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砚的脸上迅速的裹了层坚冰，随着他的说话，面上透着森森寒气：“梁思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家砚，我不能嫁给你。”这一次我没有退缩，垂眸说道：“我不能跟你结婚，最起码现在不能跟你结婚。”

邓婶婶说的话我还记得，我自己心里也是清楚。我为什么没有态度坚决的阻拦邓家砚结婚，就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而邓家砚要是跟别人结婚生了孩子，我好像也同样接受不了。

我们两个的事情，完全就是陷入了死局。

“你不跟我结婚……”邓家砚紧绷的唇线略微松开：“理由呢？”

真正的理由我自然不会告诉他，我只能哭着开始胡扯：“我不够好，也不够漂亮……我不配做邓太太，我也配不起邓家。”

“邓家怎么样？你又不是没见到过邓家以前的样子……”邓家砚捧着我的脸认真的说：“你能不能配的起邓家，完全就是我说了算的。我说你配的起，你就绝对配的起！”

我胡乱的摇着脑袋：“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你不明白！我已经跟媒体说了，我要嫁给乔伊，现在要是突然嫁给你……”

“情况不一样？”邓家砚严厉的口气让我打了个激灵：“情况怎么不一样了？媒体说的话多了，他们的说辞一天能换八个样！他们说你嫁谁你就要嫁谁吗？你能不能不要管别人怎么说？”

可是……我还是摇着头：“我不行，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敢面对大众，我也没有勇气。家砚，你别再逼我了！”

“你如果是因为我曾经说要娶顾美辰而心里不舒服，你怎么折磨我都可以，但是要说不嫁我，免谈！”邓家砚的语气缓和了些：“你要是不想面对媒体，我可以让他们永远都见不到你。你要是不想……”

我拼命的摇头也不说话，邓家砚气的拉着我就往外走。我尖叫着：“邓家砚！你要带我去哪！”

“我带你去找记者！”邓家砚不容置喙的说：“我要告诉所有人，你要嫁给的人是我！我站在你身边，我看谁敢说三道四的！”

“你别冲动！”我赖在地上抱着他大腿：“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我们不能……”

“梁思源！”邓家砚蹲下来看我：“我已经等了你五年了，你也能想象的出来，我们再次走到一起有多么的不容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清楚。如果我明天要死了呢？我不能不让你不明不白的为我守寡。你明白吗？”

邓家砚说他要死，我哭的更加厉害。我抱着他的脖子，心疼的无以复加。

“走吧！”邓家砚拉我起来，他看我慌张的样子，安慰着我说：“我不带你去见记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抽噎着点点头，沉默的跟着他走。

邓家砚带我来到了隔壁。

隔壁能有100多平米，整个房间都被打造成了衣帽间。邓家砚打开门的同时，一个华美的婚纱首先映入眼帘。

我跟着邓家砚进去，里面成排成排放着的全是女装。从夏装到秋装，从冬装到春装，各种类型各种款式的都应有尽有。

“你不会……”看到邓家砚赞同的笑，我心里的不安加大：“你不会跟乔伊一样，喜欢穿女装吧？要不然，你喜欢角色扮演什么的？”沈秋跟我说的男女在床上玩的游戏，是叫角色扮演吧？

邓家砚的小白脸彻底的黑了：“角色扮演应该都是扮演成护士医生女教师之类的吧？你见谁玩角色扮演，玩穿婚纱的？”

我小声的嘟囔：“我又没玩过，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你这么多的女装……”真的很容易让人想歪好不啦？

邓家砚低头吻在我的鬓角上：“这都是给你做的。”

“我的？”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跑过去翻看这些衣服：“这些衣服没有标签，也没有型号……真的是我能穿的吗？”

“当然，”邓家砚自信满满的说：“这都是sourced‘eau的衣服，没有标签，是因为这些都是我做给你的。”

“你做的？”我看到了周川送我的那套裙子：“这套裙子，你还记得？”

邓家砚笑的柔和：“我怎么会忘呢？那时候我夸奖班花穿裙子好看，你回家哭着跟你妈妈说要穿裙子。你穿裙子上学，却被高年级的男生骚扰。你吓的哭着跑回家，就再也不肯穿裙子了……当时我跟在你的后面跑回家，我就一直在想，我以后一定要做最好看的裙子给你穿。”

