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瑶搬走了，黄子瀚下班回家，只有余婷婷一个人等他，显得有些安静。客厅沙发上，黄子瀚抱着余婷婷，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下班前何奕瑶跟黄子瀚说了件更操蛋的事情，显然也知会过余婷婷，余婷婷几年前已经结婚了，她是有老公的人。

“婷婷，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黄子瀚率先打破沉默的氛围。

“不想说。”

“我想知道…”

“不，你不想知道。”

“你…”

“你什么你？”

“我特么的…”

这女人，搁谁不火大？办她。半个小时后，恢复安静。

“婷婷，跟我说说呗。”

“有什么好说的喔？”

“我特么的…”

……又是半个小时。

“这回可以说了？”

“哼，没力气说了。”

“我特么的…”

“饶了我吧...”

还是半个小时。

“说不说？”

“让我想想。”

“我特么的…”

“不是，我得想想该怎么说嘛。”

“真的？”

“真的真的。”

“我听着。”

“他呢是我隔壁村的，广东打工的时候在一起了，瑶瑶回首府的那会儿，我跟他去领了证，因为这事我没有和瑶瑶一起回来，没有钱摆酒就一直拖着，所以瑶瑶之前不知道我已经结婚，直到咱们去北海玩那次我才告诉她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年过年我见到瑶瑶，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舍不得离开，除了他，你是我遇到的最好最好的男人了。爱着我，宠着我包容我所有的任性，不管我多胡搅蛮缠，不管我多无理取闹，你都不会生我的气。我不知道和你说我结婚之后你会不会嫌弃我，你对我太好，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个不检点的女人，我跟瑶瑶说过的，今年底我会离开，回归自己的家庭，没想到她却先离开了。对不起，子瀚。”

“能离开他吗？”

“子瀚，不要逼我好吗？你放不下那个女人，我也放不下他，我现在已经狼心狗肺了，不想再伤害他，他很爱我，在广东的时候，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生怕我受到一点委屈。他父母对我也很好，这两年跟他分居两地，他一点怨言都没有，每个月只要发了工资都会马上转给我，怕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不够钱用，而他仅仅留着点生活费。

即使后来我挣得比他多，他那点工资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但他仍旧没改。我知道他很想跟我在一起生活，只是我一直拖着不让他来，每次他都愁眉苦脸的想反驳又不敢惹我生气。他想来，不是担心我对他不忠，而是怕我过得不好，在他眼里，我属于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类人，不会自己洗衣服，不会煮饭做菜。可我…”

“婷婷啊，别哭了好不好？”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子瀚，你会赶我走吗？”

“我不赶，你能不走吗？”黄子瀚觉得自己的心，此刻应该是千疮百孔的，不然怎么会那么疼？

“哇…”

“婷婷乖，不哭啦。既然你还爱着他，放不下他，那应该把他带来，不是吗？”

“我不要。”

“婷婷，这种事不能任性好吗？以前我不知道他的存在，你想怎样都可以。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让你继续犯错。你自己都说，他人那么好，那么爱你，咱们不应该伤害爱着自己的人啊。”

“我不听。”

“乖，别闹。你自己也明白，你迟早要回归家庭的。与其让我们彼此都倍受煎熬，不如早点结束呢。”

“子瀚，你为什么要什么事都只考虑我们？瑶瑶的也是，你明明也很难过，看着你每天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心里不好受，对不起你的是我们啊。”

“婷婷，不要想这么多。早点结束对你对我对他，都好。”

“我不听。”

“乖，听话。”

“我不听。”

“我要生气了喔。”

“子瀚，能不能像瑶瑶那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不行。”

“半个月，你再说不，我，我还哭。”

“你这…”

“半个月。”

“好。”

“明天你不许上班。”

“好。”

“半个月内我什么时候下班你也要下班，不许加班。”

“好。”

“以后我想你了，来找你你不能拒绝我。”

“你还有完没完？”

“你不答应我就跟你没完。”

“不行。”

“你欺负我。”

“婷婷，这样不好。”

“我不管，子瀚，你答应我嘛。”

“不行。”

“呜…”

“好啦，不哭了好不好？”

“你答应了我就不哭。”

“好吧。”

“哼，这还差不多。”

