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嫡姐的白月光后
作者:一枝春雪 | 分类:古言 | 字数:1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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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裴寂生气了
步云霓之所以去百物斋买淡魂散,就是因为淡魂散的这一特性。她当时不确定九清神母是否真的给她下毒了。
年轻女子若是服用了少量淡魂散,会导致身体虚弱,时间久了还会卧床不起,忽然崩逝。
但若服用过量,会立即病倒,这样反而不妥。
毕竟根据慧知的话,步云霓猜到家中有人花钱让九清神母给自己下毒,前世大抵也是这样。因为九清神母身份特殊,除秽之后人可能是会虚弱一段时间,所以这毒下的天衣无缝。
但为了不太过明显,所以用量很定很低,不能叫她一吃就重病不起。
所以她不用自己动手,只让九清神母按照前世那样给她下毒便好。
无论是阵法还是摆设,步云霓一早已经派人打听清楚,故而今日才会精准把那碗符水倒入菩提叶中。
淡魂散只要浇在植物上,可以快速烧坏植物根茎,让其立即枯黄,这几盆菩提叶倒是摆放得深得步云霓的心。
在步云霓原本的构想里,她倒掉符水,植物枯黄,然后假装发现,引起步无隐的重视。
后续即便步无隐不去告官,也总要在家里查一查,她便可以顺势从九清神母手里买回慧知。
当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今日裴寂的出现让这个案子可以迅速有一个好结果了。
步无隐对这些毒物之类的不了解,但他又不傻,听到这三个字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
九清神母见裴寂准确说出这四个字,虽然面上佯装镇定,却还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裴寂厉声呵斥:“站住,不许动!”
九清神母原本心里就有些慌了,被他这么一呵斥,立即抖了一下,身上那股子装腔作势的气质一下子就散了。
步云霓适时开口。
她柔柔弱弱,委委屈屈地,带着哭腔的问:“神母,你为何要害我?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给我下毒?”
九清神母下意识道:“我没有!”
说罢,她自觉不能再开口,便紧紧闭上了嘴。
裴寂转头看向步无隐:“伯爷,这投毒害人可是重罪,万万不能姑息,须得绞送玉京府,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
九清神母一下子就慌了。
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骗了无数银钱,也不是没有同人结过仇,一旦进了官府,就再也出不来了。
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咬紧牙关,还是坚持道:“我不知道什么淡魂散,我也没有下毒谋害二小姐,裴世子休要血口喷人。”
她如此说着,又往后退了两步,一把拽住了慧心的手。
“伯爷,贵府的法事我不做了,香资我也不要了,不能平白被你们诬陷。”
步无隐顿时明白过来,她确实给步云霓下毒了。
他面色难看至极,却没有立即处置九清神母,只看向裴寂。
九清神母不可能无缘无故谋害步云霓,事情肯定出在他们府中,若是裴寂不在,这事好办许多。
可偏偏今日有裴寂在,此事就不能含糊处置了。
步无隐想到了定国公,想到了那些年听到的隐秘,最终钻进了手心。
“裴世子,今日恰好你在,此事牵扯在下的家务事,倒是不好由我来评判,不如由裴世子帮忙审问一番,如何?”
定国公驻守边关多年,一回京直接官拜大理寺卿,皇帝陛下甚至没有同朝臣们商议,直接便下了诏书。
这份恩宠,可见一斑。
而这位定国公世子,又是定国公心尖上的好儿子,步无隐见他对此事熟悉又机敏,想来以前经受过这类案子,估计也愿意管这份闲事。
即便家里要出血,也要同定国公世子拉近关系。
步无隐这一番弯弯绕绕,步云霓不用脑子,都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倒是裴寂很是意外:“伯爷,这不好吧,我一个外人……”
步无隐忙道:“什么内人外人,这妖妇毒害我儿,这就是蓄意谋杀,理应绞送官府。”
“只是此事还需得问清楚,才好定夺,倒是麻烦裴世子了。”
这话说得漂亮极了。
裴寂状似为难,犹豫片刻,还是道:“那小侄便恭敬不如从命,简单询问一番这妖妇。”
九清神母见他们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议论自己的罪责,面色难看至极。
她自然是想跑的,但此刻身在永安伯府,里里外外都是永安伯的人,她哪里都去不了。
她从来办事果断,此刻显然也想卖步无隐一个好,故而不等裴寂开口,她就立即跪了下来。
只听噗通一声,步云霓都被她吓了一跳,一头载进上官婉静的怀中,吓得瑟瑟发抖。
上官婉静心疼极了,紧紧抱着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窈窈不怕,母亲在呢。”
九清神母这一下跪,慧心也慌了,赶紧跟着跪下。
九清神母转身就是一个巴掌,把慧心的小脸打的通红肿胀。
“贱婢,你说是怎么回事?”
她直接了当把锅甩到了慧心身上。
慧心满眼是泪,她不是九清神母,也是这两年才开始替九清神母做那些脏污事,从未出过问题,也从未被人抓到把柄。
现在忽然被推出来,她顿时慌了,结结巴巴地哭着说:“我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裴寂站在那,本就生的高大,此刻那张英俊的脸上笑容全无,只剩下冰冷的责问。
“你知道的,说吧,你若现在说了,我可以免你一顿杖刑。”
慧心抖成了筛糠。
她支支吾吾,痛哭流涕,最终还是说:“前日里,有人往我们住的客院送了张条子,说是让师父一个时辰之后前往前庭凉亭一见。”
“我,师父就让我,就让我去见了。”
“那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她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说让师父想办法给二小姐下点药,让她病一段时间就好。”
“淡魂散只要用得少,就于性命无碍,”这话一开口,就收不回去了,慧心结结巴巴,“我们也不敢多用,只下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她说着,下意识抬头看向裴寂。
裴寂那张英俊至极的面容上,此刻只剩下极寒的肃杀。
仿若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