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觉得今天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天柱她也不是第一次闯入了，里面的首领总是如此好客，给她这一位归家的游子热烈的欢迎。

而且里面的首领总会回变换着领地，并且全年无休，今天就如同开业大酬宾，满三送一，还是送的战斗力最高强的几位。

偏偏在带着克拉克的时候却遇到了最强势的几位，看来这天柱还真的是喜欢克拉克。

又或者是因为实力的上升，所以才能够遇到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

就连阶下囚乔治安娜也是腥风血雨出来的，不知道下一扇门是哪一位了，伊莎贝拉心中隐隐期待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一些什么，只是除了一些隐秘的期待，还有一丝隐秘的烦躁感。

矛盾的心情却和谐的交织在了一起，黑暗当中克拉克凭借着记忆“注视”了伊莎贝拉许久，以她的敏锐她应该早就发现，但是这一次她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的气息他很不喜欢，犹如希腊神话当中的地狱，毫无生气，连灵魂都可以吞噬。

一扇门后边是另一扇门，但是这里似乎有一些不太一样，他们遇到了反抗军首领，遇到了木偶人，下一扇门背后只有漆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仿佛有什么神秘的生物在一瞬间夺走了光明，人在黑暗的环境当中适应，可以模模糊糊看到一些轮廓，但是这里不同，一切都是虚无，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小心一些，贝拉，不要摔倒了。”

克拉克牵着伊莎贝拉的手腕，却听见了黑暗当中伊莎贝拉的笑声：“我还以为你也学会了通过脉搏来判断谎言的办法。”她反手扣住了克拉克的手腕：“不要对我撒谎，虽然谎言如风伴我身”

闻言，克拉克也想起来他们第一次交锋，不由得也笑了出来，但是他的内心却没有任何地放松，因为他听到了阴影之处有着些许声响，犹如黑暗当中跑来跑去的啮齿动物，阴暗，可怖，未知。

伊莎贝拉试着开启自己左手手臂之上的超级电脑，她没有关于这一项技术的任何记忆，但是仿佛是本能，在这个诡异的，颠倒的的宇宙当中，手上的超级电脑是她唯一的武器。

【你好贝拉，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吗？】黑暗当中突然想起了机械音，只是这个音色熟悉的可怕，因为刚刚还在和伊莎贝拉在交流。

“……”

“我知道你在偷笑，克拉克。”伊莎贝拉没好气的开口，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超级电脑突然选择了背叛自己的主人，你是猫咪吗？就喜欢叛逆。

“咳咳咳”克拉克假装咳嗽了几声，掩盖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松松肩膀示意：“我没有偷笑，我是说，我在光明正大的笑，因为我好像在你心中十分重要。”

贝拉凭借着记忆让人工智能连接着天柱的主机，但是却一直显示无法连接，听到了克拉克的话，还是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我的记忆不是那么完全，但是我也够大致上猜出我“失忆”之前的想法，肉体容易消逝，唯有数字生命永存，我在担忧你的逝去？”

伊莎贝拉的语气开始变得带着一些疑惑了，在木偶人那扇门的时候，她和克拉克交流只是提到过“他的身体”，如果没有猜错，他的体质可以说是钢铁之躯，那为什么她会选择制造一个类似于克拉克的数字生命？虽然没有调教成功，但是性格，语气，甚至小习惯在这个人工智能之上很明显的显现出来了。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克拉克就像是宣誓一样开口，但是一瞬间他也沉默了，这一段对话似乎在那里已经进行过一次了。

【连接成功】人工智能发出了声音打破了沉默，他们依旧是看不见，在这里仿佛光明是违法的一样，躲在了黑暗背后，颠倒了一切。

“看来还要一些时间”伊莎贝拉开口，即使看不见手上的屏幕她也大致猜到了进度条有多漫长，他们在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我们来聊聊？”

虽然是一句问句，但是克拉克觉得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拒绝，因为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她已经盘腿而坐，一副打算促膝长谈的模样。

克拉克叹了叹气，总觉得对方偶尔有点像是一个孩子，但是他没有任何的不乐意，也像是她一样盘腿而坐，摸索着在她的身边坐下，刚刚坐下就感受到了肩膀传来了重量以及热量，不由得又挂起了笑容。我总有一天会因为笑容太多而长皱纹的，克拉克这样想着，顺便调整了一下肩膀让伊莎贝拉靠的更加舒服一些。