黄子瀚没去上班，又破天荒的翘班。上个月排休还提前打招呼，这次连招呼都不打，店里几个人左等右等没见黄子瀚来，满脸问号，好吧，你是老大，你任性。该干嘛干嘛，没事干就自己找事。

第45章 人心惶惶

大中午才醒，余婷婷像只八爪鱼缠着他，应该是缓不过气才醒的，把人掰下来要起床，余婷婷也跟着醒。

“你去哪？”

“该起床啦。”

“不行。”

“喂，你不要命我还要命的。”

“快点。”

“特么的…”

运动进行到半，余婷婷电话就响了，扒拉着找到手机，开扩音接起电话。

“老公，怎么啦？”卧槽，黄子瀚吓得大气不敢喘。

“婷婷，在上班吗？”

“没有呢，今天休息，刚准备起床。”这女人太胆大妄为，黄子瀚暗示的眼神都快闪瞎了，她愣是装作没看到。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余婷婷压抑着声音说话，听着像生病的样子。

“嗯，可能是感冒了。”

“你的闺蜜呢？让她帮忙买点药啊。”

“她在做饭呢，没事的，感冒而已，过几天就会好的。”

“怎么能不吃药，感冒也很难受的，快点啦。”

“哎呀，人家没有力气嘛。”

“这么严重？”

“嗯…”

“那更不能拖。”

“没事啦，家里装修快好了吗？”

“快啦，月中应该就弄好了。”

“那到时候你来首府吧。”

“什么？”

“我说等装修完了，你来首府。”

“真的？”

“嗯…”

“好，我跟你说…”

电话还没挂，余婷婷就瘫了，扯着黄子瀚继续，场景太刺激，黄子瀚顾不了那么多，不管声音大不大。

余婷婷一边拼命压着快冒出喉头的叫声，还得一边解释哪里来的啪啪声，何奕瑶在剁菜？

......

何奕瑶在原公司是门店经理，月初递交辞呈，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离任，一时半会来不了瀚城上班。黄子瀚上班的节奏突然变了，上班比谁都晚，下班比谁都快，店里的人都想问为什么，碍于老板阴沉的脸色，没人敢开口。

余婷婷这女人是真大胆，经历上回的刺激后，现在每回都故意打电话给她老公，边聊边办事，千奇百怪的理由，偏偏她老公还信。更夸张的是有几次居然开视频聊天，练瑜伽？好吧，心惊肉跳的感觉确实刺激。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随着余婷婷老公的到来，余婷婷也搬去了蓝山上城。独坐空荡荡的房子，烟酒是黄子瀚的伙伴，独处时不争气的流着眼泪。馨姐，你在哪？你的小王八蛋受伤了。

瀚城置业的工作节奏恢复了，何奕瑶离开原公司回瀚城上班，余婷婷也跟着回来。按理说她递交辞呈也得半个月才能离开，余婷婷可不管那么多，那点工资爱发不发。何奕瑶一来，田娜人手不足的情况得到解决，余婷婷被安排跟凌钰清搭伙。何奕瑶余婷婷两个在，黄子瀚的臭脸不再板着，笑容虽然难看，但好歹也是笑容啊，谁管你是不是装的？

现下网上流行句话，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黄子瀚心中自然有女人，可都已经不是他的牵挂。干活吧，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凤琴，下班后有空吗？”刘文琳刚准备下班，打算和叶凤琴约个饭。

“有啊，闲得很。”

“一起吃个饭呗？”

“好，叫上淑嘉吧。”

“嗯，我给她打电话。”

“去哪？”

“市中心呗。”

“好。”

半个小时后，市中心鱼村餐厅，三个女人碰头。

“凤琴，淑嘉，你们想吃什么？”

“都行啦，你看着点。”

“我也是，没什么胃口。”

“那我就随便点几个菜了。”

“嗯。”

“淑嘉，你上个月业绩怎么样？”

“别提了，就两个售单。你呢？”

“你还好，我一个都没有。”

“我去开经理会都被批斗了。”

“咱们都一样啊？”

“嗯，懒懒的，一点做业务的欲望都没有。”

“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

“我感觉自己快废掉了。”

“经理已经快两个月没在群里说话了吧？”

“嗯。”

“我想去瀚城，但不知道怎么跟经理说，你们呢？”

“谁不想喔？继续呆在全力，房都供不起。”

