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九门BE到重启
作者:北眠南海 | 分类: | 字数: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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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再遇阿宁
“这么美好的人生,为什么,会重来呢?”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问出口的。但整个山洞里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甚至呼吸声都没有。
我看向眼前的五个男人,在这之前我从没想过这样天南海北的五个人会聚在一起,更别提,还是因为所谓的重启人生。
许久之后,小哑巴拍拍我的背,示意我不要多想。“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这个词实在是用得妙啊,小哑巴就这么轻易的承认了这是一个局。但背后之人是谁,我们毫无头绪。
“那接下来怎么办?”胖子挠了挠头,显得有几分焦躁,“西王母国咱们肯定是不用去了,但是张家古楼…”
“去,但不是现在。还有东西没有出现。”
这话我听起来像是打哑谜,但其他几个人很快就明白了,尤其是解雨臣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那可得且等一阵儿,之前我们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卖家,这一次恐怕也只能等他自己现身。”
“能让咱们花儿爷都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的人,倒是也确实不好对付。”
瞎子在旁边感叹一声,开始给大家分烤好的干粮。
“是什么?”我算是看出来了,如果我不主动发问,这几个大老爷们儿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详细的情况。
起初没人答话,最后还是瞎子道:“明年秋,新月饭店有一尊鬼玺出售。”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们对这件事情三缄其口的原因。
新月饭店,那于我而言实在是太遥远的回忆,我和大哥重逢后,并不常回去那个养大我的地方。
大哥成婚之后,我更是鲜少再回北平,留在了长沙助他一臂之力。后来又和小哑巴重逢,更是四处奔波。
我昏迷之前,二老尚在人间,我醒来时,连新月也撒手人寰。
物是人非,怎一个叹字了得。
这几年我也知晓一些新月饭店的近况,这一代是新月堂哥的孙女当家。
小姑娘当家的日子并不顺当,但我听闻副官留在新月饭店,有他在我也安心,便没打算回去插手尹家自己的事。
毕竟,我只是尹家收养的孩子,虽然这件事情不为外人所知。
“要等那尊鬼玺,恐怕还要些时候,不若我们先去广西探探?”
“胖爷我到今天还惦记着那座被二叔烧掉的吊脚楼里到底都有点啥呢。”
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时间起了兴趣,但还没说两句,就被吴邪反驳道:“还不一定是我二叔烧的,胖子你别乱说。”
“那你二叔亲口承认的还能有假?”
“那我三叔还跟我说过一堆掏心窝子话呢,能信?”
吴邪一句话给胖子说哑火了,胖子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一拍大腿:“得,您受骗比较多,您有理行了吧?”
“你们是想说陈皮找到小哑巴之前,他在广西住的那个村子吗?”我想到什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瞎子一听就乐了,笑了几声才道:“就是那个,不过你可高看哑巴了,他那哪儿是住啊,他那是流浪。”
“嘿,怎么说话呢,咱们小哥那是虎落平阳!”胖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当即呛回去。
他们这样的相处状态,说实话,我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关系有多好,或者说,貌合神离。
毕竟只是做了一个梦,见也没见过的人一觉醒来变成十几年的好兄弟了,不习惯也很正常。
瞎子没再接话,在我的印象里,他从小就很游戏人间,什么东西都不太放在心上,包括生死,自然也不在乎胖子一句回嘴。
而我大概是从小恣意潇洒的小王爷遭遇的第一道挫折,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他好心办了坏事,让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以后他一直对我很关照,直到老王爷突然决定将他送出国,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回到家听闻他远行的消息已经是半月后。
我看的出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装着一肚子心事,我有心问问宽解一番,但他们看起来也不是我的宽解能够帮上忙的样子。
所以我们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就当中间的小插曲没有发生过。
“那座吊脚楼,已经没了。”
“什么?”
所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一时间五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我看。
“我去广西找陈皮的时候,就已经把巴乃那边的情况打听过了。陈皮说,小哑巴从前住过的那座吊脚楼已经烧了,就在他被越南人抓走后不久。”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人为吗,能找到纵火的人吗?”
巴乃的吊脚楼里有什么我并不清楚,但如果是人为纵火,那这个人就是我们潜在的敌人。
看着手握未来的几个人都对这个纵火的人没有任何头绪,我更希望那是一场意外。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话,那他就太危险了。
“不知道。陈皮的人只是调查到吊脚楼被烧了,据说是有人祭祀时引发了山火殃及池鱼,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第96章 再遇阿宁
这种旧事最是难查,而大火又几乎会将一切痕迹抹去,让人无从下手。
突然,解雨臣来了一句:“小哥不是说恢复了所有记忆吗,那楼里放着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吴邪和胖子也恍然大悟地转头看向小哑巴,吴邪还颇不好意思道:“嘿嘿,这不是习惯了小哥要么什么都不知道,要么知道也不肯说,你不提我都忘了问了。”
“小哥,这时候就别藏着掖着了,那吊脚楼里到底放着啥子东西嘛。”胖子也后知后觉,看着小哑巴问。
这一次小哑巴说话倒是十分爽快,完全不隐瞒:“没什么了。被留下的那半张照片就是最关键的信息,其余的也不过就是考古队在当地拍的一些照片。”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胖子满意,他嚷嚷着怎么就这些没意思的玩意儿,一边啃手里的干粮,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看来广西也没什么去玩儿一趟的必要了,各位老板,接下来什么打算?”黑瞎子一直在旁边听热闹,这会儿才终于正色几分,看起来有正经事要说。
“回北京,家里的事情太多,我暂时走不开。”解雨臣拨弄了一下火堆,淡淡道,丝毫不打算参与后续的活动。
但他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态度:“需要帮忙打电话,各地的人手都能借你们调用一部分。”
这话听着有一种幕后老板的气质,我没忍住笑了一下,所有人又看向我。
“都看我做什么,笑也犯法吗?”我瞪回去,瞎子也跟着笑。
“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没变,什么时候都能笑出来。”
瞎子听起来是在怀旧,实则无异于在揭我伤疤,好在少时我就在这位小王爷的锤炼下对往事波澜不惊了。
“你教得好。”我扯着嘴角回了他一句,将话题扯开:“如果你们对下一步没有什么头绪的话,陪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儿?”
