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香草冰淇淋和巧克力冰淇淋非常有名，可惜是夏日限定。”

迪克一边喝着边偷偷用余光注视着少女,

等一下张豪有点变态呀，他赶快在心里指责自己，然后喝着快乐水一边推荐。

“香草冰淇淋？”

黛妮卡听着这陌生的词汇不由的有些好奇。

“难道你是出生于古堡的大小姐吗，淑女和流浪汉”

迪克开了一个有关于电影的玩笑，虽然黛尼卡没有看过这个电影，但是神态也不由得放松了起来，也露出了笑容。

“差不多，我出生在一个跟古堡一样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古堡是什么，但是从字面意思分析，大概和实验室差不多吧。

“哇哦”迪克问到“所以真的是有爵位的大小姐？”

“嗯哼”黛妮卡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微微的挑起，看起来俏皮极了，迪克挑眉，看来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黛妮卡又学到了很多情绪。

他低头吸了一口，带着冰块的可乐，这是一件好事。

一份炸鸡套餐吃的很快，今夜也快结束了。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迪克伸了伸懒腰“夜翼特快为你服务”

黛妮卡看着他伸出的手，注视了许久，或许是许久，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家人……会来接我”

家人？迪克发觉黛妮卡说着家人的时候，语气有一些说不出的古怪，但是他也没有强求。

只是，打算在暗处等待着黛妮卡，平安的上车或者是跟家人离开。

脖子突然传来的刺痛，与其说刺痛，倒不如是像被蚊子轻轻的咬了一下。

黛妮卡看着软绵绵的，像是睡着一样的倒在那儿的迪克，猛地站了起来，摆出了防备的姿态。

“放心，只是昏睡药剂”穿着黑灰色披风的刺客从暗中走了出来。

“在外面已经玩的够久了，现在跟我回家吧，黛妮卡”

回家？黛妮卡有些无措的看着眼前的黑色刺客，殊不知对面的海琳娜也在打量着她，她变了好多，海琳娜和伊莎贝拉实际上没有单独的见过面，无论是为了避嫌还是如何，她的确没有单独的与她接触过，但是从摄像从影像可以看出，黛妮卡过得并不好。

这种转变自然是好的转变。就如同东方的神话故事中，创世神女娲给自己做的人偶，送了一口气让她有了生气，让她有了喜怒哀乐，有了喜欢与厌恶，有了对世界的感觉，也有了对世界的期待，但有时候期待越大，毁灭来临的时候就越痛苦。

她由衷的为自己这位好友感到高兴，即使现在他们两个还是彼此的陌生人。

她能够猜想到自己的老师想要做些什么，即使这种猜想只是一个不祥的预感，但是既然走上这条路就永远不要回头。

但有时候情感却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好，我们回家”黛妮卡朝前两步，停住了脚步，他低头看着温暖的小皮靴，这是迪克为他买的，她一直是赤脚站在宇宙，站在星球正在土地之上，并没有任何对寒冷的感觉，还是在刚刚，她感觉到了温暖。

她侧身寒风让她的裙摆划过了一个美丽的弧度，绿色的眼眸微微低垂，看着倒在地上的迪克，对方似乎毫无防备就被放倒了，就这样软软的倒在那里，柔软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无辜且无害的。

黛妮卡抓紧了手中送的小盲盒，将它轻轻打开，里面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塑料手办一匹有着翅膀的小紫马。

有着翅膀意味着能够飞翔，意味着可以去很多很多的地方，但是她自出生起就在实验室，头顶是有限的，地底是有限的，实验室是四四方方的笼子，将她关着，后来伊莎贝拉找到了他，她带黛妮卡离开了，从一个笼子到了另一个笼子，黛妮卡已经没有任何求生欲望了，或者对她而言生与死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明显，死亡对她而言只是另一个让黛妮卡强大的手段罢了，转身蹲下。

手朝着面具伸去，在途中，轻轻的手指全曲，似乎不敢触碰，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海琳娜没有制止她，虽然她知道面具下应该有高压电，这是蝙蝠家族的义警们，为了掩盖身份的手段，曾几何时，她的身上也有这样的发电小装置。

但是黛妮卡并不惧怕这些电压，任何对她有生命危险的威胁，在她眼中都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存在。

她轻轻的打开了他的面罩，10万伏的高压电向他袭来，散发出青白色的电光，黛妮卡扯落了面罩。

面罩被打开露出了对方恬静的睡颜，柔软的黑发，俊朗的面容，他们是同一个人，夜翼和迪克，他们俩的身材身形身影缓缓的重叠。

虽黛妮卡然的知道，但是这样让她有一种拆礼物的感觉，她撑着头，蹲下环抱着自己，靠在自己交叠的双肘上，打量着他，如同甜美的少女在圣诞夜打亮着自己的大蛋糕一样，甜蜜温馨，带着难以察觉的悲伤。

