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小蓉，我想我应该要告诉你一些事情。既然你喜欢我，我想做到这些, 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雪欢没有那么随随便便地同意或是拒绝杨蓉的“喜欢”, 既然是要等到杨蓉18岁生日过后才给一个答案, 那这些事情也许现在还用不着那么烦恼, 喜欢或是不喜欢, 都是要经历过时间的洗礼与记忆的沉淀之后，才能最后浮出水面。和杨蓉把话都说清楚了，雪欢望着她的目光也坦然多了, 不再逃避，不再闪躲。

杨蓉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敢情你是利用我对你的喜欢牵制我, 是吧？你给我个机会, 多半还是认为我不过是个孩子, 爱上某个人的心情会随着我渐渐长大而慢慢淡去，是吧？萧雪欢, 我告诉你，既然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就不会轻易放弃，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休想让我退缩半点。如果这是我的劫难, 为你, 我愿意承受, 也愿意去面对不可知晓的未来。

“雪欢, 说吧, 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你的。”

“那我就直接说了。小蓉, 老实说，我对你这次的成绩相当不满意，宵河对我说，你从来就是个不需要老师担心的学生，而这次月考居然会考成这样，你是不是需要对我作出点解释来？”对雪欢来说，杨蓉的心意并不是眼下立刻要解决的事，以后慢慢考虑才是上策。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高考么？因为爱情这东西就轻易地让自己变得脆弱敏感，对于这个年纪的杨蓉来说似乎就比较不应该了。

“那你认为这是谁害的呀？”杨蓉大大咧咧地黏上雪欢，左手揽在她腰上，右手扶上她的肩，男女之间再暧昧不过的动作放在这两个女子身上，除了赏心悦目，似乎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雪欢的身体徐徐僵硬了，脸上微笑的神情也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十分尴尬，不过很快的，她就对杨蓉的拥抱不再抵触，甚至还有点随杨蓉高兴的意味，只是撇撇嘴继续说话。

“小蓉，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不应该只顾着逃避问题，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不过，我真的不希望你为了我伤脑筋成这样。”

“对，我之前是很难过，不过现在既然大家把话说开了，我会等你，所以绝对不会再影响成绩了，关于这点，我想你大可以放心。”雪欢的身子抱在怀里软绵绵的，衣领、袖口处都有些好闻的香气，那是一种混合着沐浴露和洗衣皂香味的独特味道，淡淡弥漫在空气里头，清淡而甜蜜。

雪欢摇摇头。

“不行，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杨蓉在心中默默叹息。以前还没有发现雪欢居然是个那么麻烦的对象，不过是喜欢了，就仗着那么点优势对自己说东道西的，现在居然还要提出什么约法三章？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不过，如果不是什么无理要求的话，看到雪欢的笑脸远比不让自己为难重要得多了。

“说说你的条件吧，不要故意为难我哦。”

雪欢看着杨蓉委曲求全的样子，鼓起腮帮子做出生气的模样来，几秒钟后就自己笑开了：“行了，不是什么特别为难人的要求啦。第一，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能影响你的学习成绩，如果你下次月考的成绩还是像这次一样，那我们之间约好的事就算你违规，我给出的答案就会是NO。第二，在你没考上大学之前，你不许追着我要答案，第三，也是最后一点，在我对我们的关系没下定义之前，你不可以把我们之间的事情透露给别人知道！”

乖乖，说是约法三章，还真的就是三条！

杨蓉故作为难，“那如果我做不到呢？不能通融一下？”

雪欢摇头，狠狠掐了杨蓉的手臂一下，立时雪白的皮肤上就出现了一道红印子，暗自郁闷自己下手太重，雪欢连忙又在被掐红的地方用力揉揉，结果……本来一小点的红色扩大成一片。雪欢的眉毛顿时垂了下来，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看杨蓉，此时雪欢的脸化身成“囧”字的最好代言。

手臂不真的很疼，可能是皮肤较白，才掐一下就会出现明显的痕迹，可看雪欢一脸无语的模样，杨蓉还是在心里暗自阴笑着，装出很疼的样子皱眉撇嘴。眼见雪欢的头越埋越低，这才摸摸雪欢的头发，安慰道：“我没有关系的，你掐我一点都不疼。”

雪欢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杨蓉的亲昵举止一笑置之，而是有些受惊似的向后退去，于是杨蓉的手指蜷曲在半空中，脸部表情也徐徐地僵硬下来。

“啊，我不是讨厌你碰我……只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多少有点不太习惯，对不起。”

是么？杨蓉无声地凝望着雪欢的眼睛。也许在以前，雪欢这样说，自己也会这样默认，因为她知道雪欢把自己当作亲人一般，而现在，一切都挑明开来，杨蓉作为女孩本就敏感的神经，因为爱情而变得更加脆弱。不得不担心，不得不胡思乱想，不得不因为雪欢的一举一动而牵动自己的心情。

“对不起……”雪欢再一次道歉。她真的不是有意要避开杨蓉的触碰，只是身体比思想快一步作出反应，因为多多少少有些别扭，所以才会避开。

“算了，雪欢，既然你和我约法三章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和你约法三章呢？”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收敛呀？我和你约了，你也一定要和我约么？”

杨蓉不懂得什么叫收敛，只知道，自己喜欢的，就该尽自己的全力去争取。

“既然你可以给我提要求，那我也可以吧？因为我们的这个约定是双方面的。我的要求也不高，同样是三条，答应我，你会遵守，好不好？”

“先说说看，你的要求。”

“很简单，第一，虽然你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我希望你对我的态度和之前一样，不要有所改变。第二，我希望我对你的触碰不会造成你对我的反感……而第三……”

前两条很容易做到。就算是杨蓉自己不提出来，雪欢也会试着这样去做，于是雪欢静静等待着下文。

“第三，在你没有给我答案之前，你也不可以对许老师动心。”其实这条才是重点，不管雪欢目前对许宵河的感情是喜欢与否，他的存在无疑对自己来说都是个巨大的威胁。

那一瞬间，许宵河的笑容在雪欢脑海中快速闪过。他的温柔，他的微笑，虽然很诱惑，她却少了些动心的感觉。所以，应该是不要紧的吧？

雪欢在杨蓉期待的目光中，如她所愿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