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想了想。

她对谭承启和谭家都不熟悉，要说起来，能讲的并不多。

况且如今世子爷显然与这人不对付，柳清仪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问题最好还是谨慎些回答比较好。

“清仪对他所知不多，”柳清仪轻声道，“我知道的，您大概也知道了，只是从前没细想，如今再看，他想做的事，到如今没有失败过。”

谭家可不是什么消停的氏族，谭承启凭一己之力挤掉了两个兄长当家做主，用了什么手段，的确不得而知。

“那可不巧，他最想做的，注定要失败……”萧矜北手紧了紧，把人往怀里带了几分，挑了挑嘴角，“也罢，等科举结束后再看，他若真有几分能耐，也不枉爷把他当个人看，要连科举都过不去，平白叫嚣那些，爷就当狗叫听了。”

柳清仪抿了抿唇：“夫君，您……就这样让他去参加科举吗？”

萧家如今已经是如履薄冰，谭承启又明显不会成为他们这边的人，若是当真让他中榜，将来有了作为，恐怕对萧家而言，是又出现了一个劲敌。

“嗯，”萧矜北安抚性的抬手蹭了蹭她的脸，低声道，“大周如今尽是些会讨巧的官员，地方蛀虫源源不断，皇上不愿动干戈，每次提及都是小惩大诫，若是谭承启真有本事能治住这风气，我反而还得助他一臂之力。”

柳清仪看着他，没出声。

“是不是听着不太聪明？”萧矜北笑了，他放下了手，低声道，“若是帝师那老头在，估计都要摇头。”

“也无妨，”柳清仪眸色软了下来，她眼里像是盛着一泓秋水，柔声笑道，“萧家手握重兵，若是他真有本事将这兵权分出去，那我们正好可以顺水推舟，从这风口浪尖上下来，若是他没这本事，就根本不足为惧。”

萧矜北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下：“那你怎么不担心萧家没了兵权，他来抢你？……”

“就是皇上出兵，还得师出有名呢，”柳清仪垂眸浅笑道，“若清仪不愿离开夫君，论别人有天大本事，难不成还能跑来抢别人的妻子？”

萧矜北心跳乱了个拍子。

柳清仪这话听着实在太戳人心窝子，他一时连个反应都忘了给。

“况且您说过会保护我，”柳清仪抬眸，轻声道，“就不会任旁人来放肆，清仪相信夫君。”

“我……”萧矜北下意识顿了顿，他眼神漆黑，郑重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没人能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柳清仪弯了弯眼睛：“嗯！”

萧矜北干咳一声，不知怎么，有些脸热。

这屋子里再坐下去，恐怕要有违太医医嘱，恰巧这时王爷派人传话叫萧矜北过去，他咂咂嘴，觉得有些惋惜，不过依旧把人抱起来放回了软榻。

“再歇一会儿，我一会儿回来。”

“您快去吧，”柳清仪赶人，“王爷找您估计是有重要的事，清仪这边已经没事了，况且荷香还在，您不用急着回来。”

萧矜北低笑，趁她不备，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哼着曲儿走了出去。

柳清仪红了脸，待他走远，才开口把荷香唤了进来。

“世子妃，”荷香看见方才世子爷如此高兴的模样，提了多日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您找奴婢？”

“你帮我去跑个腿，”柳清仪神色微冷，“回柳家，找母亲身边的翠儿，避开其他人，只说我问，我想知道，柳香究竟是如何与抚远将军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