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后,渣A在我面前下跪求原谅
作者: | 分类:现言 | 字数:2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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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无可救药
江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汇聚成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可偏偏早也不知道会到这个地步,当初也不是为了这样的局面。
靳柏寒抓着荆月沉的手,不敢太用力,怕会弄疼荆月沉,也不敢太放松,怕一松人就会溜走似的,非常小心翼翼。
看着他这个样子,江禹也不太好受,头一次拿出做长辈的姿态:“我答应过你妈妈,会好好照顾你,我没做到,才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想跟你说,任何事都不能太过偏执,否则会将自己逼入穷巷,再难有回头的机会。”
这个道理,如果江禹早告诉靳柏寒,或许他会有所触动。可现在已经太晚了,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放手,让他看着荆月沉离开,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他恨不得荆月沉那一刀是扎在自己身上,躺下的人是自己,这样也好过让他眼睁睁看着荆月沉不省人事。
“我不会放手。”靳柏寒还是那句话。
江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是说了重话:“你简直无可救药!”
能劝的江禹都劝过了,劝不听他也没办法,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管得了的了。
这么油盐不进的人,江禹也是第一次见,重重地说了句:“你会后悔的!”然后大步离开了病房。
“我不会后悔。”靳柏寒在荆月沉的手背上吻了下,“如果真的把你放走了,我才会后悔。”
如果靳柏寒是病入膏肓的人,那荆月沉就是唯一能治他的药。没有哪一个病人会轻易放弃自己求生的药,靳柏寒更不会。
连着守了两天两夜,靳柏寒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就那么在病床前坐着,一遍遍地在心里祈求荆月沉能醒过来。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荆月沉醒了。
恍恍惚惚睁开眼的时候,荆月沉只觉得冷,全身都没有一丝力气,胸口疼得厉害,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他看着一片白的天花板,慢慢恢复了知觉,感受到有人在抓着自己的手,垂眼看过去,看到了瘦得脱了相的靳柏寒。
酸涩感侵袭了他的眼眶和鼻腔,他从来没见过靳柏寒这样。
靳柏寒瘦得脸颊凹陷,眼下一片乌青,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没有一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少爷的样子。
胸口太疼,他忍不住眼泪,深深地吸了口气,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原本有些睡意昏沉的靳柏寒,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声,立刻清醒过来,惊喜地看着荆月沉:“阿沉,你终于醒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
“病人醒了!”靳柏寒一边快速地按着呼叫铃,一边安抚着荆月沉,“医生很快就来了,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很快医生和护士都匆忙赶来,医生先给荆月沉做了检查,松了口气:“病人醒了就没事了,只要好好养伤就行,一定要静养,最近半年都不要有剧烈运动。”
“谢谢医生,谢谢。”靳柏寒看到荆月沉醒过来,几乎要喜极而泣,抓着医生的手不停道谢。
医生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大少爷竟然会跟自己道谢,赶紧说:“这是我应该做的,病人一定要好好照顾,不能再有任何损伤。”
“我会的。”靳柏寒看着荆月沉,郑重其事地说。
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之后,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医疗器械运行的声音。
靳柏寒坐在病床边,抓着荆月沉的手,颤抖着声音说:“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看着靳柏寒这个样子,荆月沉也不好受,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靳柏寒身边。
他曾经给过自己一个期限,只要靳柏寒结婚,就是他离开的时候。现在订婚和结婚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他不想再继续像以前那样了。
荆月沉的世界里只有靳柏寒,而靳柏寒的世界里有太多人了,太过拥挤,是时候退出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荆月沉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活得毫无尊严。所以即便他舍不得,还是要走。
他还带着氧气罩,说话都很吃力,瓮声瓮气地说:“我想离开。”
“你说什么?”靳柏寒瞪大了眼睛,他瘦得太厉害,眼球都有些突出来,看着有些恐怖。他怎么也想不到,荆月沉醒来的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要离开。
有一瞬间,靳柏寒感觉自己的呼吸被抽走了,脑子也变得空白一片。他想歇斯底里地大吼,却顾忌着荆月沉现在的身体状况。
“你先把伤养好,等伤养好了再说。”靳柏寒捏紧了拳头,极力克制着愤怒,沉声说道。
荆月沉太累了,身体上的伤口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他现在没法跟靳柏寒争,只好闭上了眼。
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靳柏寒现在这个样子,害怕自己会心软,又像从前一样,毫无原则地原谅。
有时候荆月沉自己都分不清,他究竟是爱着现在的靳柏寒,还是舍不得记忆中的靳柏寒。
小时候的靳柏寒非常离不开他,所以他会心软,会承诺一辈子都不离开。现在长大了,他对于靳柏寒已经变得可有可无,所以不会再心软。
从荆月沉醒来过后,靳柏寒就再也没来看过他一次。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月,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也还是没有见到靳柏寒。
但是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回了别墅,都有很多保镖守着他,没有给他留一点可以离开的机会。
“章伯,靳柏寒是在躲着我吗?”荆月沉喝完手里的汤问道。
章伯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小荆啊,你为什么非要离开呢?你从小就在靳家长大,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离开这里还能去哪里呢?”
“章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是我已经有了想要去的地方。”荆月沉平静地说,“你帮我给靳柏寒带个话吧,我想跟他见面谈谈,如果他不来见我,我会想办法逃出去,我应该是能做到的。”
“小荆……”章伯想要再劝,被荆月沉打断了,“章伯,你是知道我的,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的。”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章伯怎么不知道,长叹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算了,我去跟少爷说。”
晚上,荆月沉坐在飘窗上,看着远处市区明亮的灯光出神。
靳柏寒什么时候进的房间他都不知道,直到腿被压麻了,他想调整一下姿势,才从玻璃上看见靳柏寒的身影。
荆月沉有些僵硬地转身,一个多月没见,靳柏寒不再像刚醒来那天那么狼狈,如从前一般丰神俊朗,精致的五官却比从前多了几分阴郁。
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变化,荆月沉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观察力。
“你的伤怎么样了?”靳柏寒问。
荆月沉想露出笑容,扯了扯嘴角,失败了,就这么干巴巴地说:“已经好了,谢谢。”
这样客套而疏离的对话,不过就这一句,靳柏寒忍不了了,两步迈到荆月沉面前,俯身将他拥进怀里。
靳柏寒几近卑微地请求:“可以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