“你们说，去年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年咱们就成这样了？”

“我都不知道现在上班有什么意思。”

“可能是没有经理管着我们吧。”

“怎么办？”

“要不直接跟经理说我们想回瀚城？”

“怎么说？”

“咱们这大半年，没有什么业绩不说，房源都懒得找，没有房源经理有多难你们知道的。”

“房源的问题我听丽丽说经理已经解决了。”

“那就更用不上我们了。”

“可我不想再这样混吃等死啊，以前虽然忙了点，但至少有目标有斗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得到什么。”

“我快回到解放前了，家里急用钱我一毛都掏不出来。”

“经理还会要我们吗？”

“不知道，瀚城现在有没有我们对经理来说影响不大。”

第45章 人心惶惶

“咱们三个跟着经理的时间最短，连瑶瑶姐和婷婷姐经理都没让她们回去，我们更加不用想了。”

“瑶瑶姐和婷婷姐哪用得着担心这个，她们要是想去瀚城，经理敢拒绝吗？”

“就只有我们三个爹不疼妈不爱了。”

“还有浩哥丽丽他们呢？”

“不知道，好久没有跟他们联系了。”

“浩哥，丽丽，俏兰和蓝妮…”

“我知道他们四个人，不用一一点名吧？”

“不是，你们看门口。”

“我靠，怎么这么巧？他们也来这里？”

“浩哥，丽丽，我们在这，服务员，换个大桌。”

“你们居然也在这？”

“刚到啦，菜都没上呢，我让服务员换大桌了。”

“嗯，难得有这么巧能碰到一起。”

“你们聊什么呢？”

“浩哥，在聊业务呢。”

“聊个屁的业务喔，现在哪有业务做？天天闲得发慌。”农丽明的习惯改不了了。

“我已经两个月没在开单了，准备要吃土。你们看谁能接济一下？”蓝妮跟着接话苦笑。

“你们也都一样吗？”刘俏兰一脸不确定。

“不这样还能怎样，自己懒的呗，怪谁？”

“浩哥，丽丽，你们就没想过去瀚城？”

“想啊，想有什么用？瀚城是小瀚的，他不开口我们怎么去？”

“我想跟你们说个事。”刘俏兰带点犹豫。

“俏兰，啥事？”

“我月初的时候搬去蓝山那住了，婷婷的房子就在我楼上，昨天我碰到她…”

“啥？婷婷搬去蓝山了？”

“别抢话，让俏兰说完。”

“嗯，她搬去蓝山了，跟她一起的是她老公。”

“卧槽，什么情况？”

“电梯里碰到他们的，婷婷给我介绍她老公我才知道的。太具体的我没敢问，还有瑶瑶也搬去蓝山了。”

“还有…”

“俏兰能不能别慢吞吞的啊？一次性说完。”

“瑶瑶和婷婷已经去瀚城上班了。”

“……”

在座六个人听完刘俏兰的话面面相觑，好像哪里不对劲？又好像没有哪里不对劲。

“你是说瑶瑶和婷婷都搬去蓝山，却又回瀚城上班？而且婷婷还有老公？”

“你别问了，再问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们三口子搞什么飞机？”

“不知道啊。逻辑上瑶瑶和婷婷搬走，有可能是他们分手了，可分手了小瀚还让她们去瀚城上班，我有点不太理解。”

“是有点乱。”

“有什么难理解的？小瀚人就那样，重情重义的，谁规定分手就得成陌生人？再说了，如果小瀚不让她们去瀚城，跟咱们这样任我们在外面自生自灭？咱们都快混不下去了，她们又能好到哪去？”同属男人，何元浩理解黄子瀚。

“你说得字多，你有道理，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多久没有和小瀚联系了？”

“好几个月了吧。”

“几个月了。”

“唉，看来咱们去瀚城的希望渺茫得很。”卢淑嘉有些悲观。

“不一定的，小瀚又不难说话，何况咱们一起共事那么久，同事一场，跟他说他应该不会拒绝。”

“同事？同事值几个钱喔？你们没去金山店之前的那些同事，你们还记得几个？还跟谁有过联系？话又说回来，小瀚现在真的需要我们吗？咱们现在要业绩没业绩，要房源没房源，去给他添堵啊？以前他带着我们的时候我们是能给他点帮助，但好处最多的还是我们自己，现在落魄了去找他，他有什么义务再帮我们？现在瀚城没有我们不照样转得很好？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小瀚真的需要我们，用得着我们自己去跟他说吗？”

