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三嫁皇妃

作者:忧然 | 分类:历史 | 字数:53.9万

山雨欲来

书名:三嫁皇妃 作者:忧然 字数:2089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4:36

容嫣非一怔,唐世言咬牙说:“他是帝王,他便无法如他是奕王一般随心而为!他是帝王,他便不得不面对许多的无可奈何!芷蘅也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才想要逃离那个地方,成全他,选择离开!有多少次,我看着她思念陛下,也曾想过将她送回去,可……想到宫宇斗争分毫不逊于战场,女人间的陷害更加阴毒可怕,如今陛下江山未稳,人心不安,送她回去?若陛下再一次面对选择,你猜……他会选择江山?还是会选择芷蘅?!”

容嫣非身子一震,原来,唐世言竟将如此细腻的情感,掩藏得这样深,她望着他,他深俊的眼,凝着坚定不移的光色,日暮苍苍,照进他朗朗眸光,却及不上他眼里的烁然。

她渐渐沉静下来,企图放弃心中的私心杂念,若这样想来,唐世言似乎……亦没有错!

保护自己爱的女人不受伤害……有错吗?

只是心里酸涩无比!

风炙,拂过衣袍,卷起落花无数。

一时之间,静默,仿佛凝结了天地间的所有,一切俱都停止了!

忽的,唐世言脸色一变,容嫣非亦感到异样,她与唐世言对望,唐世言迅速冷静道:“有一队人马……”

果然,话音未落,便见不远处马蹄溅起尘沙飞扬,唐世言凝眉细看,只见为首之人,一身紫袍翩飞,形容威俊,目似鹰隼,犀利的眸光直令金煌日色陡然暗淡。

巍峨气度,统率一行人马,冷峻而桀骜的神情间,是急切与狂烈的恨意!

唐世言不禁大惊失色,那人,策马扬鞭,深邃的眸光盯住自己怀中的女子,竟是……当今大沅皇帝——李昭南!

………

李昭南勒马停住,脉脉青山,云雾缭绕成霭霭轻纱,织就天际一抹缎绸。

李昭南高高立在马上,深邃龙眸望着唐世言怀中沉睡的倾国美人,那熟悉的容颜,那恐将牵绊他一生的凄美脸容。

日光透过她光洁的肌肤,剔透如无暇美玉,柔弱双唇略显苍白,她静静的躺在唐世言怀中,长丝散落如一匹珍贵丝绸。

李昭南深深吸一口气,目光转而打在唐世言身上,他深沉的眸光,从来喜怒不形的眼,此刻却迸发着清晰可见的浓浓恨意。

八月骄阳,烈火炙烤着他深冷的眸,仿佛要燃烧起来!

唐世言心中一沉,没想到……阴谋……竟来得这样快!

“参见陛下……”唐世言与他目光相对,声色沉沉。

单膝跪地,怀中的女子却依然稳稳的,容嫣非亦道:“陛下……”

李昭南眉心一蹙,看看容嫣非,又看看跪地的唐世言,他冷声道:“唐兄不打算跟朕解释一下吗?”

唐世言看看怀中的女子,苦笑道:“正如陛下所见!”

“哼!”李昭南翻身下马,披袍随风扬展,腰间长剑“噌”的一声出鞘,寒光毕现,惊得含苞桂子缤纷谢落。

“如朕所见?”李昭南深暗的眼,对上唐世言朗然目光,万分激烈的碰撞,八月时节,落花如雨,落在李昭南眼里,立时灰飞烟灭!

唐世言不语,李昭南剑锋一横,寒气直入唐世言衣领,寒彻心骨。

这把剑,从未对着过唐世言,也从未想过,今生今世,他竟会对他拔刀相见!

“把她给我!”李昭南威胁道。

唐世言却只是笑笑,他缓缓站起身,李昭南随即还剑入鞘,双手触及那柔软纤细的身子,心中仿佛被点燃了一丛热火,三年了,这感觉仍然如此熟悉,他那深埋了三年的情感,在这一瞬间,重生一般,死灰复燃。

依然沉睡的女子,姿容绝代、国色天香,李昭南烈火燃烧的眼光竟渐渐熄灭了烈焰,一脉久违的温柔不可置信的凝望着怀中女子,他目光痴狂,忘情的流连在她黛眉檀口之间,一切都没有变!

不错,不错……

是她,就是她!

那个魂魄入梦,夜夜牵肠的女子!

只是,那一抹温柔不过稍纵即逝,巍巍天子,龙眸瞬时扬起刀光剑影,这三年来,冷酷如铁,狠辣如刀的大沅天子,此时此刻,用这样的目光直视着他曾以为最可信任的兄弟。

唐世言虽心中早有准备,亦不免为之一颤。

这样的眼神里,有恨、有不解、甚至……有凌厉杀气。

“你真的没有话要与朕说?”李昭南竭力压抑的怒火与质询,攒动在目光中。

唐世言惘然一笑:“没有……”

“好一句没有!”李昭南紧紧抱住怀中柔弱的女子,冷笑道,“这就是朕的生死兄弟?这就是朕……最信任的唐义公!”

说着,转身而去,长袍卷起烈风飒飒,夏日时节,骄阳似火,李昭南将沉睡的女子放倒在怀中,臂弯里,是曾经失去的执手红颜,眼神中,是目光落寞的生死兄弟。

他勒紧缰绳,策马转身:“走!”

一队人马迅即消失在山雾迷蒙里,浮光掠去骄阳的金色,剩下的尽是山的料峭与一片灰蒙蒙的天际。

唐世言知道,这一次放手,也许……便就是一生!

再也,不能听她整夜吹箫,再也,不能与她策马青山。

他亲自教习她骑马作画,可是三年了,他亦清楚的知道,那越发淡漠的女子,唯一落笔画下的只有适才策马而去的男子。

那气度如虹,挺拔如山的大沅天子!

她说,她总也画不出他的神韵,总是欠缺了什么,他想,欠缺的便该是这三年来,那男子眼中越发深刻的冷酷,就如他的思念一般——

思念有多深,他目光中的冷意便有多浓。

容嫣非缓步上前,幽幽道:“为什么,你不说?”

唐世言望着李昭南策马而去的方向,神情落寞至极:“有什么好说的?芷蘅醒了,自然会告诉他,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太了解陛下,他生来多疑,在这世上,他只相信他自己!”

容嫣非一怔,唐世言眼里的光色复杂,变化无常。

他落寞,不知是因那终将放手的女子,还是那随着马蹄扬尘而去的兄弟之情!

恨只恨,今生相见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