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凡艰难地回头，他看到在他身后的空间内，已经隐约有一个人形轮廓。

正是周艺！

“他怎么会发现我的？”

巫凡的意识这样转动了一下，就失去了全部的动力，再难思考。

看着眼前被光芒完全包裹的巫凡，周艺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空间内的虚像他不再维持，而是把所有精神力都附着到了自己身体的表面。

周艺有一种感觉，巫凡应该已经或者说将要死去。

但是空间内的剧烈沸腾还在持续，让周艺感到如同灵魂正在禁受烧蚀。

要不是有身体表面的精神力做防护，周艺或许会比巫凡更早坚持不住。

在巫凡使用面式攻击的时候，巫凡发现了周艺的虚像就是虚像，而周艺可能不在其中，从而让他下定决心，想要使用终极的沸腾。

而在那时，周艺发现了巫凡藏身的位置。

当时因为生命能量大损，而有些精神错乱的巫凡，并没有想到周艺居然也可以发现他自己。

巫凡并没有想过要移动一下位置，实际上他也不能移动。

他所处的位置，是他唯一布置安排的藏身之处。如果他要移动，在空间内，他就会显露身形。

他认为只要他安静地不动，周艺就不会发现他的踪迹，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周艺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周艺是小心翼翼靠近巫凡的，他也怕巫凡是装模作样，诱使他自投罗网。

当巫凡发动沸腾能力时，周艺确信，巫凡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己，否则巫凡不必发动这样全空间内无差别的攻击模式。

这种全面立体的攻击方法，让周艺感到灵魂都在被烧灼腐蚀。

如果不是周艺身体表面的精神力护罩，周艺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沸腾发动的一瞬间就暴露甚至受伤而死。

而且周艺发现，随着沸腾的持续，他的气息有了外泄的迹象。

于是周艺飞奔到巫凡身后，进行攻击。

刺盾的完全攻击形式，灵刺！

这是周艺目前最强的单体攻击。

如果攻击无效的话，周艺只能远远地躲开，依靠精神力，去抵挡那无处不在的烧蚀感，能够坚持多久，只能看天意了。

让周艺感到惊喜的是，他的灵刺居然刚好可以击破巫凡的灵力护罩，而进入对方身体内部。

周艺的攻击之所以能够生效，既是巫凡的自大，也是巫凡的悲哀。

巫凡认为自己布置的安全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所以他对自己的防护维持在最低的限度。

而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要提高防护的能力，则会耗费他所余不多的生命能量，这恰恰又是巫凡所极力要避免的。

被周艺灵刺击中的巫凡，已经没有了后悔的权力。

肆虐的灵力在巫凡体内爆破，把巫凡已经衰弱不堪的内脏悉数摧毁。

已经无法再提供窥探之球所需要的生命能量，巫凡顿时遭到了反噬，窥探之光把巫凡包裹起来。

就在周艺还在抵挡空间的沸腾对灵魂侵害的时候，窥探之球忽然光芒大作。

窥探之球开始变大，而在窥探之球的内部，巫凡的一生历程开始逐渐显现。

一个小男孩在雷雨之夜诞生，从小他就发现了自己的窥探能力。

他开始窥探父母，窥探兄弟姐妹，窥探邻居，窥探整个部落。

有一天，他发现了部落内的一位受人尊敬的长老，居然在思考兽神是否退化，是否失去自我的时候，他便跑去了神庙告密。

结果自然一无所获，搜查的神庙护卫没有在那位长老的居所发现任何违禁之物。

毕竟，那位长老只是在内心思考，而没有记录推衍。

不过护卫们还是隐瞒下了告密者的身份，这是神庙的规定。

不甘心被失败嘲笑的巫凡，开始频繁出入那位长老的住所。

年幼可爱的巫凡很受长老的喜爱，对巫凡一无防范，他不知道，这个整日喊他爷爷的漂亮男孩，就是日后会埋葬他生命的告密者。

那位长老不虔诚的证据最终还是被找到，他也被送上了火刑架。

巫凡也被神庙带走。

公开的理由，就是年幼的巫凡可

能受到那位长老的思想腐蚀，需要去神庙接受正确的教育。

而实际上，是神庙确认了巫凡不是胡思乱想，而是具有某种特殊的能力。

他们把巫凡带去神庙，就是要开发利用这种能力。

于是巫凡开始了维护兽神荣光的生涯。

“这就是巫凡的生命历程，他还真是一位虔诚的兽神子民。”

沸腾终于停了下来，周艺感到现在他处于安全之中，于是看着窥探之球演示的内容，不禁对巫凡评价了一句。

但是之后又一次雷雨夜巫凡独自守夜的情形，却让周艺目瞪口呆。

巫凡居然去窥探他所信奉兽神的秘密！

周艺知道，自己刚才的评价，是需要收回的。

令周艺震惊的是，巫凡所窥探得知的兽神秘密，居然完整的呈现了出来。

现在的周艺，也知晓了他绝对不该碰触的领域。

关于神，关于神的隐私！

窥探之球随后显示的内容有些平淡无奇，而周艺还在被兽神之秘所震惊。

啪！

窥探之球突然破裂，绝大部分都化为灰烬，只有一点还晶莹剔透。

“啊！”

周艺猛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那一点荧光，居然直接飞向他的丹田位置。

毫无阻碍，荧光穿透了周艺的身体，进入了丹田。

在周艺的丹田之内，有一株神草忽然轻快地舞动了起来，就仿佛一位少女，在舒展她轻盈的腰肢。

荧光，直接落到了那株神草之上，逐渐渗入，被神草吸收。

周艺似乎都可以听到，神草发出了满意的呻吟。

突然之间，周艺脑海中轻轻晃动了一下，周艺知道了丹田内那株神草的名字。

破障！

……

天鹰部落上空，正有一架飞舟缓缓降落。

“是大长老回来了！”

有人认出飞舟正是大长老惯常所乘用的。

天鹰部落的大长老不久前去了大神庙办事，此刻回来了。

一道身影当先走出，大声问道：“巫凡何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