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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凤

作者:春风揽星河 | 分类: | 字数:41.9万

第185章 荣王?合作?

书名:将门凤 作者:春风揽星河 字数:3529 更新时间:2024-10-22 08:04:05

许久未见,荣王与容晚仍是在消金窟,梦里乡——月影楼聚首。

“薄茶代酒,以曲抒怀,本王下敬荣将军一杯。”荣王手中的茶香气四溢,茶汤更是凝而不散,一看就是千金难换。

容晚是识趣的,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哪怕是不懂茶的她,也尝出了几种风味,是难能一见的好茶。

两人明明各怀着心思再聚首,却一时谁也不点明来意,反而随意地点评着这月影楼,道,“月影楼今日来了一个名动天下的花魁,等下让你见见,此女子的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

“那倒是有趣了。”容晚对她产生了好奇,便道,“若是能一睹琵琶佳音,也不虚回这皇城一次。”

“哈哈,这有何难,现在就让她出来为容将军献上一曲。”荣王道。

平日里千金难求一见的妙人,在荣王眼前可以随意点曲也不敢多言。

几乎只是几个瞬息,两旁的侍女将楼梯处的月光纱撩了起来,一层朦胧的灯影剪在了墙上,慢慢地,墙面上倒影出一个妙人,她手抱着琵琶一步步地款款从廊间的楼梯上,走到了光影斑驳之地。

甚美,玉为其骨,肤白胜雪,一点朱砂勾勒出点点莲花化在了她的眼角,明明整个人清丽出尘,却又因眼角撩人的莲花,带出几缕风情。

她抱着琵琶,款款而下,身体柔软如扶柳枝,道,“妾身芍药见过两位大人。”

她的声音也娇柔动人,没有一个眼神勾人,却处处勾人。

“可惜容将军是女子,否则定会拜倒在这等佳人的石榴裙下。”龙王打趣道。

容晚不置可否,道,“虽是女子,亦懂欣赏佳人,这样的佳人无愧花魁之名,月影斑驳人面娇,甚好。”

“好一句月影斑驳人面娇。”荣王赞道,“芍药,还不以一曲献给容将军作为答谢?”

芍药应声拜道,“芍药谢过容将军。”

起身的时候,她的眼角眼带笑意,眼底似乎有一闪而过的了然,让容晚没有看得真切。

“素来听闻容将军的威名,巾帼胸襟亦不输男儿,今日此情此景,能与话本上的人物共处一处,是我芍药的荣幸,愿献上一曲“十面埋伏”作为我对容将军的敬意。”

言罢,她的神情立刻变了,几乎是瞬间露出坚定的眼神,指尖勾起,弹指间在琵琶上点点跃动,看似是不疾不徐,但琵琶铿锵有力的声音瞬时充满了整个大殿。

极为高超的技艺,让容晚身临其境,几乎又想起那无数个在北关战斗的日子。

全身心地沉浸其中。每一个音符都是有节奏地讲着它的故事。

当整曲的高潮迎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连呼吸声都不敢大声了。

即使是龙王也被引入了那杀伐的场景。

容晚的记忆中,无数的画面在重叠,最后定格在了那一幕,最开始她为何来到皇城,顶替兄长的原因。

还记得那日的绝路,也还记得今天。

曲罢,急急停。

容晚再看此琵琶,似乎在朦胧间,是琵琶在此际弹奏。

“小女板门弄斧,让两位大人见笑了。”芍药这才款款起身。

容晚问她,道,“这样好的技艺,不该被就这样被埋没了,属实可惜。”

这样好的琵琶声,就算是名家也不如她手上的随意。

她的曲渲染了整个大殿。

“十面埋伏,甚好,赏。”荣王出手自然不会是小手笔,鎏金的翠玉玉如意摆在了她的面前。

“多谢荣王赏。”芍药进退有度地取走了这块足以让人嫉妒的玉如意。

“都下去吧。”这时,荣王命令道。

月影楼上只剩下他们二人,

”今日你与我再聚,我还是一个寻常王爷,但容将军如今威震四方。“荣王借故道,”谁能想象容将军竟然是位美娇娘,这到死让人意外。

容晚不置可否。

“其实,你我年岁相差不大,性格也还算相投,至于抱负,你我也有异曲同工之处,何不相逢一笑呢?”

