是北厥可汗娶了她母亲为妃,又对他这个继子爱护有加。
“曜人?我是前代北厥可汗的继子,我从来不是什么曜人,我是北厥人!”胡继昌嗤笑一声,眼中闪过畅快与恨意。
此言一出在座俱是目瞪口呆,鸦隐也一时忘了棠宁交代的事。
俞青眉头微蹙,命令道:“就先带下去,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鸦隐一拍脑袋,对了,他差点忘了。
几个士兵将胡继昌扣押下去,其他人不解问道:“什么事?”
“绞灭北厥!”俞青一字一句道。
而北厥那边,敕都勒见城门迟迟未开,饿得脸色发白,拳头都没力气握紧,“这个胡继昌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他妈的躲在城里生孩子呢?”
参军已经头晕目眩,献计道:“风旗军也不是胡继昌一言堂,将军给他的命令确实为难,不若去洗劫几个村子弄点粮食?”
敕都勒一想只能这么办了,立马吩咐人取出地图出观察,之前攻陷城池都被他们敲骨食髓洗劫过,而胡昌城后有一城以翠屏山为屏障,此地必定有村庄可以洗劫抢掠,而且胡昌城这个硬骨头太难啃了,可以假意撤退攻起不备将这座城先拿下来。
他指着地图命令道:“现在全军速速去往此地!”
参军却犯了难,“将军,去往此地要翻山越岭恐一时半会难以到达啊。”
敕都勒指了指山势图的一个缺口,“此山沟不正好可以通行吗?”
“将军不可!此地乃是险要之地恐有人埋伏!”
敕都勒脸色铁青,“我也知道是险要之地,那你能有别的办法弄到粮食?”
“可以分出一部分兵马去村子洗劫,剩下人原地等待。”
“等一来一回早就饿死了,而且要是真有埋伏,一部分被埋伏了,一部分没等到吃的饿死了,不还是都要死吗?我就不信,一个破山沟子能埋了我二十万大军。”
参军眉头紧锁,总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们北厥推上无法挣脱的死局,到了这一步简直不能叫做阴谋而是阳谋,他们只能眼睁睁往敌人圈套里跳,而他们甚至连背后推手是谁都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巨大的无力感侵袭着他,他颓然道:“那将军我们便出发吧!”
一声令下,北厥士兵纷纷拆帐收火,做出一副要退兵的样子,却在朝北方退出胡昌城十里后,又折到东南边,直指翠屏山。
而翠屏山山如其名,高大巍峨,浮岚暖翠,山脉绵延数十里,乃是守护中原地区的一大屏障。
若想不用翻山越岭,也不用绕路远行,唯一的途径便是穿过着两山之间的山沟。
为了安全起见,敕都勒留在队伍中后段,步兵打前锋,试探是否埋了敌人,又命几位士兵贴身保护他。
就见队伍最前端已经进入山沟,所有士兵缓缓有序地前进,而山林中无丝毫异样,鸟叫虫鸣声不减。
他略微松了一口气,命后面饿得腿软的士兵不要掉队快速跟上,不一会儿轮到他进入山沟之中,就见绿意盈眼,耳边军队踏步声伴随着清脆的百灵鸟叫声,林间隐约几只兔子与松鼠穿行其间。
他见了心下一动,欲要取弓射下,瞄准时却瞄到草丛里闪着银光,分明是甲胄上的锁片!
遭了,中埋伏了!
他正要呼喊,就听见轰隆隆声音接踵而至,山崩地裂的震感从脚面传来。
“全体后转,退回去,都给我退回去!”他嘶声力竭喊道,声音却淹没在轰响中。
士兵们被这漫天震响吓得手足无措,只以为是地震或者打了个打雷,却见山沟两边的坡上,尘土如雨一般落下,树木一个接一个倾倒下来,巨大的滚石一摧枯拉朽之势朝他们滚滚而来。
胆小者腿已发软,倒地不起,等待死亡降临;慌张者手足无措,四处奔窜,寻找一线生机;利己者拉别人当肉盾,也无济于事,滚石到过之处一切碾平。
敕都勒口鼻喷血,用尽浑身力气才止住一个滚石的动势,已顾不上其他人了,再这样下去他也会成为肉饼,对着手下喊道:“护我出去,现在就送我出去!”
几十名士兵便将他团团围住,用血肉筑成屏障,用命抵住滚石的攻击,一步步艰难地踩过同伴尸体朝入口移去。
而等到敕都勒终于逃出山谷时,几十名士兵便只剩下七八人,无一人身上没挂彩,众人见到开阔平地,俱是死里逃生地松了一口气。
敕都勒擦了一把冷汗,欲要上马离开,耳边却突兀地响起一个女子声音。
“敕都勒将军这是要逃去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