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洋家在市里，林思航宋浩哲两个人开车过去的时候，快到了下班高峰，路上车辆不多，但也是走走停停，“你说赵洋为什么杀人？”林思航轻踩刹车。

“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宋浩哲皱着眉头，用手托着下巴“李言尸体在哪儿？那只断脚是谁的，还有郝倩倩的身子在哪儿？”

“和拼图一样，得一点点的拼！”林思航撇撇嘴，“话说赵洋家挺有钱，市里那房子，首付就不少！”

“所以就更不对了…总得有个动机才行。”

“不图钱，赵洋这种骨科主治医生，工资就不少，加上我看了韩越发过来的他的学历，留学回来的…啧啧，长得也不错，会不会我们搞错了？”

“先去看看再说。”

两个人赶在业主下班前到了，找业主开门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赵洋一个单身的男人，住了一个二层富士，林思航站在一楼的客厅看了看，“赵洋应该没有回来过。”

“嗯…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干到底儿了，厨房里面垃圾还没扔…不像是有人近期在家的痕迹。”宋浩哲走到洗手间看了下，没一会儿走出来和物业说道“你能查到近一个月，赵洋家水量使用的情况吗？我们需要！”

“水？”物业大叔惊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行…但是今天估计都下班了，明天给你们！”

“我去找点物证！”林思航从口袋里拿出来两双鞋套，递给宋浩哲一双，自己又戴上手套上了二楼。

赵洋家很大，上楼左手边就有两个卧室，一个主卧，林思航进去的时候楞了一下，屋子收拾的很整齐，林思航在枕头上收集了几根头发，但就像宋浩哲说的，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可现在想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方博那边有消息了，女性头颅上面提取的染发剂，确实是郝倩倩之前去染过的…”

宋浩哲没一会儿跟了上来，“这屋挺干净。”

“干净？”林思航把东西收好。

“嗯…灰尘也没有。”

“我说呢！”林思航轻拍一下手，“刚刚就觉得哪儿不对！那你让物业赵水量使用的情况是因为什么？”=

“我刚去了洗手间，浴缸里面有水，浴缸壁上面有水珠，不像是一个失踪人的家。”

“邪门了！”

之后两天再也没有接到有报案，郝倩倩的身子不明踪迹，赵洋也一直是失踪状态，林思航拿着刚打出来的检验报告进了会议室，“检测报告出来了！”

韩越接过去，放到投影仪下面，林思航继续说道“我检查了一下死亡原因，因为只有章天爱的尸体是完整的，做尸检的话比较准确，章天爱死因是布比卡因过量摄入，就是我们说的麻醉剂过量，这个药心脏毒性比较大，我要检查了另外几个断肢，都是不同麻醉剂过量，提取出来的成分都大于医学上正常的摄入量。”

“那这个赵洋嫌疑很大啊！”杨一宗惊呼一声，“现在他是畏罪潜逃吗？”

“从他失踪算起，今天是第九天，我去找了他的出城记录包括护照身份证等，全都没有九天内的使用记录，而且奇怪的还有一点！”韩越敲了一下电脑，大屏幕显示出来一张银行流水账单“如果一个人外出，不可能不花钱，他的资金我去调查了！一毛钱都没有被动过！”

“那如果…赵洋并不是畏罪潜逃，而是真的失踪呢？”孙少时小声的提出疑问。

宋浩哲看了看林思航，林思航叹口气，“孙少时说的没错，我们调查方向错了！一开始检查出来那只断脚并不是李言的，所以在两天前调查赵洋家的时候，我找到了赵洋的头发，和断脚做了DNA鉴定…”林思航把手里的纸放到桌子中间“和断脚一致！”

“那赵洋现在什么情况？”方博大张着嘴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韩越，机场那边监控你调查的怎么样？”宋浩哲拖着下巴问道。

“没发现可以的人，感觉神了，几乎没有看到有人去扔有嫌疑的东西，一般都是纸张之类的！”韩越调出来监控连接到大屏幕“你们看！我找了几组图像，一般碰垃圾桶的，都是清洁工，他们都是清理垃圾，不是扔垃圾！”

“现在得先找到赵洋…而且更神的还有，赵洋家物业传过来的单子，他们家水在他失踪这期间，一直有被使用的情况。”宋浩哲靠在椅子上，“这案子奇了怪，居然没有嫌疑人。”