荣王带着诚意而来,敬茶道,“本王就以茶代酒,为曾经的那些莽撞之言,敬你一杯,算作赔罪。”

谁又能真的摆足架势,接受一个皇子的礼数呢?

容晚自然也不会例外,她还足了礼数,道,“王爷谬赞了,算起来,我们也是一笑泯恩仇,也算是不错了。”

几乎是假话说了一箩筐,虚伪地奉承彼此。

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从曲子讲到雕栏玉砌,再讲到如今的月影楼现状。

两人都各有看法。

许久,荣王道,“如今你我也算是旧交了,比起那与你有仇的简王与国师,还是本王来得更有价值。”

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这一句明晃晃的野心。

容晚徐徐地笑着,眉眼舒展了开来,道,“荣王何需谦虚,你是贵妃爱子,自幼身处花团锦簇之中,你的一生,可以说是平安无虞的。”

“你又何需与简王做比较,虽然你们同为皇子,但在我看来,他即使再大的野心也越不过你。”

第185章 荣王?合作?

“如今他又因这帝运之说,彻底与雍帝蛇尾两端,如今整个大庆,几乎都是殿下的囊中之物了。”

容晚说得直截了当,如今她想做的事情,直做就是。

“可本王却害怕,简王做出偏激的事情,那又当如何?”

荣王点道,“简王的性子,自幼偏激了些,若是不加以应对,本王真怕出了大事。”

这样的话,落在容晚的耳朵里,是要拿她做枪了,但她今日来此,便做足了打算,“其实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方式。”

容晚徐徐一笑,端起茶盏,故意不借口下面的话,在等荣王先急。

两人之间其实也是一场博弈,彼此都明白再次聚首的目的,却故意心照不宣,只为了谋求更高的,更多的,对自己有利的利益。

荣王自然明白容晚的心思,谁先开口,似乎就是先天输了一层的利益一般,一时间竟然僵持住了。

许久到底是荣王的切身利益,没有人会比他更急。

他道,“愿闻其详。”

容晚这才娓娓道来,“其实也很简单,帝心罢了,他如今是想当皇帝,惹恼了陛下,但雍帝的为人,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就算属意你为太子,明面上,他也不会让你顺风顺水地成为太子,因为他害怕,若你得了民心,会因为贪婪反噬他。“

“而他最爱的便是他的地位,所以即使你再不愿意,简王多数会没有大碍地继续生存在你的眼皮底下,因为他是雍帝用来制衡你的棋子。”

容晚将局势点得极透,道,“即使在陛下的心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为了制衡这样的帝王权术,你也奈何不得他。”

“而你若是手段过于强势,说不定还会让我们的陛下,内心难以安定,反而对你生出戒备之心。”

既然已经想要与荣王短暂的站在一个营地里,自然有些话也没有必要藏在。

容晚是个聪明人,她能看透许多,但其实作为皇子,自幼勾心斗角的他自然也明白这些。

“如今闲王不在了,倒是给了简王机会苟延残喘。”荣王看透了,他奈何不了他,只能放任他生长,而这种生长最终会成为一种恐惧,逼迫喂养他的人。

提及寥应清的名字,容晚迟疑了。

荣王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假意饮茶,将此事渡了过去。

但此事确实没错,寥应清一直是一个很好的标杆,所以雍帝才一直容忍他在深宫中活下去。

从小因为母妃的关系,不被父亲喜欢,而又因为母妃的背景,他注定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子。

他本可以肆意躺平,谁又会说他一二?

只是容晚了解他,他要的是抱负是梦想,若是把他当作是金丝雀,才是真正的错事。

若是他还在这里……

容晚不敢想。

怕再想下去,她又该彷徨起来。

寥应清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了太浓墨重彩的一笔。

“难道本王只能看着简王慢慢地恢复元气吗?”

