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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卧栏听风雨 | 分类:历史 | 字数:3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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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将进酒的由来(下)
郑仁君无论怎么看,叶小楼都是一个没长毛的小孩儿,根本不可能会作诗词,即便会,那也是上不了台面的打油诗。
之所以这般,完全是因为这个老头在这里,存心让他难堪罢了。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
“好,怎么个赌法?”
叶小楼道:“非常简单,我也即兴作首诗词,咱们进城以后找些读书人做评审,如果我输了,我给你做十年的书童,这十年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反之,如果你输了,接下来的十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郑仁君当时就愣住了。
这孩子莫不是疯了,敢玩儿这么大?
他虽然喝多了,脑子有点浑浆儿,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这位半仙和这个小孩儿的关系非同一般。
从这位半仙的语气中,甚至隐隐可以感觉到,两人是上下的关系,譬如主仆。
半仙境界的强者世间罕有,各个都骄傲的很。这种强者能屈身守护一个人,足见这个人的身份非比寻常。
如果这小孩儿身份不简单,那怎会如此草率?
这貌似不是贪玩儿做出的决定吧。
难道有所倚仗?
此时,他终于开始正视眼前这个大眼光当的少年了。
并且也有所犹豫了。
叶小楼见郑仁君脸色有些许变化,忙道:“你要是怕了就算了,娘亲说过,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做好事,绝对不能欺负一个弱者!”
“你!”
郑仁君瞬间哑然。
叶小楼接着道:“你喝酒吧,我不跟你赌了,要是娘亲知道我欺负弱者,就该不给我讲睡前故事了!”
说完,就开始低着头,伸出两只食指,绕起了圈圈。
秦朔小声提醒道:“少爷,该喝奶了!”
“我不喝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是给他喝吧!”
叶小楼指了指郑仁君。
其实哪里有什么奶,只不过是秦朔临时帮腔的说词罢了。
可这一切,在郑仁君眼里,俨然是赤裸裸的侮辱。一腔怒火自胸膛喷涌而出,直喷天灵盖。
“够了!”
郑仁君终于忍无可忍,说道:“既然是赌约,那就得公平,规矩你定了,那么当由我来命题!”
在他看来,叶小楼有恃无恐,一定是提前背好了一些诗词。
毕竟有很多这样的富家子弟,从文人墨客哪里花大价钱买来一些绝妙诗词,然后四处装逼。
看起来有两把刷子,实则废物的很,一旦遇到命题作文,立马就现原形了。
“那是自然!”
叶小楼猜出了他的小心思,但他不怕。他可是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自认诗词储备量足够应对各种命题了。
郑仁君笑了,这下就没有任何顾虑了,他道:“事先说好,谁赖账谁是龟儿子!”
“好!拉勾勾!”
叶小楼伸出了一只小拇指。
郑仁君再度一愣,但还是伸出了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
“盖章!”
拉勾盖章之后,叶小楼便让郑仁君出题。
郑仁君想了片刻,便出了一道双命题,他刚刚吟的词,是关于酒的,那么叶小楼理当也做出一首关于酒的诗词。
此外,附加一条,诗词之中,还要体现出朋友之情。
公平起见,他又在刚刚所吟喝火令下半阙之上,加上了上半阙,以对应主题。
叶小楼不禁暗暗点头,以下对上,且呼应主题,这明显更加有难度。
还别说,这小子人品还挺端正,不欺负小孩儿。
郑仁君吟道:“汝断山高路,穿花未见蝶,却言无醉不当昏。于是世间无酒,一念断人肠。
吾乃疯癫客,无才又少德,上苍呼我自当决。莫问流年,莫问酒无名,莫问去时何念,以此话平生。”
吟完之后,他神色落寞道:“此为一首完整喝火令,题名《诀别》。”
叶小楼点了点头,叹道:“想不到您还有一位如此有趣的朋友,真是好人不长命啊,逝者如斯,精神永存,您节哀!”
郑仁君这首词可以说是不错的,格律自然不用说,完全符合喝火令。
郑仁君喝了口酒,道:“废话少说,到你了!”
叶小楼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作词了,那我就作首诗吧!”
郑仁君没有理会,将酒坛子递给了秦朔。
秦朔接过,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嗯?
秦朔和郑仁君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了叶小楼。
郑仁君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可能?
这孩子竟然能做出这等诗来?
他细一想,许是哪位名家作的,被搬来罢了,虽然很妙,但并未提到酒。
他不由得赞叹起这诗的主人,真乃当世诗仙也!
如果没有命题,单这两句,他就已然败了。
可现在是命题作诗,只要没提到酒,就算再妙,也没有意义。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什么?
这几句一出,郑仁君立马不淡定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狠狠的咽了口吐沫,开始品起了这千古名句。
但叶小楼并没有看他,而是看了下秦朔,道:“秦夫子?”
“嗯?”秦朔下意识应道。
他纳闷儿,这殿下作诗怎么还有现场互动呢?
叶小楼紧接着又将目光转向了郑仁君,道:“仁君兄?”
郑仁君板着脸道:“你……你想说什么?”
他自知已经输了。
莫不是这孩子要炫耀,或是继续侮辱他一番?
叶小楼指了指炭火上坐着的酒坛子,继续道:“将进酒,杯莫停啊!”
这……
郑仁君震惊之色难以言表,就连一向从容自若的秦朔都不淡定了。
因为他们明白了,刚刚的确是在唤他们,但同时,也在继续作诗!
还能这样?
这怎么可能是搬来的?
郑仁君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手足无措,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时此刻,他心中汹涌的海浪上只漂浮着一个字——绝!
这个字被巨浪翻涌的就要从他嘴里蹦出来。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