“丽丽，你专业抬杠啊？”

“何元浩，我不是在抬杠，我说的是事实。”

农丽明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当初黄子瀚自己出去创立瀚城，前期他们是提供了房源，但黄子瀚也没有亏待他们啊，百分之四十的业绩拆分，去哪都已经是最高的。可黄子瀚真的需要他们的帮助吗？今年以来，他们业绩不高，又没有提供房源，瀚城照样玩得转。黄子瀚没有主动提出让他们去瀚城，很明显，瀚城不需要他们。有现在的结果，是他们自己作的，黄子瀚有什么义务帮他们？

“浩哥，你跟经理最铁，要不你起头跟经理说声？”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啊。”

“要不改天我们统一排休，去瀚城转转？”

“可以啊。”

“还用改天啊？你们上班的时候都忙啥？明天翘班去得了。”

“好啊，我同意。”

“我也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十点到瀚城。”

“好。”

“蓝妮姐，你跟瑶瑶姐挺好的，要不你问问瑶瑶姐出了什么事？”

“嗯，晚上我再问她，有什么明天跟你们说。”

一大早黄子瀚就起床晨练，结束后匆匆赶去门店，今天又有一波亲戚要来，他得去接人。这个没有办法，让田娜何奕瑶单独去接不现实，他的亲戚就只认他，他们虽然从别人那里听说过来了之后都有谁带他们去办手续，可怎么说都要背几十万的房贷，见不着黄子瀚肯定不安心。

第45章 人心惶惶

“瑶瑶，婷婷，你们来一下。”

“咋啦？”

“子瀚，有什么事吗？”

“交代你们些事，你们手上的资源不要浪费，以前的老客户再接触一下，能出业绩尽量出业绩，后面我会找人给你们带，慢慢把你们手里还能用的资源交给你们带的人。”

“那我们做什么喔？”

“等你们把人带出来，你们现在手上对接的业务会以你们为主，田娜和钰清辅助你们，等瀚城的规模再大些，我打算把各项业务都单独出来，成立分公司，交给你们管理。”

“我也能当老板？”

“怎么不能？婷婷你平时大大咧咧惯了，改改，管理公司得细心才行，有空多看点管理方面的书籍。”

“子瀚，我们能做得好吗？”

“不怕，不会慢慢学就是了。”

“还要看书啊？”

“不看书懂个锤子哦。”

“知道啦，就你啰嗦。”

“子瀚，早上怎么胡子都不刮一下？衣服都起褶子了，也不烫一下。”何奕瑶看着胡子拉碴的黄子瀚，心疼得很。

“哪有空做这些喔，平时都是你帮忙的，不说这些，有空去帮我收拾一下，家里乱糟糟的。”

“嗯。”

“文倩，过来一下。”

“怎么了老大？”

“你跟小丽中娴她们说声，再带两个人来，谁带你们自己商量，人来了交给瑶瑶和婷婷。”

“好的老大。”

“去吧。”

“行啦，我去车站接人，瑶瑶你和娜娜去银行等我呗。”

“好。”

“我走啦婷婷姐。”

在门店也就呆了几分钟，匆匆来匆匆走。黄子瀚一走，何奕瑶田娜跟着出门，黄子瀚把亲戚拉倒银行后，剩下的由她们接手。余婷婷凌钰清没一会也出门，去银行跟客户办理解押业务，曾小丽出门看房，唐敏相得去交接房子。上班点还熙熙攘攘的门店一下子就空了，只剩黄海梅赵春兰余娟三个财务和周文倩。手上都没有空闲，算账的算账，整理文件的整理文件。

十点，何元浩农丽明他们一行七人汇集到瀚城，看着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的门店面面相觑，今天都不上班的？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外间只有周文倩，她来得晚，来的时候何元浩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业绩，所以不认识。

“额，小瀚瑶瑶他们没上班吗？”

“都出门去忙啦，你们认识老大？”

“文倩？怎么了？”里间的黄海梅听到动静，问了一声。

“梅姐，有老大的朋友来找他。”

“梅姐，是我，何元浩。”

