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州没了任何地盘的王国，就失去了所有根基。

再想养兵，只能四处抢掠。

部落首领们觉得跟着他没前途，纷纷离他而去。

最终，王国仅剩本部精锐两千多人，彻底沦为马腾与韩遂的跟班。

马腾和韩遂让他留在右扶风，他就老老实实留在右扶风。

事实上，这是在堵陈仓城的右边出口，替马腾和韩遂把守关中的西大门。

眼见自己越混越回去，王国心中当然十分郁闷。

赵云进入关中之际，稍稍向王国招揽了一下，王国就向赵云投降了。

然后，王国听从赵云的安排，帮助赵云兵不血刃地夺下长安城。

赵云酬其功，在组建禁卫军第二师之际，调王国担任第二师师帅。

至于马腾和韩遂，投降得也挺快，后来也挺配合。

赵云同样对他们进行了重用。

马腾被任命为潼关主帅。

韩遂被任命为长安城主帅。

原则上，军事主帅什么都可以管。

但实际上，军队的财钱、军纪、人事权、思想教育等等，都有相应的军官在直接负责。

主帅可以过问，可以监督，可以建议，但不能强行干涉。

而且。

在夏国，军事和民政是分开的。

在不打仗的时候，主帅基本上是无事可做，完全可以天天蒙头大睡。

更不必说，马腾和韩遂都是地方驻军的主帅，几乎没有打仗的机会。

某种意义上说，二人算是被闲置起来了。

王国则不同。

他是甲种军A类主力师师帅，立功机会简直不要太多。

也是因为受到如此重用，王国行事就越发谨慎。

听说有人把麾下二旅调走了，他马上让人进行调查。

还没等来调查结果，就听说二旅被裁决司的指挥使拦住，连向青也被当场羞辱了。

王国顿时明白，出大事了！

他立即召集所有军官开会，要求所有人都要看好手下军队，不许任何人走出军营，也不能传递谣言。

同一时间，张松也得到了消息。

张松立即带着两名亲卫出了门，抬手叫来三辆黄包车，直接砸过去一卷纸钞：“去南三街，越快越好！”

南三街，就是焦有福被拦截的那条街。

车夫将那卷纸钞揣进怀里，马上握紧车把，撒腿狂奔起来。

后面两名车夫眼尖，也看见了那卷纸钞，心知里面有三分之一就是自己的，顿时劲头十足，跑得双腿带风。

……

焦有福等了一会儿，发现齐大勇并没有把自己怎么了，不由得心中暗喜。

他干脆继续那样闭眼站着，如同睡着了一样。

焦有福的确不够聪明，但毕竟不是傻子。

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不退不进，事情就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张松得知这边的情况以后，一定会派人过来给他解围。

齐大勇也被焦有福的无赖招式搞得完全无语。

但是，眼前这种情况，对于齐大勇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焦有福在这里不走，这支军队就不可能对枹罕城造成什么破坏。

而只要继续僵持下去，各路大佬就会出现，把这个烂摊子从他手中接过去。

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师师帅王国很快就会过来。

如果王国得到了罗秀儿的调兵虎符，就会带着全副武装的军队过来！

维持现状，成了焦有福和齐大勇都认为可以接受的结果。

于是，双方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接演起了哑剧。

后面跟随的士兵乃至各级军官，对此都是莫名其妙。

但军令如山，也只好继续站着，就当是站军姿了。

周围的百姓们，一开始还觉得十分有趣。

渐渐的，有些聪明人发现了气氛不对，赶紧把消息传下去。

不一会儿，周围的百姓全都跑光了。

两边的店铺和人家，也是齐齐关门闭户。

就在这时，张松乘着黄包车来到了现场。

也是此时，赵云进入城南。

张松跳下黄包车，板着脸，大踏步走向齐大勇。

齐大勇可以不鸟向青，因为向青的人设已经崩塌了。

但他不敢不鸟张松。

张松乃是内阁大臣之一，位极人臣。

张松还是工部尚书，刑部实际上的掌控者。

任何轻慢张松的人，都会付出惨痛代价。

“敬——礼！”

齐大勇一声令下，带着裁决司的人一起向张松行礼。

张松由于长得丑，在公共场合从来不笑，就显得格外严肃。

当他板着脸站在齐大勇面前，齐大勇立即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把命令拿给我看！”

张松声音平淡，却让齐大勇一下子慌乱起来。

聪明如张松，早已把事情想明白了。

齐大勇肯定没有合法手续，才会和焦有福僵持。

向青是个色厉力薄之辈，焦有福又太蠢，都被齐大勇的身份震慑住了。

所以。

一到现场，张松直接就讨要手续。

齐大勇十分纠结。

首先，

那份不合法的命令，他根本不能拿出来。

一旦拿出来，就会坑到罗秀儿和热丹木子。

其次，

他也不能走。

一走，就违背了罗秀儿和热丹木子的命令。

因为，那份命令虽不合法，但却是合理的。

如果这支军队造成了严重后果，他甚至会承担连带责任。

既拿不出命令，又不能走，齐大勇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甚至想到了学习焦有福，直接闭上双眼装死。

但他知道，这肯定难不住张松。

“怎么，裁决司可以无令执法了？那你们不是想杀谁就杀谁，无法无天了？”

张松做久了高官，早已养出迫人的官威。

此时又占了理，就越发显得气势十足。

齐大勇都感觉顶不住，更别说跟在齐大勇身后的喽啰们。

在张松的逼视之下，裁决司众人要么垂下眼皮，要么转过脑袋，都不敢与张松对视。

张松转过身，一脸怒其不争地瞪着焦有福：

“军队办事，啥时候要看裁决司脸色了？

如果他们要找军队执法，那就要看他们得到的命令！

他们什么都没展示，就将你们挡住了！

你们这么多人，都是猪脑子吗？”

“啪！”

焦有福猛然一拍大腿，满脸的恍然大悟之色：“还真是这样，我没看他的命令！”

焦有福身后的军官们闻言，全都神情尴尬。

众人早就想起了这点，但不想打了向青和自家旅帅的脸，这才始终闭嘴不言。

但现在看来，自家的旅帅真的好蠢，二旅上下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现在，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立刻离开！”张松沉声喝道。

焦有福马上吼道：“全体都有——”

后面的命令还未喊完，便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高声传来：“慢着！”

听到这个声音，焦有福吃了一惊，连忙转头去看。

看清来人，不由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