我回头看邓家砚，他窄挺的鼻子看上去十分的性感……从小到大，从五岁到二十五岁，他对我的感情，应该从来都没变过吧？他就站在我旁边，用他的方式凝望着我。

在一旁的架子上，我拿起几本画本。上面都用法语写着sourced‘eau，我随便翻了翻，一页页的，都是空白。可很明显的，上面有铅笔画过的痕迹。只是一个个纵横交错的线条，画了轮廓又被人擦掉。

“这是什么意思？”我边翻看边问邓家砚那句法文：“是你的商标吧？”

邓家砚无言了半晌，才悠悠地低哝出声：“思源，是思源的意思。”

我从画册上抬头：“那你这上画的，又是些什么？”

“你。”

“你是大设计师呀！”我想起他画了那么多的顾美辰：“你怎么画的这么糟糕？连个完整的我都画不出来？”

邓家砚露出鲜有的羞赧：“我画不了你……我想画你笑的时候却会不自觉的想起你哭的样子，我要画你哭的时候，你在我的脑子里一直在笑。我无数次尝试画你，可却一张像你的画像都画不出来。”

我的眼泪滴在画纸上，啪嗒的声音大的让我有些惊慌。我浅笑：“现在呢？”

“现在更是画不了，”邓家砚又恢复到以往淡定自若的神态：“现在我要是画你，总会忍不住想你在床上的样子。”

“……”

我的眼泪退去，被他说的满面羞红。

邓家砚走到我身后抱着我，他转圈给我介绍屋子里的衣服：“这些都是我在欧洲游玩的时候设计出来的……我每走到一个地方，都会想着你在我的身边，然后，我就会为你设计出相应的衣服来。”

“婚纱呢？”我挑刺的说：“不会是跟顾美辰试婚纱的时候设计的吧？”

邓家砚笑的含蓄：“还真是。”

“顾美辰看到了我的画稿，为你画的那些画稿。”邓家砚忽略掉我的不满：“她看完后，完全发了疯，竟然拿刀去刺你……事后我觉得，你就算跟警察举报她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还不如我刺回来划算。”

我哑口无言。

从小到大，邓家砚的理论都是这样的。要是有人欺负我，什么不能恃强凌弱，什么不能以大欺小，这些对邓家砚来说完全就是放屁。在他的考量里，别人欺负了我，就一定要欺负过来。

这五年，我们不生活在一起，却始终生活在彼此的心里。

“试试婚纱吧！”邓家砚将那些伤感的情绪一笔带过：“等你结婚的时候，就穿我给你做的婚纱。”

我该有些什么样的感觉？我已经不知道我该有什么样的感觉了。周围连空气都是甜的，让我大脑不断的发晕。

邓家砚看我又一次的发傻，他伸手刮刮我的鼻子：“要不我给你换？”

我红着脸将他赶了出去。

摸着婚纱，我脑袋中兴奋的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愣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邓家砚来问用用给我拉拉链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开始试穿婚纱。

我照着镜子自己穿好婚纱，脸上没有化妆却依旧红扑扑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觉得心酸却又很是幸福。

邓家砚再次来叫，我这才匆忙的提着身上笨重的婚纱要出去给他看。我转身打算开门的瞬间，身后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又走回到衣服架子上查看发亮的物件……是乔伊送我的那颗12克拉的鸽子蛋。

钻石折射的光芒就像是乔伊的眼神，冷冷的有些刺眼。想起他将我丢在车上等死的事情，我虽然不生气，可也觉得，跟他不要在继续牵扯的好。

找个机会，将戒指还给他吧……我想。

“思源，”邓家砚第三次叩响房门：“你好了没有？真的不用我帮你吗？”

“好了，”我提着裙子，小跑着出去：“我这就出来。”

*小剧场

邓家砚：“梁思源不想嫁给我。”

杜健生：“贺新凉给我生了2个孩子了，她也还是不想嫁给我。”

邓家砚惆怅：“其实我觉得梁思源要是像贺新凉那么勇敢就好了，她要是能跟贺新凉一样把媒体骂的狗血喷头该多好？这样我是不是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劲了？”

“你要是当着你儿子面前被揍，你就一定不会有这种想法了……”杜健生哀叹：“我有时候觉得，女人嘛，还是像梁思源那样温柔一些好。像是我家心凉，完全就是个斗鸡。”

在一旁玩耍的杜七星稚嫩着嗓子说：“既然你们都觉得对方的老婆好，那你们可以换嘛……我和梓涵也想要个温柔些的麻麻。”

邓家砚：“不可能！”

杜健生：“你做梦！”

杜七星委屈的哭：“大人都是骗子……”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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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是不是好多出去玩的？我也好想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