“元浩，丽丽，你们怎么都来啦？到里间来坐，我忙着走不开。”黄海梅探个头出来看到店里七个人，都是熟人，不用客气。

“文倩，泡点茶。”

“不用啦，我们自己来。”

“那行，你们自己动手了。”

“梅姐，小瀚呢？没来上班吗？”

“早上来了一会，又出去忙啦。”

“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在这里啊？”

“都出去啦，忙得很，早上下午见不到人的，晚上才回。我们这三个是财务，不用外出，外面的文倩在店里接待。”

“哦哦。”

“你们要找老大，怎么不提前给他打电话？”

“好久没过来啦，突然想来看看就一起来了。”

“梅姐，现在每天都这么忙啊？”

“嗯呐，光财务都要三个人才做得过来，你说忙不忙？”

“梅姐，现在是还做其他业务吗？需要三个财务？”

“老大没跟你们说啊，也难怪，谁让你们这么久都不过来看看，现在老大不止做二手房交易，还做垫资解押，装修，房产代持，听老大说还要开新业务，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啊？这么多业务啊？”

“是的喔。对了，你们今年怎么回事哦？业绩一天比一天少？现在二手房交易的业绩都不到去年的一半。”

“哎呀，人变懒了呗。”

“梅姐，店里现在有多少人啊？”

“包括老大在内有十二个。”

“怎么这么多？去年才五个。”

“太忙，人手不够新招的呗。”

“梅姐，小瀚不在，我们就先走啦，不然耽误你做事。”

“行，我就不招待你们啦，找老大打电话给他就行的。”

“嗯嗯，我们知道的。”

“梅姐你先忙。”

“梅姐我们走啦，下次见。”

……

“梅姐，他们是谁啊？”

“老大以前的同事，去年你们没来，瀚城的业绩去年是他们撑起来的，不过今年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都没业绩了。”

“以前的同事啊，他们找老大有啥事？”

“我哪知道？”

“会不会要来瀚城上班？”

“有可能，他们都是业务精英，如果都来，瀚城的业绩估计能翻一倍。”

“那老大怎么不让他们来呢？”

“我怎么知道？”

……

出了门店，七个人聚在一起，气氛有点压抑。

“浩哥，你怎么看？”

“站着看啊。”

“何元浩，说正事呢。”

“是在说正事啊，除了站着看还能怎么看？”

“唉，经理宁愿招新人都不想找我们呢。”

“可能小瀚有其他打算呢？我们除了会做二手房交易，其他的都不熟吧？垫资解押，房产代持，装修，你们谁会？”

“新人也不会啊，我们又不是不能学。”

“直接找小瀚看看？”

“他那么忙，哪有空理我们？”

“蓝妮姐，你昨晚问瑶瑶姐了嘛？”

“嗯。瑶瑶说她和小瀚已经分手啦，不过小瀚没让她去外面上班，她现在在瀚城和娜娜忙代持业务，婷婷做垫资解押。”

“瑶瑶有没有说些跟我们有关的话？”

“我问了，瑶瑶说她也不知道小瀚有什么打算，不过要是他们没分手，小瀚也不会让她和婷婷去瀚城上班。”

“难搞哦。”

“没辙。”

“先回去吧，找时间再跟小瀚聚聚。”

“也只能这样了。”

“唉，走吧。”

……

晚上，黄子瀚带着亲戚到老两口那吃饭，送回蓝山后才回家，没料到何奕瑶余婷婷都在。

“黄子瀚，你要死啊？满地都是烟头酒瓶？衣服也不洗，厨房锅都发霉了，你自己看看，垃圾都装了两袋。”

“有这么多啊？”

“你说呢？”

“子瀚，你先去洗澡，拿衣服给我。”

“嗯。”

蹭蹭换了衣服往何奕瑶手里一丢，跑卫生间洗澡去了。

“婷婷，你进来干嘛？”

“你说呢？”

“好啦，我洗澡呢，赶紧出去，别把衣服弄湿了。”

“我脱了就不会湿啦，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拒绝。”

“……”

“婷婷，你电话。”

“来啦。抱我出去。”

“你们两个...”

“手机给我。”

“老公，我跟瑶瑶在同事家呢，嗯嗯，等会就回去啦。”

“瑶瑶，来帮我…”

“瑶瑶，你别跟着胡闹。”

“子瀚，我还没答应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