荣王还是不愿意放弃。

“百足之虫虽死不僵,若是操之过急,怕是适得其反。”容晚道。“我们可以等。”

“如今真正被架在火上烤的人是他,你又何需操之过急?”

容晚的话都说在了要点上。

其实荣王都明白,不过是心中有了自己的盘算,所以看不清罢了。

无论是简王还是荣王都等得太久了。

虚空的皇位宝座像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不断地鞭策他们前进的时候,也滋生了他们的野心。

“容将军,可愿意助我?”荣王觉得此时已是时机,虽然之前被拒绝过多次,但他的优势便是无论多少次,他都愿意重新来过。

容晚看向他,如今她不再需要为家人顾虑过多。

而且,她现在是三军主帅,真正的当之无愧的重臣,现在的她,话语在朝野也不会无声消散。

她知道。荣王是存着利用的心思。

但她何尝不是?

比起简王,荣王还是好上许多的。

但现在她已不是从前一心只有抱负的人,她的眼睛里如今也有了别的。

“荣王,我可以助你,但你又能给我什么呢?”容晚反问道。

她这次随着雍帝归来,为的更多的便是真正地成为掌权之人。

她要成为这大庆的权杖,真正地在这大庆的朝野中立足。

如今她依附雍帝,已经得到了该拿回来的荣耀,说到底,她只要没有反心,护住雍帝并不是难事,但是……

她现在的目光已经不再局限于此。

或许是寥应清的死,让她恨毒了这一切。

若是她有足够的权势,当日雍帝不会随意地取了她去和亲。

若是她有足够的兵马做接应,或许寥应清便会活下来。

她其实心底是有很多种的情绪,甚至她是矛盾的。

她对雍帝有恨,有不理解,甚至还会将寥应清的事情怪罪在他头上。

但,她同时也记得,雍帝是大庆的皇帝,是他的父亲。

或许也是看在这个情况下,她选择助他,不仅仅是因为利益。

雍帝可以给她带来足够的利益,但下一个王也可以。

或许是她的话太赤裸,荣王竟然凝住了声,整个人的瞳孔不可见地动了一二,人却极力克制住脸上的情绪,怕被容晚看出一二。

容晚若是从前的容晚,他不会考虑,无非是给一点权势罢了。

但现在……

荣王知道,这个问题一定要好好回答。

“我可以迎娶你,为我的王妃,并可以许诺你,将来的皇后之位是你,甚至将来的储君之位,身上流淌的必是一半的容家血脉。”

这真是极大的利益了。

几乎是与他同享江山的意思。

但容晚却只轻笑一声,便连思考都不思考地拒绝了,“江山虽好,权势再重,也不会是我容晚毕生的追求。”

她缓缓地抬眼看向荣王,道,“荣王还是换个利益吧,若是再提及此事,我可要被吓跑了。”

荣王没有料到容晚竟然会拒绝,一时竟在原地愣住了。

“普天之下,唯有后位是女子的最高位置,容将军,你何不笑纳?”

荣王忽然生出几分真意,想真正地迎娶她。

仔细想来,这样的巾帼英雄,比那些婀娜多姿的世家女可要有意思许多,而且若是成了夫妻,从此利益共同,何愁这三万的兵马不为他效力,又何愁名望?

荣王看向容晚的眼睛多了几分热切。‘

容晚却像触电似的站了起来,道,“此事还是休要再提了。”

说着几乎是怕他追上了似的,道,“你我结盟之事,也算是化了半个盟约,至于旁的以后再说。”

逃似地离开了此地。

荣王的心境却发生了变化。

此时芍药再度抱着琵琶坐在荣王面前,娇柔地道,“王爷,今夜还剩这么多时间,可还要听些曲?”

如此娇柔的美人在旁,但他却冷眉,道,“下去吧。”

见她不走,竟然自己起身,离去。

而待两侧人都走尽,芍药脸上哪里还有娇柔的媚态,竟然吩咐左右道,“拿张纸来,我要去一封信给主子。”

荣王与容晚结为半盟,可不是一个小事情。

而荣王的眼神……

想到这里,芍药似乎觉得有趣,故意提笔添上,二人似有婚约之意。

然后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