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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卧栏听风雨 | 分类:历史 | 字数:3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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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将进酒的由来(上)
楚辞看着郑仁君骑马向左州城方向而去,又没忍住喊了一句。
“前辈走错方向了!”
他只听郑仁君回了一句,“这条路我走了十年,错不了……”
便消失不见了。
“传信,北云子民已经救出,郑仁君回了左州城。”楚辞吩咐道。
“是!”
……
……
“郑仁君?”
信已到,秦淮城外的一辆马车上,蒋宁儿问:“秋风谷四狂徒的无耻道人郑仁君吗?”
这人她有所耳闻,据说原本是八大宗门玄阴山太一教的人,早些年因为一些情情爱爱的事,被赶出了宗门,后来去了秋风谷。
与恶浊书生,下流贼尼,卑劣和尚并称秋风谷四狂徒。
不过这人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十年,有传言说,因为作恶多端,可能已经死在了哪个犄角旮旯。
叶小楼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他!”
“他怎么会帮小叔做事呢?”蒋宁儿不禁好奇。
叶小楼笑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醉云轩刚开业那会儿?”
“嗯!”
“当年的事,父亲很少提及,小叔可否给宁儿讲讲?”
叶小楼看了看蒋宁儿,略作迟疑。
但良久之后,还是悠悠说道:“记得那天刚好是冬至,雪下得很大……”
十年前,叶小楼正在筹建天下商会。
作为天下商会第一家店的醉云轩,选在了左州城。
那年冬天,叶小楼带着蒋百万,在秦朔的陪同下去左州城为醉云轩选址。
在前往左州城的路上……
“吾乃疯癫客,无才又少德,上苍呼我当自决……”
朗朗之音裹挟着风雪传到了他们的马车里。
叶小楼推开车窗,向外看去,只见茫茫大雪中,一个中年人左手握着一柄剑,右手拎着一坛酒,摇摇晃晃的走着。
“莫问流年,莫问酒无名,莫问去时何念,以此话平生!”
那人每每吟唱两句,便灌上一大口。
“殿下,这酒鬼看样子没少喝啊,搁那儿直打晃儿呢!”赶车的胖子笑道。
叶小楼道:“胖子,让他上车,咱们载他一程。”
“得嘞!”
不多时,马车就到了近前,胖子喊道:
“大侠是要去左州城吗?雪天路滑,不若上车来,我们载你一程如何?”
那人摆了摆手,含含糊糊道:“某家……有…腿有脚,何……用你载?多管闲事,走开!”
“唉?你这人……”
胖子刚要数落他,叶小楼忙道:“算了,许是无缘!”
马车就这样错了过去。
“殿下可知此人?”始终一言不发的秦朔突然说道。
“不知道,难道老秦认识?”叶小楼问道。
秦朔轻抚胡须道:“他手上拎着的是轻雪剑,想必他便是秋风谷的郑仁君!”
“正人君子?”叶小楼没听过这个名字,不由得打趣道。
秦朔继续道:“据说此人也是性情中人,当年因为一个‘情’字,被太一教逐出了师门,去了秋风谷。后来,他倾心那位佳人因始终心系于他,被名门正派逼迫而死,于是他走出秋风谷,杀了很多人,得罪了半个江湖。可因难忘旧人,便终日以酒买醉,想了此残生,这般状态,怕是有十年了吧……”
叶小楼听完这番话,叹道:“啧啧,如此人物,这般结局,还真是可惜啊……”
秦朔从叶小楼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味儿,“殿下想帮帮他?可看他这状态,没个十年八年怕是恢复不了啊!”
叶小楼道:“天知道哪片云彩有雨,或许十年之后,我们需要他呢!”
沉吟片刻。
他又道:“胖子,把车停下,让他上车!”
胖子没好气道:“殿下,他这人不识抬举,根本不上咱们车啊。”
他想到了刚刚郑仁君对他的态度。
车上的叶小楼捧手呵气,随口道:“这大雪天能坐车谁又愿意走路?
人家是江湖侠客,不是贩夫走卒,本就比常人在乎脸面,再加上喝大了酒,你刚刚说‘雪天路滑’岂不是笑话人家下盘不稳?他又怎会领你情?”
“我那是提醒他,哪里是笑话他了!”
叶小楼摇了摇头,笑道:“胖子,我能让他上车你信不?”
胖子不服气道:“我才不信。”
他想,即便殿下说的对,也绝不可能让此人上车,因为刚刚他已经被拒绝了,如果此人真的在乎脸面,就更加不会上来。
“你把车停下。”
胖子这才把车停了下来,心想,等下终于能看殿下的笑话了。
叶小楼向对面打坐的秦朔道:“老秦,我年龄小不合适,等下你和他说……”
叶小楼和秦朔交代了一通便嘶哈的烤起了火。
不多时,郑仁君晃晃悠悠到了车旁,秦朔掀开窗帘道:“朋友,路遥天冷属实难耐,我见你壶中有酒,恰巧某家也是好酒之人,现车上有碳可暖酒,朋友能否屈尊上来,与某共饮一杯否?”
那人停下了脚步,看了看秦朔,又低头看了看酒坛子,问道:“你比我年长,不敢谈屈尊,酒逢知己不易,某今日……就成全你!”
说罢脚尖一点跳上了马车,随手一推车门,便飘了进去。
胖子挠了挠头,一脸不可思议。
“朋友好俊俏的轻功,敢问怎么称呼?”
秦朔明知故问道。
“郑仁君!”
秦朔赞叹道:“好名字,刚刚你吟的可是喝火令的下半阙?”
“哈哈哈,随便唱两句而已,不足道哉。”
就在这时,叶小楼噗嗤笑了,“这话倒是不假,确实上不得台面。”
“嗯?”
郑仁君这才注意,车上竟然还有一孩子,“小不点儿,你在笑话我?”
他刚刚说“不足道哉”只不过是自谦罢了。
“没没没!”
七岁的叶小楼连忙摆手,“我没笑话您,而是笑话您刚刚吟的词呢!”
“你什么意思?”郑仁君眼睛一竖。
“简直狗屁不通啊!”
“你说什么?”郑仁君顿时不干了,说着就要动手。
可突然他的拳头定在了那里,出出不去,收收不回。他猛地扭头看向秦朔,“你……你是半仙?”
这一下子,他的酒意都醒了八分。
秦朔拿起酒坛喝了两口,道:“喝酒聊天,莫伤和气!诗词老夫不在行,不过他既然说狗屁不通,那必定是狗屁不通了!”
郑仁君咽了口唾沫,没有说话。
因为在半仙强者面前,他没有资格说话,但他显然是不服气的。
同时他也在想,眼前这位半仙境界的强者是谁?为什么自己从未见过。
秦朔又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拘束。”
此时,郑仁君的拳头终于能动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我郑仁君虽不是饱读诗书,但自认作词还是有些水平的!敢问您是哪位半仙,何故联同这孩子如此欺我?”
秦朔捋了捋胡子,道:“此言诧异,老夫怎会欺你,他本就精通诗词,随口作的词定然也是在你之上的!”
郑仁君被气笑了,“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叶小楼道:“不好意思,我还没长毛呢,嘻嘻!不过吟诗作赋似乎和这个没有什么关系!”
郑仁君嗤之以鼻。
叶小楼接着道:“看来你很是不服啊,敢不敢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