“从医院开始查吧！那天那个护士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林思航刮了一下鼻子，“赵洋和系主任关系比较，但是赵洋父母都在国外，这边国内既然失踪这么多天，他都没有发觉出来不对？”

“这样！”宋浩哲坐直身子，“杨一宗你去医院把所有医生的资料都找过来，一点点查！”

“我分析一下！”方博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三个人都是玩儿cos的玩家，失踪的时候基本上和医院都有关系，或许，会不会是他们在医院发生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杨一宗不解。

“林哥说过，被截肢的伤口都很平整，包括做过止血处理，说明凶手懂医学，我记得郝倩倩他们的样子，说实话都长得不错，三个人同时失踪肯定发生了什么，凶手应该有一定的审美观念，现在郝倩倩身子没找到，李言失踪，不能排除已经遇害，唯一章天爱尸体是完整的，说明对于嫌疑人，章天爱并不在计划之内，是计划之外的！”

“计划之外？不…你说清楚点！”杨一宗抱怨。

“猪脑！”韩越轻拍一下桌子，“嫌疑人一开始针对的是李言和郝倩倩，章天爱是半路杀出来的，但是对于嫌疑人却没有什么作用，到最后只能扔掉。”

“对！”方博点头，“等把医院医生资料拿回来，在分析一下。”

“我觉得那个系主任有问题！”杨一宗撇撇嘴。

“说不定是我们想不到的一个人。”林思航说。

“冉昭今天出院！”天台上，林思航蹲在地上抽着烟。

宋浩哲拿着杯可乐蹲在他旁边，“有去的地儿吗？”

“没有…暂时只能把他接到我家！”林思航眯着眼睛，“我在想，要不要给他找一下家人。”

“确实…”宋浩哲点点头，“挺小的一个孩子。”

“可要是找不到呢？”林思航回过头看着宋浩哲“给他希望…”

“那也找吧…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没家人的日子不好过，我们能帮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这么小酒出来尝过了冷暖，这点承受能力应该还是有的吧。”

“你他妈真狠！”林思航闷笑一声。

冉昭恢复的挺好，长得可爱很招几个护士姐姐的喜爱，出院的时候还合资一起给冉昭买了一个比她都高的布偶熊，乐的冉昭嘴都合不住。

“宝贝儿你困了睡会儿！”林思航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冉昭抱着布偶熊坐在后座。

“嗯。”

“等下回家，你宋叔叔给你做饭！”

“为什么我是叔叔？”宋浩哲扭头，伸手在冉昭脸上勾了一下“我是哥哥！”

“老的都要上天了还哥哥！”林思航闷笑一声，“你别再老坛酸菜面就行！”

冉昭不说话，坐在后座咯咯的乐，林思航从一边拿起手机递给宋浩哲“你…帮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你妈？”宋浩哲瞪眼。

“你妈！”林思航拍了下方向盘，“咱俩每天不在家，冉昭自己我哪儿放心，我妈今天要来，现在去火车站，你问问到哪儿了！”

“要来？”

“你复读机？”林思航斜眼看了一下宋浩哲“赶紧！”

“太突然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宋浩哲扶了下脑袋，“我应该怎么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啊！”

电话没几下就接通了，宋浩哲准备好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那边几声沙响后传来一个女声“浩哲吧？”

是的阿姨！

宋浩哲差点脱口而出，反应一秒才回过神，林思航他妈妈怎么知道是他？

“阿姨好…”

“好好好！阿姨好！”杨女士激动地回答道，“你们到哪儿了？我的小孙子也一起呢吗？”

什么情况？

宋浩哲投给林思航一个眼神。

“妈！”林思航笑着吼了一句，“拐个弯儿就到了！你吓着人了！”

“吓什么吓！你这孩子！”杨女士嘟囔一句，“浩哲等会儿见！”

“你什么时候说的？”宋浩哲把电话递给林思航“阿姨怎么知道是我？”

“啧啧…丑媳妇见婆婆了！”林思航伸手在宋浩哲手背上捏了一下。

“小孙子又怎么回事儿？”

“我妈看冉昭照片，非说是个男孩儿，改不了口！”林思航把车拐了个玩儿，停到马路边儿上，摇下车窗看了看，突然把脑袋伸到外边吼了一句“妈！”

“哎！儿子！”

母子俩相见格外激动，宋浩哲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一位穿着时髦却手提着两只鸡跑过来的阿姨，扶着额头都不知道说什么。

“妈！”林思航吼了一句“不是说不要拿着鸡吗！”