“你喜欢女孩子嘛？”

克拉克在黑暗中皱眉，看上起正在思考，还是郑重其事的思考，然后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单词：“我表现的像是喜欢男孩子？”

黑暗当中寂静了一瞬间，然后是疯狂的大笑，伊莎贝拉甚至觉得自己笑出了眼泪，一抹脸颊竟然感受到了湿润，她怔怔地感受着这水渍，指腹的湿润，然后选择将她擦拭在手心，让它消失。

“我是说你有想过我们的生活吗？”伊莎贝拉的语气带着憧憬，她抱紧了克拉克的手臂：“你觉得我们会在哪里生活？大城市？小乡村？国外？”伊莎贝拉摆着手指头数着：“还是哥谭？”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个城市她在心底摇了摇头，总觉得不是一个适合他们生活的地方。

克拉克静静地听着伊莎贝拉的话语，侧首与她肌肤相连：“我想我们在大城市生活，可以先租一个小房子，不用太大，适合居住就好，最好离上班的地方近一些。”

克拉克想到了堪萨斯州明媚的阳光

“然后买一辆车，不需要太好，甚至是二手的也可以，每次周末可以回农场看一看玛莎和她聊聊天，尝一尝她的苹果派”

“我们可以养一只狗，给他【她】好看的项圈，这样他每次和我们出门都可以神神气气的。”

他的语气变得有一些忐忑：“等到工作稳定下来，我们可以换一个大一些的房子，然后考虑……孩子”

最后一个单词变得有一些轻，克拉克感受到了伊莎贝拉收紧的手，似乎得到了某一种鼓励，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男孩女孩都可以，如果是男孩我可以教他如何骑自行车，收麦子，睡在玉米地里……我们可以一起打球，遛狗……”

克拉克说到这的时候，伊莎贝拉笑了出来，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人生，是属于克拉克的人生，这让她也不禁想到了那一副景象，明媚的阳光，金黄色的麦浪，以及散发着香气的玉米杆。

“如果是女孩子，我也会教她这些，我会背着她带她去看麦浪，乡下没有海洋，但是我想让她看到金色的麦浪，我会每天晚上和她说晚安，然后一遍一遍告诉她，我爱她，告诉她爸爸妈妈很爱你。”

“爱你，永远”

克拉克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说了很多和自己的女儿一起相处的时光，提到了很多次我们，这是一个散发着甜蜜，光明的糖果，甜到发齁了，诱惑伊莎贝拉吃下。

伊莎贝拉只是静静地听着

“克拉克，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他们享受着这一刻，他们的记忆不全，但是身体的记忆是骗不了人的，他们相爱，彼此相爱，这一份美好的生活，或许会成为未来。

克拉克直接用了肯定句：“你也是一个好母亲”然后略带紧张地开口：“你觉得这种生活怎么样呢？”

“我觉得好极了”伊莎贝拉将自己埋在了克拉克的怀里，在那一瞬间克拉克甚至觉得她要哭出来了，但是伊莎贝拉只是恶狠狠地咬了他一下。克拉克无辜地摸了摸脸，其实一点都不痛。

“等我们走出这个破地方我们就去大城市发展！这些我都要！”

“你是说？”

“这个是“我们”的生活，那我们就一起去迎接她”伊莎贝拉的超级电脑发出叮的一声，门开了，这一扇门开与关似乎都是如此莫名其妙。

这一扇门或许并不是门，因为这一扇门的首领比起这个虚假的世界可是可怕的多了，伊莎贝拉的心跳还是如此缓慢而有力，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在门开启的一瞬间，她与一双紫色的眼睛对视了。

那一双眼睛的主人并不在此，甚至她本人离这里或许是几亿万万光年之外，但只是这一撇就可以让整个宇宙分崩离析。

伊莎贝拉觉得恐惧，但是这种恐惧之后又是一种恼怒，她厌恶被操控的人生，其实包括操控的情感。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们见过吗？对方没有开口，但是这几个字就好像截取了她的脑电波突兀地进入了她的大脑，而旁边的克拉克还无察觉。

门开启了。

光明席卷盖过了黑暗，黑暗悄然褪去，似乎在惧怕这光明，他们走向了最后一扇门，门后面就是最高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