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夏氏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看着秋喜儿，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会说话的。

秋周氏听了这话就觉得心里烦闷，一肚子的火，瞪着秋喜儿，还想不出该怎么骂回去的话，外面就响起冷嘲热讽地声音：“好一些日子不见四姐，没想到四姐竟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可真是令人惊讶啊！”

随着声音走进一个穿这粉红衣裙，梳着未嫁姑娘家常见的双平髻，皮肤虽然略显暗黄，但是干净，五官清秀。

这模样的姑娘在农家是不错的，可是那神情傲慢，不用正眼看人的模样，顿时让人升上几分不喜。

来人是秋莲，是秋喜儿大伯最小的女儿，和秋喜儿同年，小几个月而已。

“小莲，你身体不舒服，怎么出来，快到阿婆身边坐。”秋周氏神情温柔，语气担心，可是一副好阿婆的模样，和之前对秋喜儿的态度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阿婆，我没事，听说二婶和四姐来了，我就来看看。”秋莲一脸乖巧地道，搬了个小凳子在秋周氏跟前做着，然后对秋夏氏笑道：“二婶，你怎么不坐啊？”

长辈不叫座，哪里敢自己坐。

“我不累，不用坐。”秋夏氏笑道。

“她们那里有脸坐，尽给我们家丢脸。”秋周氏冷声道，然后瞪着秋夏氏，骂道：“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以为和离就好听了，如今还敢来和我顶嘴，就是个缺心的死货。”

缺心的死货是没有良心的不中用的人。

秋夏氏脸色苍白，忙道：“娘，是我的不是，以后我会好好教喜儿的。”

秋喜儿脸色也没有多好，自家阿婆不喜她娘，处处为难和辱骂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就是分了家过也依然如此，孝道极重的世界里，特别还是在农家，身为晚辈的也只能接受长辈给予的一切，性子老实孝顺的那里敢反驳。

“阿婆，都是孙女的错，您要怪就怪孙女吧，跟娘没关系，是孙女太没用，太笨了，也没有身家，才让程家做出贬妻做妾的事，没人帮孙女讨个公道，孙女也认了，阿婆要是觉得孙女是被休的也就被休吧，孙女只希望自己被休的事不要连累小的弟妹、侄子侄女们，不然就是罪过了。”秋喜儿哽咽着，看着很是伤心和委屈。

话上之意，秋喜儿受了委屈，无人撑腰，自认别休，还很内疚，希望不要影响弟妹们、侄子侄女，不然就是罪过。

而话外之意，无人撑腰，那是秋家无能，而秋喜儿明明是和离，但是秋周氏偏偏就说秋喜儿是被休，到时候影响到秋家子孙，那就是罪过。

秋喜儿这话，秋孔氏和秋莲神色莫名，秋夏氏是惊吓，秋周氏脸色极为难看，秋老爷子雕刻的动作抖了抖，不由地看着秋喜儿。

“啊——啊——你有本事了啊，拐着弯忤逆我，好一个不孝子孙，你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秋周氏回神后，怒骂。

“娘，您老别生气，是喜儿的不对，回去后我好好骂她。”秋夏氏忙陪不是，然后对秋喜儿怒道：“你赶紧给你阿婆陪不是。”

秋喜儿一脸惊恐，忙哭着求饶：“阿婆您别气，孙女知错了，您老可千万别气坏自个的身子啊！也请阿婆再生气也好，要打要骂，孙女绝无二话，但请阿婆不要说孙女不孝，孙女如今成了下堂妇，已经够惨了，要是再担上不孝的罪名，孙女还怎么活啊！孙女去睡善水河，一了百了。”

睡善水河是河东河西的自古就有习俗，就是睡到善水河低去，由水淹死，就算有什么也干净了。

“你……你……”秋周氏怒指秋喜儿，秋喜儿这求饶的话只让秋周氏火气直旺却又发作不了。

要打要骂？秋周氏成了什么了，那是虐待！秋喜儿哭惨，身为祖母还不心疼孙女的，那苛待！秋喜儿要死要活的，那是喊冤指责。

秋周氏气得胸口闷痛，然后索性就捂住胸口倒在椅子上，直喘气，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娘。”

“娘。”

“阿婆。”

秋孔氏、秋夏氏、秋莲连忙围着秋周氏。

秋孔氏担心，秋夏氏惊慌，秋莲安抚，屋里顿时乱了起来，而秋喜儿靠不上，只好一脸担心地在一旁站着，忐忑不安。

秋老爷子则是责怪地看了一眼秋喜儿，然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着的模样。

“四姐，阿婆的年龄大了，你怎么还气阿婆，要是有个好歹，我看你怎么办。”秋莲满脸生气地指责。

“我……我不是故意。”秋喜儿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语气充满了害怕，紧张地看着秋周氏，忙道：“阿婆，您别生气，孙女有什么错，您尽管说，孙女改就是了。”

秋喜儿根本就没有，这让秋周氏怎么说，所以说，秋喜儿这话不是安慰，是提醒大家，她没错。

自然，秋喜儿是不担心她这点事能把秋周氏气出个什么好歹来的，秋周氏还能活上十几年那，况且秋周氏的身体很好，她也是个爱命之人，怎么可能让自己有什么好歹。

“我当不起你阿婆，以后你别叫我阿婆。”秋周氏怒道，中气十足。

“喜儿，你别气你阿婆了，想当初要是让小莲嫁去程家，那会发生这样下堂的事，小莲这么乖巧，夫家肯定喜欢，可惜，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是枉然了。”秋孔氏阴阳怪气地道。

当初，程家为了报恩要娶秋喜儿，老屋的人就要求让秋莲代替秋喜儿嫁入程家，但是，程家这门好亲事，秋铁头夫妇自然是不同意的，老屋的人可是什么法子都用的，秋老爷子和秋周氏更是以父母的身份逼迫。

秋喜儿父母本来是压不住老屋的，就快要同意下来了，后来因为程家坚持用娶的人是秋喜儿，这事才了了。

程家当初会用婚事报恩，也是因为秋喜儿温柔老实，自然是不会同意娶秋莲的，他们可是不笨，对于秋莲是怎样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这婚事，老屋这些人更加恨秋喜儿了，特别是秋莲后面说的那亲事是挺不错的，但是因为男方的父亲去世，男方是个孝顺之人，决定要守孝三年，也因为这样，秋莲已经十七岁了还没有出嫁，而且还要等两年，到时候就是老姑娘了，但是秋家也不能退亲，必定男方是守孝，要是退亲了，秋莲的名声肯定不好。

这样，他们看秋喜儿更加不顺了。

（昨晚梨儿家没电，这章是补发的，晚上还有一更，时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