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都没底，但既然姜荷把地址选在这里就有她的道理，她们宁愿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也觉得自己必须信任姜荷。

但等到正式卖妆和茶饮的那天，佟雪的这套理论渐渐被事实所动摇。一套妆容的原价比前三天的优惠价多三十文，一副冰翠妆的优惠价是四十文，如今却需要七十文，之前能买两副妆的价格，如今只能买一副，任是谁都觉得吃亏。是以，今天上午别说上妆的客人了，就连个意向顾客都没有。

佟雪有点着急：“荷姑娘，咱们要不要降降价，这样不行呀！”

姜荷倒是没她那么沉不住气：“小雪，咱们的妆价就值这么多钱，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降价。今天刚刚恢复原价，客人少些也在情理之中，咱们且先观察几天看看，不行再想办法。”

一条金项链最少要买个几十两银子，肯花这几十两银子的也不在少数。但若是降价到几两银子一条，那金项链和黄铜项链也没什么区别了。

更何况她的妆价又不是虚高。满盛京问问去，谁家的妆品质量这样好！

一直清闲到下午，妆架前终于陆陆续续来了客人，不过不是来上妆的，而是来买果茶的。果茶清凉爽口，纸杯方便携带，价格也便宜，随着下山的人越来越多，竟然供不应求起来。

姜荷念着乔大娘的好，有了生意也不忘拉她一把：“这果茶偏酸爽清淡，最好是配些甜口茶点。上回旁边铺子的大娘送给我几块桂花糕，我吃着配茶，只觉得味道极好！还有绿豆糕，也适合配这翠珠玉茶。黑玉金橘茶味道酸甜，配些果脯便是上佳。”

此话一出，乔大娘的摊子前也多了不少客人，直把她乐的满面堆笑。自然，她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只把姜荷的恩情都记在了心里。

昨日果茶免费供应，姜荷准备了四壶，不到傍晚就卖完了。今日又多备了两壶，依旧供不应求，光午后那会儿就卖了四壶半，没过一会儿，六壶果茶卖的一滴也不剩了。

“老板娘，明日多备些啊！”有个男子没买到，不满地嚷嚷。

佟雪默默看了姜荷一眼，她真的很想说，要不她们干脆改行做茶饮生意算了，开个妆馆，卖茶饮居然比做妆生意还好，这叫什么事啊。

姜荷顺着那个男子的话说道：“对不住，我们店开在官亭南路，若是做多了，瓶瓶罐罐的不好往过带。您若是有空，可以去我们店里喝，想喝多少都有的。”

那男子摆摆手：“算了吧，官亭南路荒凉的鸟都不拉屎，有什么好去的！罢了罢了，我还是改日早点来吧！”

等他走了，乔大娘凑了过来：“姜姑娘，你们店开着官亭南路啊？哎呦，怎么选了个那么远的地方，远就罢了，偏还荒凉，人们大多都不乐意往那去的！”

姜荷无奈道：“没办法呀，我们的积蓄只够在那边租房，别的地方都太贵了！”

乔大娘想了一会儿，提议：“你不如再做个大点的架子，反正你这架子能推着走，也不费力，索性就多带些茶饮来，赚了钱好换个铺子！你卖妆，也卖茶饮，但不论上妆还是喝茶，都能在你这摊子做成，大家何必要多跑那么远呢！”

她说的有道理，姜荷不得不换了条思路。的确，在摊子上就能上妆喝茶，人家何必要来回多走两个时辰跑到店里去呢？得找一个必须在店里能完成的项目。

草药面膜！

她起初只想先把客人引到店里再做草药面膜的项目，却从未想过草药面膜可以成为噱头。有了这个思路，姜荷当晚回去便让楚兰儿和佟雪在纸上写了几张草药面膜的功效以做宣传，自己则跑到附近的药铺买了几味草药，熬制了一盒药膏备着。

第二天，她便把草药面膜的宣传单贴在妆架前，嘴上还不停吆喝着：“草药面膜，专治各种皮肤难症，走过路过了解一下啊！”

“草药面膜？”有人好奇地走上前来：“是往脸上敷的吗？”

佟雪今日特意没有上妆，闻言拿出一盒药膏，蘸了一点涂在自己脸上：“是呀，别看现在看起来黑漆漆的，但效果可好了！我涂的这盒是增白的，也可以让皮肤变得熠熠生辉，不信你看我的脸，就是敷久了这款面膜才变得这么好！”

她年纪小，皮肤底子本就不差，只是有些黑黄。但她们开妆馆的，若是自己皮肤不好，怎么能说服别人买她们的东西呢？是以，姜荷一直给她用草药面膜保养，终于养成了如今这细皮嫩肉的模样。

问话的女子皮肤黝黑，面容粗糙，又有雀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劳作导致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那你看我这脸如何保养呢？”

姜荷瞧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方案：“首先要把皮肤变得光滑些，再敷一段时间的滋养面膜，让肌肤变得滑嫩，之后再敷增白面膜就可以了。”

简单来说，就是先去角质，再补水，最后美白。

那女子心动了：“那这面膜在哪里做？在这里吗？”当众涂上这黑漆漆的东西，她才不要呢。

佟雪惯会察言观色，她忍着内心的激动：“自然不能在这里做。可以去我们妆馆，那里的环境也更舒适些！就在官府南路。”

“官府南路？”那女子立刻皱了皱眉：“那也太远了！我平日还要在外面干活，哪有时间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佟雪眼里的光黯淡下来，姜荷却丝毫没有被挫败，她拿出一盒草药面膜递给女子：“不要紧，您回去之后可以每两日一次用白糖搓脸，就在洗脸时轻轻搓一搓即可。搓完后用温水将脸上的糖洗掉，涂上这用于滋养皮肤的面膜，再过两刻钟洗干净，随后正常涂面脂就行。过上小半个月，你这脸就会光滑滋润很多了。”

那女子没着急接过面膜，而是狐疑地看向姜荷：“这么好用？肯定不便宜吧？”

姜荷宽和一笑：“您也算是我们草药面膜的第一个客人，不着急收您钱。不是我吹牛，若是无效，您尽管来这里找我，若是有效，您到时候再付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