因为一切就好像安徒生童话中即将要熄灭的火柴一样，只是临死前美丽的泡影。

她今天得到了很多礼物，节日的快乐，人间的烟火以及短暂的友谊。

“需要给你留下时间告别吗”

黛妮卡伸出手轻轻的描绘着昏迷的迪克的容颜，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用处，但是他想将这张脸留住她漫长的一生，黛妮卡的记忆匮乏的可怕，杀戮，杀戮，杀戮，四面八方袭来的压抑的白，难得记住的一些人的脸各有各的不同。

黛妮卡摇摇头“告别是为了再见，我与他大概不会再见了”

轻轻的将迪克扶起靠在了一边，将两只可爱的小马放在了那打算离开的时候已经下雪了，几乎是本能般的，黛妮卡伸出了手，蓝色的防护罩挡住了迪克的头顶，将他好好的保护起来。

海琳娜的眼神微微一暗。

黛妮卡的所有能力，无论是魔法的科技，都是为了杀戮和屠杀存在的，但是在刚刚她用这份力量守护了他，似乎梦回了她们初始的时候那位像是姐姐一样的少女，保护着她保护着所有人类，她是拥有着英雄名号的启明星，但是现在仿佛思想被阉割，她的前路与后路并不是黑暗的，却是空泛的白。

黛妮卡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做，她第1次用力量保护一个人，即使只是为了想为他挡住头顶的雪，她笑了，露出一个淡淡的满足的笑容。她的双手，原来可以展示鲜血之外的东西。

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上面，还带着一点点温暖，虽然黛妮卡有些迟钝，但是她觉得他或许不应该带走这件外套，有了迟疑，伊莎贝拉大概不会开心的，她把外套盖在了迪克的身上，脱下了那双靴子，她是如何来的也是如何走的，像是一阵风一片雪花，消失了就再也看不见了。

“我们回去吧，不要让伊丽贝拉久等了”

黛妮卡朝着海琳娜伸出手，她从未这样过，看来这短短的24小时让他学会了很多。

海琳娜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份叹气如同微弱的风，很快的散落在了空气当中，甚至都没有在这寒冷的冬天冒出什么水气。

“走吧”海琳娜伸出了手与那只手交握着。他将会一次次送走自己的友人，家人，爱人。他应该习惯，但是海琳娜的心依旧被攥紧了，过后会有一场大战，而她就要面对自己的长辈，爱护自己的师长，以及

自己的父亲。教会自己一朝一世的父亲，教会自己为人处事的父亲，让自己当罗宾的父亲。

海琳娜很想给自己开一个玩笑，她的余光落在了，靠在一边的迪克身上，如果他在的话，或许会和小妹妹讲一个双关笑话，成为罗宾打败罗宾，反抗蝙蝠侠，法克……

然后或许会被死亡射线，因为他教会了小妹妹说脏话。

过往的美好记忆，像是一笔刀刃他们在平常时那么微不足道，容易忽视的，但是非常轻易的会从自己的某角落向你袭来，最后像是一场可怕的风暴将你整个笼罩，最后脱下深渊，海琳娜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阶段，崩溃重组，崩溃重组。

她或许是最适合接受蝙蝠侠这个职位的人，除去她的恋人兄弟以及父亲他的经历，她的一切足以让她承担起这个名号的重任。如果宇宙没有毁灭

如果她的家庭没有破碎，如果不一切没有如果，这一切的一切，这一切的伤痕会成就一位伟大的英雄，虽然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并不算是英雄之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凄厉的可怕的笑声，犹如缠绕之上就难以摆脱的黑影。

小丑的叫声蝙蝠侠的笑声一切的一切，让她要窒息了。

笑声是那么可怕，笑声像是一把利刃向她袭来，不不要再去想了，海琳娜要崩溃了，难道是之前接触的酒神因子的后遗症吗？

她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手被牵了一下，她看着自己的朋友，不要害怕，海琳娜。

她叫出他她的名字，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幻觉袭来了，难不成那个病毒，她捂着自己胸口力量，让自己不要有任何的变化。

果然以人类之躯接触这神秘的金属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以不行，不能这样子，她不能够被打倒，他可以迷茫，可以悲伤，可以痛恨一切，但是她不能后退。

她的父亲曾经因为这个事情被打倒过一次，但是她不行，因为已经没有家人能够陪伴他了。hhhhhhh

对呀，真的是一个笑话，她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