“古田山。”
小哑巴显然知道这个地方,一听我说,眼神微动。
“那是什么地方,去那儿干啥?”胖子满脸疑惑,就差脑袋上顶个问号看着我了。
“是张柳的道观在的那座山吗?”吴邪不确定地问了一嘴。
到底是江浙长大的孩子,对这么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山头也有些认知。还能猜到是张柳从前的故居,这小子怪聪明。
“嗯,张柳的出现和死亡都太突兀了,我怀疑张柳不是张柳。”
“死了?”胖子叫了一句,随即又低下声去。
那种情况下跑出去,很难活下来。
“嗯,瞎子说他们来的路上遇见了雪崩,张柳给埋在雪里了。”
“知道是你们的同伴,黑爷我还管挖管埋了,出去了丧葬费您哪位结一下?”黑瞎子一听我提起他,立刻就来劲了。
解雨臣也加入了这个话题:“我看过尸体,按理来说应该是被埋进雪里窒息死亡,但他是先死亡后被埋的。而且浑身没有任何致命伤,也不是死于失温。”
“是脑死亡,而且,有些日子了。”
黑瞎子说起正事来语气都有些阴森了。吴邪立刻追问:“什么叫有些日子了?”
“字面意思。大脑在一瞬间死亡,速度太快,身体还没反应过来,所以可以继续活动。按你们的行程推算,他从上雪线之后就不正常了。”
这听起来很扯。
生物在脑死亡后顶多就是呼吸心跳会保持一段时间,伴随着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像张柳那样还能和我们对话,还能正常走路的,根本不可能。
但我们已经领会到黑瞎子的意思了,他是想说,张柳那时候已经不是人类了,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们需要进一步追查。
瞎子的话更坚定了我得去查一查张柳的心,这人来得突兀,死得也着急,徒留一堆谜团,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来。
反正这几个人都通晓未来,也用不上张柳解龙鱼密文。
“我接下来还有别的安排,就不和你们同路了,查到什么同步一下信息。”
瞎子往石壁上一靠,双手枕着头,提前同我们道别,也没人追问他要去干什么,黑瞎子在道上一向神秘。
“那得嘞,胖爷我陪你们走一趟。这老道士一路上故弄玄虚神神秘秘的,胖爷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这趟就去把他祖宗十八代给扒一扒清楚,看看都是谁。”
吴邪听了就笑,揶揄道:“拉倒吧你,繁星之前不是说张柳是被师父捡回去的,这你要是能找着他祖宗十八代,张柳怕是投了胎都得还魂回来给你磕几个响头。”
“那也未尝不可呀,胖爷我最爱看人给我磕头了。”
这两人一开始玩笑来就满嘴跑火车,完全不着边际,也没人搭理他们,我们吃过饭就收拾行囊准备下山。
走出山洞时已经快中午,来时的马和装备都没丢,我当时还担心过张柳发疯跑出去把马放走了,那下山的路可就要遭罪了。
我看见不远处立着一根红色的登山杖,插在雪堆里,几乎没顶,只剩下一节把手还在外面。
“那哥们儿就埋那儿了,要挖出来检查一下不?”
黑瞎子看我看向那边,又忍不住开始嘴贱。
“不必了,他说他之命归于此,就让他长眠在白雪之中吧。”
我们对着登山杖的方向鞠了一躬聊做祭拜,胖子还掏了两个压缩饼干和一根火腿肠给埋在那堆雪里。
吴邪就笑他:“你不是说不待见张柳吗,怎么还给他送吃的?”
“这就是你心胸狭窄了是不,爷虽然看不惯他那副做派,但死者为大,死都死了自然是一路走好,咱们相识一场也不能让人家空着手走不是?”
胖子总有他的歪理,我们都不同他争辩。
我看向身旁的小哑巴,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道:“虽然是外家族人,到底也是姓张,我们送他一程吧。”
小哑巴想来也早有此意,轻轻点头,我们同时卸下了身上的背包,吴邪他们也都退开,给我们让出空间。
我划破手掌,就着血液画出一道超度的符咒,血液渗透进雪里,很快就洇开。
小哑巴在我身边蹲下,手掌落在登山杖上,轻声呢喃着一些经文,也是超度用的。
简单地进行了一个超度仪式,我们也算是尽了张家起灵和镇灵的义务,最后鞠了个躬,我们就准备离开。
也算是运气好,这两天都没有下雪,积雪比较厚实,陷得不深。也不刮大风,我们在雪地里行进了半天就到达了第一个落脚点。
下山比上山要容易很多,但我们还没忘记上山时说过的话,说好要去小哑巴从前待过的村子去看一看的。
反正都是要下山,走哪边都是走,抵达姑娘湖的当天,我们就调转了一个方向,不径直下山去,而是往湖的另一边走。
我们万万没想到这一绕行,竟然碰上了阿宁的队伍,相比于来时的意气风发,这支队伍此时的状态真可谓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