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离歌

萧素素看着小律那明显惧怕的样子，也不为难她，闭口没有再提萧仙使，她想自己总会知道的，而且知道与不知道也是无所谓的。

她一向没有什么好奇心。

将事情的经过五一十的说给了莫问尘四个人，萧素素已经恢复了一向的沉稳，让人觉得无趣极了。

其实只有莫问尘最清楚这是萧素素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

谁不想每日活得轻松快活，自由自在。

就像他莫问尘一样，只因为他是莫问尘，就要用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霸气和傲气保护自己。

“这个人想做什么。”雷御风盯着萧素素的脸颊，若有所思的说着，想着雷家堡是克制月潋宫的，想必两家一定是势不两立的。

如果月潋宫要做什么，雷家堡也要做点什么才对。

更何况，现在轩辕剑已经出现在了月潋宫里，想必这里的人一定想夺之吧。

或者毁掉更好。

“想要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们就要知道这个萧仙使是谁。”南宫莫也极想知道。

仙使在月潋宫中是圣女之一，不过要比普通的圣女法力高强，更属于一种仙官。

“你说月灵是宫主女儿的所有物，那个程越随口就说送给你了，岂不是他的权利很高？或者他是宫主……”百里漠也皱着眉头，现在的日子倒是轻闲了许多，而且较之他在傲云皇宫时的待遇有过之无不及。

这倒让他有些不安了。

“不，他是要当宫主。”莫问尘摇了摇头：“而且，按照书上记载的来看，月潋宫很久没有掌控月灵之人了。”

“或者那个萧仙使便是宫主的女儿。”雷御风努力猜测着：“不管他做什么，你都要小心一些，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

想到程越能如此迁就萧素素，想必萧素素这事情并不好办。

“我明白，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与你们在一处。”萧素素也是实话实说：“月潋宫里似乎有半数的人都以为我是那个萧仙使，想来这个女子的影响极大。”

“或者，可以利用这一点调查些什么。”雷御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现在十分清楚，并没有因为这纸醉金迷的生活就沉浸其中。

“不错。”萧素素也觉得有道理，而且正有此意。

“是可以，不过，你要十分小心，那个程越可不是好惹的。”莫问尘终于开口说话，脸上却带了几分担心。

“我知道。”萧素素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感激。

虽然这几个人是被困在了月恒山之中，可是他们完全可以不顾她萧素素而离开的。

他们要离开，那些使者一定不会为难，因为月灵和夺命珠都在她身上。

第二日是学习曲子，程越临走时抱着的那把名为寒玉的古琴正好派上了用场，此时已经归萧素素所有。

据说这是萧仙使的东西。

其实萧素素知道，最初见程越时的忧伤和柔情有一半是真的，因为她到后来才知道那个小院就是萧仙使曾经居住的地方，那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的。

一首名为《离歌》的曲子由宫娥一点点教给了萧素素。

曲子并不难，难度就在于这曲子要慢，越慢越好，因为这曲子是配合着月亮升起而弹奏的。

萧素素坐在古琴前，手指轻柔的划过琴面，她竟然极喜欢这首曲子，虽然现在掌握的还不是很好，却也已经有些熟练了。

这曲子听起来很柔和，幽美之极，就像天边初升的新月，看上去很美很清爽。

意境更是如梦如幻。

四个保镖陪在一旁，也听得十分沉入，都沉浸其中。

连宫门处的那些宫娥都听得如醉如痴。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动听的曲子了，似乎比当年的萧仙使弹奏的还要入境三分。

这本是一首祭祀用的曲子，配合着月亮冉冉升起，然后，用这曲子迎来满月，可是千百年来，也只有萧仙使一人做到了。

也就是那一年，月潋宫出兵击败了大燕国，保住了南疆。

萧仙使是一个传奇。

在月潋宫中，是无人能及的。

只是关于她的一切，无人敢提。

“迎来满月，难道月亮不是自己圆的吗？”百里漠有些不理解，一首曲子就能让月亮圆了：“如果是在初一，我想知道，会不会那个仙使也有迎来满月。”

“的确。”萧素素也如此认为，不过，月潋宫却一直都有这个传说，而且有许多人亲眼所见。

“程越想让你变成萧仙使，这怕是并不容易。”莫问尘微抬头看着萧素素：“他即要向你隐瞒萧笑的从前，又要你变成她，这不是有些矛盾吗。”

“没错，这是前后矛盾极了，这样看来，这个程越似乎欠缺考虑了。”南宫莫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这种问题，就由程越本人去考虑好了，只要他能做到他所答应的就行。”萧素素并不在意这些，因为这些与自己无关。

“你不要大祭司之位了？”雷御风半开玩笑的说着，这个萧素素也挺善变的。

竟然是来这里修仙。

“你们可以要啊。”萧素素却极认真的说着：“一路过来如此不容易，不当个大祭司不是亏了吗？更何况，百花国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似乎也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了。”

“以我的身份月潋宫断不会让我当任大祭司的，百里漠是傲云的皇子，想必傲云皇帝是不允许的，现在的人选就是问尘和南宫将军了。”雷御风点头，他觉得萧素素说的极对，来了一次，费尽千辛万苦，如果什么也没有得到，真不是他雷御风的作风。

或者，也不是莫问尘的作风。

“我要随在九皇子身边，这大祭司之位不会考虑。”南宫莫忙表明立场，一是不想和莫问尘成为对手，二是向百里漠表示自己的忠心。

在傲云，南宫家族可是世代保护皇家为己任的。

他从小随在百里漠身边，也因为这样，人们已经心知肚明，这个九皇子百里漠将来必会登基大统，继承皇位。

“那只有你了，不知道王爷对这大祭司之位是否真的有兴趣。”萧素素看向莫问尘，她有意像对待其它人一样对待他。

不疏远，也不亲近。

因为她不是苏七七。

莫问尘也看着萧素素，却没有回答，这天下，他感兴趣的东西太多了，除了他皇兄的皇位，什么他都想要。

这大祭司之位他曾经是想要的，但如今知道这个位置不过是一个摆设，早就没了心思。

此时萧素素问起来，他竟然有些犹豫了，他犹豫的是萧素素要在这里修仙，那么，自己接触她的最好机会就是一起留在月潋宫。

能留在这里的，也只能是大祭司一职。

所以，他没有立即回答。

在坐的人都明白莫问尘的犹豫是为了什么。

雷御风的脸色暗了几分。

“当然感兴趣。”半晌莫问尘挑了挑眉眼：“大祭司之位虽然是个摆设，但在本王手里的，一定不会只是摆设。”

这话，所有人都信。

连续五天，萧素素都在练习一首曲子，再没有其它的任务。

本来以为程越会说出萧笑的一切，却是那人稳如泰山，没有半点要说给她的意思。

她倒想知道，这个程越如何让她成为萧笑了。

或者萧笑只懂得月灵，夺命珠和月潋宫的起源？

所以只要背会那三本书就可以了。

这样倒是简单呢。

直到十天头上，程越才出现，红衣依旧，长发披肩，这一次带了几分懒散，人也似乎消瘦了几分。

“你已经是萧笑了。”程越看着一身翠绿长衫的萧素素，眼神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